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沫儿,你看今日天色甚好,不如我们……”
“把你的爪子拿开。”这个混蛋,自从我恢复女装之后有事没事就借机吃我豆腐,这不吃个饭也能把他那爪子往我腰上蹭。若是放在从前,忌讳身份被揭穿,自然只能忍气吞声假装不知道。可如今,哼哼……这女子的身份已经公之于众了,而皇上也很大度的没有追究。这样的话,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沫儿,不要这么凶,对日后生养不好。”
“生你个毛线。”将那越来越得寸进尺的爪子从身上打掉,寻思着是不是应该再吃个肉包子,啧啧!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混蛋府里的肉包子就是好吃,真是百吃不厌啊。
“沫儿你太瘦了,将来不太好生养,来,吃个肉包,这可是为夫特意为你准备的。”
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大肉包,在看看刘澈那张扯着坏笑的脸,顿时胃口全无。该死的混蛋,成心不让我好好吃饭。
“不吃了,没胃口。”起身刚要离开,手腕一紧,被他拉入怀中,“喂喂,刘澈,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刘澈轻咳两声,一本正经地说道,“为夫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呵呵,是啊,最近你都没有打击我,自然是忍的很辛苦。”扭了扭身体,却被抱的更紧。
“沫儿,我带你回陆迦可好?”刘澈将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由于是从后面被环抱着,所以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可我分明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伤痛。
“去陆迦做什么?”
“当然是去和沫儿拜堂成亲啊!”理所当然的语气,真是让人恨的牙痒痒。
“你要是再不放开我,可别怪我不客气。”拜堂成亲?哼,成他个毛线。
“沫儿,咱们都已经那个什么什么了,该办的事情还是要提早啊,不然等到你肚子里有了,那可是要被人笑话的,为夫这也是为你考虑啊。”
磨牙,磨牙,今天一定要咬死这个老不正经的混蛋。
“刘澈,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谁跟你有肌肤之亲了,我们、我们根本就没有……”脑海中浮现出那夜在书房的情景,脸上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晕,咬了咬牙,把心一横,“哼,反正没有到最后一步,我还是清白之身,所以你以后要是再敢败坏我的名声,我一定饶不了你。”
“无妨无妨,等下为夫就把那夜差的最后一步给补上。”不理会我的挣扎,刘澈反手将我像抗牲口似的抗在肩上。
“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拼命踢着双腿,奈何就是没办法挣脱。
咚!一道优美的弧线自空中滑过,随后便听到一声很是痛苦的闷哼。顺着那闷哼望去,只见见池痕一脸纠结地看着地上那只从天而降的绣鞋。
“唐沫,你居然敢当着为夫的面和别的男人调情,胆儿够大的啊。”
臀部被刘澈狠狠拍了一下,疼的我有种想要飙泪的冲动:“你发什么神经,我什么时候和别的男人调情了。”话又说回来,就算本小姐和别的男人调情,和你刘澈有什么关系?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事情啊。
“哼,你连鞋子都送给别人了,居然还敢说没有,你当为夫是瞎的么。”
说话间,池痕提着那只被我甩出去的鞋,脸色万分纠结地走了过来:“大人,这个……”
“拿去烧了。”
“嗯?”池痕愣了愣,随即应道,“属下知道了。”
“还有,以后不准勾引本官的女人,听到了么?还有,若是发现有别的男人勾引她,要第一时间向本官汇报。”刘澈顿了顿,接着说道,“那个若是发现的话不用汇报了,直接干掉,听懂了么?”
“属下明白。”
“很好。你先下去吧。”
“大人,七王爷求见,这是拜帖。”
刘澈扫了眼池痕手上那种精美的帖子,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赵砚?怎么说他如今也算是本官的对头,这个时候居然持拜帖求见,还真让人摸不清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大人,和七王爷一起来的还有宫里的两位嬷嬷。”
听到池痕的话,刘澈的眉毛似乎皱的更紧了,沉吟片刻说道:“知道了,你先去吧,本官随后就到。”
大厅内,身着绛紫色亲王服的赵砚端坐在椅子上,身旁则站在两个穿着墨绿色宫装的嬷嬷,除此之外,便是与赵砚面对面坐着的容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容袖正一脸愤怒地瞪着赵砚。
看着容袖那一脸恨恨的表情,我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莫非这孩子知道赵砚就是害死他双亲的始作俑者。若真是这样,那容袖便不能呆在京城了,虽说只是个孩子,可对于皇室来说那便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不知七王爷特意前来,所谓何事?”刘澈双手负在身后,又恢复了他那万年不变的冷脸。
对于刘澈这种翻脸绝技我已经是见怪不了,这几日来,只要我与他单独相处,他就会变成刚刚吃饭时候那种让人想要咬死的混蛋样。而一旦有什么事情要处理或接见什么人,他则立即换成一副本大人心情很不爽,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嚣张模样。
“本王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哦?呵呵,堂堂晋国七王爷,竟然有事求本官?”刘澈掸了掸衣袍,施施然坐在容袖旁边的椅子上后便不在说话
见此情景,赵砚亦是神游天外地喝起茶来,一时间气氛就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小半个时辰,赵砚终是沉不住气了,将那快要喝得见底的茶杯搁好,苦笑道:“轮耐心,本王的确不如你。”
刘澈扯出一个近乎完美却没有半点温度的笑容:“若论耐心本官与您相比,完全就是云泥之别。”
啧啧,这刘澈今天是不是吃错药拉,居然这么谦虚,把别人赞美天上的云,却把自己比作地上的泥巴。嗯,这家伙肯定吃错药了。然而刘澈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让我打消了他吃错药了的这种想法。
“当然了,本官是云,王爷您是泥。”
赵砚有些尴尬地咳了咳,随即道:“本王就不跟你打官腔了,今日拜访是为她而来。”
看着赵砚缓缓伸出的手指,我立即回头,咦?后面没有人啊?重新转过头,却见到赵砚一本正经地看着我。那眼神传达了一个信息:没错,本王说的就是你。
“哼!”赵砚刚要开口,坐在椅子上的容袖冷哼一声,腾地跳下椅子,朝我跑来,“姐姐,不要跟大坏蛋走。”
“哈?”这孩子在说什么?
