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武的话,方星宇还是比较相信的,因为李仲武最近的一系列辉煌战绩已经证明他的实力非常强,所以,既然李仲武都说这皇宫里有一些高手,方星宇迟疑了下,便点点头,“好吧!那我下次来的时候,让人通报,这总行了吧?”
方星瞳面露笑容,“这可以!”
方星宇走了。
方星瞳摆摆手,示意两名宫女退出去。
当殿内只剩下她和李仲武的时候,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床沿,示意李仲武坐下,李仲武没跟她客气,随意地在床沿坐下。
“你有事想跟我说?”他问。
方星瞳面露苦笑,轻叹道:“其实,如果有的选择,我是不想住在这宫里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仲武的眼里现出询问之意。
方星瞳:“进宫容易,出宫难!其实我挺喜欢以前的生活,每天早出晚归,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打理我的星光服饰,平时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很自由,可是现在……”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但李仲武已经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他现在是女皇的丈夫,方星瞳如果按原来的安排,也嫁给他的话,他住皇宫,她也得跟着住皇宫。
到时候,她的身份虽然会提升不少,但肯定不能像以前那样生活自由了。
可能平时都很难出宫一次。
李仲武默然片刻,眼神温和地与她对视着,轻声说:“你要是后悔了,我们的婚约……可以取消,我可以给伱自由。”
方星瞳看着李仲武的眼睛,看了数秒,微笑摇头,道:“谈不上后悔,嫁给你,我是愿意的,我是不太喜欢在皇宫里生活。”
李仲武眯眼想了想,道:“这样……那我回头跟她说说,让她给我一座武王府,按理说,我被封王了,理应有一座属于我的王府,等她同意了,你就搬去那里住,住在王府,应该会比住在这里自由一点,你看如何?”
方星瞳眼睛亮了起来,“嗳,这主意不错呀!如果真能这样,那肯定是最好了!”
李仲武伸手摸了摸她秀发,微笑道:“既然你觉得好,那这事我来安排!”
方星瞳微笑点头,迟疑了下,她上身前倾过来,伏在李仲武怀里,轻声道:“我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以后可能不方便每天都去王府陪我,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尽量抽空去看看我,好吗?”
李仲武拥着她的身子,想到自己准备在天阙城创建天下会的计划,嘴角便现出几分笑意,“放心!我会尽量多去看你的。”
本来他还没有想到这一点,方星瞳刚刚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他以后完全可以以回王府的理由,常常出宫,如此,便能更好地打理他在暗中建立的天下会。
……
“王府?你可以住在宫里,还要王府干什么?”
这天晚上,当李仲武在龙榻上拥着袁妙玉,把自己想要一座王府的想法跟她说完,袁妙玉显得很诧异。
什么样的王府能比皇宫更大更好?
这是她的疑惑。
李仲武:“是星瞳住不惯皇宫,她想自由一点,我也想偶尔去王府小住一下,有一点自由的空间,偶尔你也可以去王府放松一下,难道你不觉得天天住在这宫里挺压抑吗?别的不说,天天都有史官在你旁边盯着你的一言一行,你不觉得烦?”
是的,作为皇帝,每一位皇帝日常生活,都会有史官盯着。
袁妙玉虽然刚刚上位,但已经有史官跟随了。
袁妙玉默然片刻,轻声问:“你想要一座什么样的王府?”
李仲武想了想,说:“朴素一点的就好,最好有一个大一点的院子,如果院子里还有一面小湖,平时可以钓钓鱼,那就最好了!”
袁妙玉在脑中过了一遍天阙城内的所有王府,微微摇头道:“你是武王!是朕的夫君,你的王府怎能朴素?朕赐给你的王府如果朴素了,朝廷上下,乃至整个天下,都会以为你在朕的心里份量不重,你我夫妻感情并不好,那样……对你对我,都不是什么好事,会凭白让一些有心之徒生出一些离间你我夫妻感情的念头来!所以,你如果真要王府,那朕就把瑞王府赐给你吧!瑞王有不臣之心,他虽然已经被你除了,但瑞王府上下,已经没资格再住瑞王府,今天我已经下旨抄了瑞王府,你正好可以住进去!”
