果然如萧雅几人推测一般,这几日天天都有人陪着她们。李知府对她们的警惕也一点一点的放松,就在今日萧雅如往常一般准备搂着金宇去赌场,途中一名妇人冲出来跪在了萧雅面前道:“监察大人,您要替草民做主啊。”
萧雅直到现在为止还不怎么习惯别人动不动就跪,而且来人年纪比她大出不少,这样跪,可是会折寿的。不过她现在是个小人得志的痞子,也不好贸然去扶,只能在心里默默道了个欠,而后十分傲慢,道:“大胆刁民,没看见本官正在执行公务吗,还不让开。”
尾巴一看这场景,心里更加笃定,这萧雅就是一个惯会伪装的主。尾巴也附和道:“听见没,再不让开,让你吃板子。“
萧雅轻轻捏了捏金宇的手心,金宇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娇嗔道:“大人,您看这人也怪可怜的,不如听听她说什么,也能让别人感受一下大人的英明神武。“
别人对她投怀送抱,娇嗔,萧雅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但金宇对她娇嗔,她却能得到大大的满足。
萧雅拉起金宇的手,在外人看来萧雅就是一个好色之徒,萧雅摩挲着金宇的手,道:“既然美人都这么说,为博美人一笑,本官就听听吧。“
而后一脸嫌弃的看着地上的妇人,道:“有什么事快说,别耽误了本官视察民情。“
妇人本以为没希望了,虽然看这监察官似乎也和这里的官府蛇鼠一窝,但依旧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道:“大人,草民冤呀,草民冤枉啊,草民的儿子好端端的便死在了城外的河边,脸上到处都是伤口,官府也派人查了几次,可后来便是被这李丽李知府说是我那可怜的儿去服侍佛祖了。草民开始还不懂,直到草民看见李知府身边的护法,那护法的脸,就如草民的儿子一样。草民的儿子绝不可能去服侍佛祖的,他还有半年就要成亲了,怎么可能去。“
萧雅:“嗯,原来如此,不过既然李知府都这样说了,那肯定是没错的,毕竟李知府是佛祖的使者,你这刁民还不快让开。“
而后一脸嫌弃的看了看地上的女人,就在路过女人时,萧雅蹲下身子,有些厌弃的捏起了女人的下巴道:“你可知侮辱朝廷命官,是何罪?“
女人现实满脸愤恨和绝望,她苦命的儿子,果然官官相护,她恐怕无法替儿子讨回公道了,纵使这样,她也要拉着李丽那狗官一起见阎王。
谁知萧雅轻生在她耳边道:“今夜三更,城外十里亭。“
女人现实一愣,而后明白了什么,但这表情在别人看来似乎就是绝望,身旁的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当然有一些洗脑成功的则认为这个监察官维护了佛祖的名誉。
萧雅一脸厌恶的让金宇拿手帕擦了擦手,随后又嫌弃脏,直接扔在了女人的脚边,道:“念你丧子,神志不清,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说完便带着一群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是夜,萧雅见监视的人走了,于是带着金宇和卓婷等人一同前往了城外十里亭。
果不其然,白天喊冤的女人早已在亭内等候。
来人一见萧雅,便要下跪,被萧雅扶住了,女子一开口就喊冤。萧雅道:“直接说案情吧,我不能出来太久,怕被人发现,现在人多眼杂,希望夫人能明白。“
女子感激道:“谢谢大人,民妇家族世代耕田,老实本分,民妇的儿子也恪守男德,绝不轻易出门,那日,民妇的儿子为了秀婚后用的鸳鸯被和嫁衣,便出门采买,谁知一去就再也没回来。等民妇再次见到我儿,他脸上布满伤口,舌头也被剪开。民妇的儿子死的惨呀,求大人为民妇做主。”
卓婷满脸疑惑道:“你是说,李大人身边的护法和你儿子死亡时候的伤痕一样?”
女子:“回大人,是呀,虽然没见过那些人的舌头,但脸上那些伤,虽然分布不同,但肯定和民妇的儿子的伤一样。”
卓婷:“你儿子的遗体可否还保存完好?”