“姐姐,大坏蛋说要娶你,你千万不可以答应他。”
“呃?”这是什么情况?谁来解释一下。
“唐沫,本王决定娶你为王妃。”赵砚长身而起,走到我面前,“嫁给本王,如何?”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女子身份被揭穿之后,有这么多人要娶我?前几日是赵贞说要封我为贵妃,接着又是刘澈要带我回陆迦拜堂成亲,如今又来了个七王爷要我当他的王妃。难道我一夜之间从滞销货变成抢手货了?摸摸下巴,看着一脸真诚,而且长得也不错的赵砚,本小姐的心还是有那么点点欢乐的。
不过欢乐归欢乐,对于嫁入皇家这种事情我可是从来没有考虑过的。想当初除了四师兄之外,我可是大面积撒网,每个师兄都表白过了,虽然最后以失败告终,但不入王府宫门半步,却是我的原则。
“赵砚,你当本官是死人么?”刘澈一声爆呵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起身沉脸挡在我面前,“你若是胆敢动唐沫的半分念头,本官要你死无全尸。”
这话虽是怒言,但却也着实过分了。不管怎么说赵砚都是堂堂晋国皇室七王爷,而刘澈尽管权势滔天,可到底是臣子,这世上哪有臣子胆敢如此诅咒君主的,饶是赵砚并非皇帝,可其身上流着的血统却象征着皇权,所以侮辱赵砚从某种程度上亦等同于挑战了皇上的权威。
这不就连那两位一看就是见惯了大风大浪嬷嬷,在听到刘澈的话后也是震惊地微微张着嘴巴,可见心中震惊。
“本王求亲,与你有何关系?”到底是皇家的人,面对刘澈的暴怒,却依旧能够保持风度修养。如果是我的话,大概早就吓得钻到桌子底下去了。确切来说,本小姐的小心脏还真有那么点惊吓。
“沫儿是我的妻子,怎会与我无关?”说着刘澈伸手将躲在后面的我拉在了怀里,“堂堂一个王爷,求取一个已为人妇的女子,不觉得有失身份么?”
“哼,你以为用这种借口就能骗到本王么?”尚未看清赵砚的动作,便觉得手腕被人拉住,随后臂上一凉了,袖子竟被赵砚掀了起来,“若你们真的成亲了,为何她还有这守宫砂?”
“放开她。”怒不可遏的刘澈拂袖将赵砚的手打开,拽着我退后几步。
“嗯?恼羞成怒了?刘澈,本王可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失态的样子。”赵砚的脸上绽开徐徐笑容,神情与赵贞却有几分相似,只是不似赵贞那般清贵,更多的则是一种隐隐的杀气。
若不是这种隐隐透露的杀气,我几乎就要忘记他就是一直想要置刘澈于死地的‘那个人’。虽然不久前得知赵砚就是‘那个人’,可刘澈却依旧没有放弃对于赵砚的调查,可随着调查的深入,刘澈却感到一股极为庞大的阻力,所有线索好像被同时切断一般
然而切断线索的必然不会是赵砚,因为若是赵砚,那么他从一开始就会全面想办法切断,又何必等到刘澈追查到他的真实身份在多此一举。然而其幕后究竟是谁,却也是不言而喻的了,能够为赵砚做到这种程度的,按照刘澈的说法,除了那只白毛狐狸之外还能有谁呢?
赵宁、赵砚、赵贞。这三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早已处于明朗化,而刘澈则是赵贞放在他们兄弟,叔侄之间制衡点。可话又说回来,刘澈虽是晋国臣子,但身上却流着陆迦皇室的血,若是有一天他重新回到陆迦,登上皇位,那么毫无疑问,刘澈对于赵贞就失去了利用价值。作为一个帝王,对于弃子是不必留情的。
这个男人,到底背负了什么?明明可以全身而退过着悠闲的日子,又何为要将自己陷入这种血雨腥风之中。
刘璇的骨灰,是啊!赵贞用来控制他的王牌,可刘澈,你真的甘心就这样被人控制一辈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