李仲武:“???”
瑞王府,瑞王是先帝的亲兄弟,瑞王府的产业包括一家汽车制造公司,用膝盖想也知道——瑞王必定是财大气粗,瑞王府也肯定不会寒酸。
直接把如此一座王府赐给我?
李仲武觉得瑞王府有点太大了。
但他也承认袁妙玉刚刚说的理由,是有道理的。
他身为女皇的夫君,御赐的王府如何能朴素?
“行吧!不过,王府太大的话,我恐怕还得想办法赚钱来维持王府的开销啊!”
这是一个幸福的烦恼。
而袁妙玉笑了笑,随口就帮他解除了这个烦恼,“不用!既然王府都赐给你了,那我就按惯例再赐你食邑一万户!具体的封地虽然没有,但这食邑一万户,应该够你的每年的开销了,如果还是不够的话,到时候我再帮你想办法。”
李仲武看着她的笑脸,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男人喜欢吃软饭了。
因为软饭真的好吃啊!
不用费心费力,就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样的日子莫非有人会不喜欢?
说到吃软饭,如今谁能比得上他李某人?
他的妻子是女皇,这一点谁能比?
“陛下!微臣要谢恩。”
李仲武嘴角浮现打趣的笑容,对袁妙玉挑了挑眉,说。
袁妙玉不解,“跟我还这么客气?”
李仲武轻笑一声,右手开始解她的腰带,“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咱们虽是夫妻,但陛下如此厚恩,微臣怎能不好好谢恩呢?嗯?”
袁妙玉在他解她腰带的时候,就明白过来他说的谢恩是什么,此时红霞已经爬上她脸颊,又羞涩又好笑地看着他。
这一刻,他俩都忘了先帝还没有下葬。
直到事后,袁妙玉才脸色微变,道:“父皇还没有入土,朕还在服丧期间呢!咱们越礼了。”
李仲武怔了怔,心里生出惭愧之意,嘴上却只能安慰她,“你父皇泉下有知,应该也会欣慰你我夫妻感情和睦,应该不会怪我们的,你说是不是?”
袁妙玉:“……”
……
与此同时。
大炎西北部的昆城,一处地下大厅中,胡子拉渣的四皇子袁妙钏懒散地靠坐在明黄色真皮沙发上,手里抓着一瓶红酒,不时往嘴里灌一口,迷离的醉眼却始终看着前方电视屏幕上的新闻。
新闻中,是袁妙玉继位后,录制的第一条面向全国的电视发言。
电视上,一身龙袍的袁妙玉没有戴冕冠,柔和白净的面容,神色很平静,双眸也很平静,她正在说:“神峰国异兽军团,趁我大炎先帝殡天之际,突袭我大炎北境巨石城,狼子野心,已经暴露无疑,值此国家危难之际,大炎不可一日无君!但太子失德,谋杀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二皇子文采斐然,却不通兵事;三皇子虽有勇武,却无信心能统御大炎,对抗神峰国;四皇子……下落不明;五皇子等人也无人敢肩负大炎兴亡之重责。
面对如此局面,妙玉虽是女子,但也明白当仁不让、责无旁贷之理,所以,妙玉这才挺身而出,登记继位!此后,朕愿与大炎共存亡,誓为大炎所有子民谋福祉,请天下共鉴!朕必……”
“砰!!!”
袁妙钏刚听到这里,就气得一把将手中的酒瓶狠狠砸在电视屏幕上,电视屏幕和酒瓶一起碎裂,袁妙玉的身影和声音,终于从电视上消失。
本来醉眼迷离的袁妙钏猛然坐直腰身,气呼呼、咬牙切齿地瞪着破碎的电视,怒道:“颠倒黑白!!袁妙玉!你一个公主,竟敢窃取大炎江山,还如此编排诸位皇兄?这皇位要是一直让你坐下去,天下人岂不都以为我等都是酒囊饭袋?孤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狠呢?”