听到这里,女子又是一阵哀嚎,她的儿子死了,遗体也不让她带回去,还停留在府衙内。
萧雅看时间不早了,于是和女子道:“现在不早了,我不能明目张胆的插手,你明日再去今天等我的地方,同样的时间,再闹一场。”
女子似乎也了解了这位大人的难处,现在的女子待人接物温和,和白日里判若两人,只道官场不易。
女子点了点头,大家就各自分开了。
萧雅这日还没起,就听见门外一群焦急的脚步声,几个衙役还有尾巴来到驿馆,道:“萧大人,昨日拦您的那个刁民死了。”
萧雅一听心中也是一惊,什么,死了?萧雅此时还必须佯装地痞,于是无所谓道:“不就死个刁民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尾巴狗腿道:“大人说的是,只是这刁民死的极为蹊跷,李大人去看过后,说是天罚,因为昨日她竟然敢给佛祖泼脏水,但李大人又说萧大人是代表凰上来视察的,自然也要告知萧大人知晓。”
萧雅知道这些人打的什么算盘不就是因为自己狗仗人势嘛,又极其爱别人吹捧,这么一说,自己肯定更是欢喜,对李大人也更加放心。
尾巴在脸上看着萧雅得意的笑,心想自己的大人还真是神机妙算,把这监察官吃的死死的。
萧雅得意一会后道:“既然这样,本官也去看看吧,不然传回清河县,本官没任何表示,怕是卓大人知道后不满。”
尾巴:“大人说的哪里话,现在你,可比卓大人位高,何须怕她,而且她本就让凰上厌弃,哪怕大人真的杀了那民妇,卓大人也不敢说什么。”
萧雅认同的点点头道:“说的有道理,只是为了维护好本官和蔼可亲,刚正不阿的形象,本官还是要去一趟吧。”
尾巴想着这个萧雅估计也就是个花架子,之前的传言肯定也是她找人放出来的,于是便陪着萧雅去了,而且李大人也说了,要事萧雅要去,就让她去,反正她们做的事非常干净。
到了那妇人家,萧雅才知道死者名叫何春花,她死去的儿子叫何铮,死者还有一个夫郎,两个侍郎,三个女儿,以及另外一个儿子。
死者的家人痛哭流涕,尤其是死者的几位夫郎。
萧雅看了一眼尸体,只觉奇怪,因为死者竟然连大部分的骨头都被烧融化了,而周边的易燃物却什么事都没有。
金宇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见了死人,以前妻主都会遮住他的眼,但这次,妻主为了让外人信服,没办法这样做,看着死去的人,好可怕,想着妻主总是对着这样的景象,对妻主又是心疼,又是敬佩。
萧雅回头看见金宇,就看见金宇眼神里充满了对自己的敬佩。
尾巴道:“萧大人,您看,这人就是不尊重佛祖,才遭到了天谴。”
这时死者的女儿听不下去了,本就心中悲痛,官差还这样说自己的母亲,于是忍不住,出手揍了尾巴,也因为这样,尾巴大怒,说是要给这名女子判死刑,女子名叫何珂,是死者的嫡女。
萧雅不赞同道:“只是一时气愤,罪不至死。“
尾巴:“大人有所不知,下官是替李大人办事的,此女子公然出手,羞辱公家,就是羞辱李大人,李大人现在可是佛祖使者,若不惩处此女子,恐降天罚,属下合适为了海江城的百姓着想,大人仁善,想必也不愿看海江城的百姓遭受苦难吧。“
萧雅本还想说些什么,卓婷抢先一步道:“萧大人,这位大人说的有理。“
萧雅见卓婷这样说,便也点头,让人把女子带走。
尾巴见萧雅一行人如此识时务,心中甚是满意,道:“大人,兰桂坊今日可还去?”
萧雅:“不去了,没心情,被刁民影响了心情。”而后一脸坏笑的看着金宇道:“只有美人才能缓解一下本官受伤的心灵。”
尾巴见状立刻就懂了,而后狗腿的笑着,大人您随意,您随意。
回到驿馆后,卓婷不解道:“难道真是天罚?你看见那人没有,烧的骨头都没了,可是,椅子却完好无损。”
萧雅道:“绝不可能是天罚,一个人非正常死亡,不是意外就是谋杀。”
卓婷和洛玉不解道:“可是这样烧死一个人,太难了。”
萧雅:“确实。”不过萧雅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刚才只是看了看案发现场和死者的生活西边,心中便已明了。毕竟这个事,对这个时代的人确实比较难理解。
卓婷见萧雅一脸自信,便问:“你可已经知道真相了?”
萧雅点点头,金宇和洛玉也感到非常好奇。金宇虽然害怕,但看到那副惨象,也不由的相信了这就是天罚。
萧雅看着金宇的求知欲,也不再吊众人的胃口,开始梳理起了案件,以及自己的知识储备。
尽管两人心中都笃信这是一起超自然现象,但金宇却坚定不移的相信着萧雅。
何春花尸体被燃烧殆尽,仅剩一支左脚。今日我们去了案发地,毫无疑问这个人是被一场大火弄的燃烧殆尽,而尸体则是睡在暖炉旁,看来死者非常怕冷,虽说现在天气渐暖,但夜里也依旧觉得寒风刺骨,所以这个时间段烧暖炉,并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