这座地下住所,是他早就为自己准备的退路。
以前他虽然有信心能登上皇位,却也担心自己万一失败,所以,他早早在这昆城给自己准备了安身之所。
但袁妙玉刚刚的电视发言,触怒了他。
新仇旧恨,顿时齐齐涌上心头。
他忘不了自己的小姨、母妃,都死在李仲武的手上。
即便外界都认为他母妃颜玉贞是妖妃,但在他袁妙钏心里,他母妃是他最亲的人。
杀母之仇,本就不共戴天。
何况,袁妙玉还抢了他窥视已久的皇位。
“殿下,请息怒!”
这时,一名鹰钩鼻中年男子出现在不远处,躬身拱手说话。
此人名叫郭风云。
是颜玉贞以前身边女官的娘家兄长,亲哥哥。
当年颜玉贞还是皇妃的时候,就暗中让这位郭风云替她经营不少产业,处理一些不方便由她出面的事情。
后来,颜玉贞被打上妖妃的罪名,消失之后,这位郭风云就暗中开始为袁妙钏做事。
这座地下住所,也是他替袁妙钏打造的。
此时袁妙钏听见他的声音,余怒未消的目光顿时扫过去,盯着郭风云看了片刻,袁妙钏忽然沉声问:“老郭!你说,孤难道余生都要在这里度过了吗?孤是否真的已经彻底没有机会?”
以前他还有希望夺取皇位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万一事败,有这样一个藏身之所,了却余生,就很好了。
但他最近这段时间在这里住着,心里的不甘却与日俱增。
他不甘心自己就这么错失皇位。
更不甘心自己年纪轻轻,一身修为仍在,却要像一只老鼠一样,余生都在这地下度过,而不能每天沐浴在阳光之下。
郭风云低着头,沉默好一会儿,才低声答:“殿下,事在人为,有赌不为输,只要您还没放弃,还有行动,那您就还有机会,如果您自己在心里放弃了,那才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袁妙钏眼睛一亮,急切追问:“你有良策?”
郭风云缓缓抬起头来,面上现出一抹笑意,微微摇头,“殿下,现在哪还有什么良策?但如果殿下实在不甘心,不良的计策,属下倒是还有一个。”
袁妙钏激动地起身,大步走过去,抓着郭风云的双肩,追问:“快说!快说!到底是什么计策?”
郭风云眼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殿下,属下认为不由殿下掌控的大炎,没有存在的必要!所以,殿下如果狠得下心,殿下可以尝试釜底抽薪,盗取大炎龙脉的所有龙气!”
袁妙钏浑身一震,面现惊诧之色,“盗取大炎龙脉的所有龙气?”
他明显被惊到了。
郭风云却仍然镇静,缓缓道:“殿下,您遗传了皇妃娘娘的地龙附体,所有,您完全可以效仿娘娘当年所为,娘娘能盗取大炎龙脉的龙气,您的地龙附体也可以做到!只要殿下能成功盗走大炎龙脉的所有龙气,那袁妙玉自然就坐不稳这大炎江山,整个大炎也会很快就分崩离析,到时候,殿下您登高一呼,必然能聚起一股不小的势力,以殿下的本事,完全有机会重整旧山河,再塑乾坤!另立新朝!”
袁妙钏听得呼吸加重,脸色数变,表情变得阴晴不定,一会儿眼神炙热,透着野心勃勃的神色;一会儿神色又变得纠结;一会儿又变得凶狠,狠狠地盯着面前的郭风云。
他毕竟是大炎的皇子,让他亲手毁了大炎的龙脉,让整个大炎分崩离析,他心里肯定是挣扎的。
但郭风云描绘的将来——趁大炎分崩离析之际,重整旧山河、再塑乾坤的画面,又确实吸引着他。
郭风云见袁妙钏神色纠结,便又轻声加了把火,“殿下,要不,您还是放下仇恨吧!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言副院长、皇妃娘娘都已经故去了,只要您能看开,您余生在这里,也还是能过得很好的……”
袁妙钏闻言,顿时大怒:“孤看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