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池痕那一脸崇拜的样子,真不知道刚才伤心的要死要活的是谁,我很是鄙视地瞪了池痕一眼:“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刚刚他怎么对你的,难道你都忘了?”
“我能够理解,宰相大人也是为了我的前程着想,他这么做并没有错,所以我也没有理由去恨他,何况……”
“何况什么?”我问道,“说话不要说半截,很吊胃口啊。”
池痕笑了笑,说道:“何况你不是原谅我了么。”
“原谅你什么?”我想了想,问道,“你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干嘛要我原谅你啊。”
池痕微微一愣:“我差点害死你,你难道不记得了?”
说起来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如果不是池痕我大概也不会被骗到这个华容馆来,可是反过来想上官姒就算不利用池痕,也会找别的方法杀我,好在这次刘澈突然出现,总算有惊无险,从结果上来说还算不错。不过俗话说的好啊,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本小姐可不准备发扬什么宽容的伟大精神,一定要好好利用下池痕对我的内疚才行。
清清嗓子,我双手捂着胸口,决定摆出一副劫后余生的凄惨模样:“池痕啊,你不知道,上官姒的手段有多狠,我刚刚好几次都以为自己要挂了,要不是我命大,我我……呜呜呜……”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池痕一脸歉意地说道,“唐沫,无论你以后要我做什么,我都会义不容辞的。”
“要的就是这句话!”我很是满意地拍了拍池痕的肩膀,“不过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便啊,虽然你娶不了上官姒做妻子,但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以后肯定会遇到更好的。”
池痕点点头,脸上又出现那种伤心的表情,看来他还是没能从上官姒的死中走出来啊。正当我准备继续安慰池痕的时候,数名身着宝蓝色官服的男子鱼贯而入,为首的是名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额前垂下的长发遮去了他的左眼,纤瘦的脸颊上带着淡淡的倦意,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确切来说是死鱼眼
“他是谁啊?”我低声向池痕问道。
“六扇门总指挥使,淳霍!”池痕回道,“论官阶的话,他比陆寒大了些,不过若论实权的话,是锦衣卫来的强。”
“蠢货?怎么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嗯?这位小哥,你对我的名字有什么意见么?”正当我好奇怎么会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抬起头,立即看到淳霍半睁着的死鱼眼。
“呃……”祸从口出啊,本小姐肯定是流年不利,不过我已经说的够小声了,这家伙怎么还能够听到啊。
淳霍打了个哈气,转过身盯着地上的尸体看了一会,又歪着脑袋看了看赵砚和刘澈,随后走到赵砚跟前:“七王爷,下官知道你闲散惯了,可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也是锦衣卫名义上的指挥使,那个麻烦你跟手底下人好好说说,让他们工作不要偷懒,搞得我们六扇门外勤率高很高啊!”
说完,淳霍又转向刘澈:“刘大人,我知道最近你的工作压力很大,可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摔罐子炒鱿鱼啊,那个麻烦你跟咱们的皇帝陛下好好交涉交涉,别隔三差五就弄个小风暴出来,这年头,太平才是王道嘛!”
最后,淳霍打了个哈气,闲闲地转过身:“兄弟们,把人抬走。”说完便闲闲地离开了!
“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赵砚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真不知道皇上怎么放心将六扇门交给他。”
“素来不问朝政的王爷,怎么如今竟也忧虑起来了么?”刘澈笑着说道,“不过既然他是皇上选中的人,想必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的。”
赵砚笑着说道:“我虽然是闲散惯了,可说到底……还是皇室中人啊!若是朝廷不稳,又何来我的闲散?”
“说的有理,天色尚早,不如我们去喝一杯?”
“好!”赵砚说道,“正合我意,不如让你的这两位手下也一同前往如何?喝酒人多才热闹。”
刘澈扫了一眼我和池痕,随即说道:“如此下官就代他们却之不恭了。”
醉仙楼,京城最好的酒楼,但菜却是最烂的,没有之一,的的确确是最烂的。不过对于喜欢美酒的人来说,菜烂一点不是问题,只要酒无可挑剔那边可以了。
回想起第一次来醉仙楼,是和池痕、司徒炎一起来的。第二次是被司徒炎邀请而来,只不过后面发生的事情却让我不愿想起,毕竟那一次若不是刘澈及时出现,我恐怕也要九死一生了。所以对于醉仙楼,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已经不大愿意来了,总觉得这地方跟我八字不合。
善于察言观色的小厮立即将我们领进一间极为雅致的房间,只是对于这种风雅的房间,我也有了抗拒,多半原因是我觉得这醉仙楼的雅间和刚刚华容馆的雅间出奇的相似,就连布局摆设都有几分雷同。
“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怎么不舒服么?”赵砚语气柔和地问道。
“呃……没……”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澈给打断了。
“他是刚刚吃太多,撑着了,等会就好了。”刘澈侧首,一本正经地看着我,“以后少吃点,说多少次了,就是不听。”
干!这不明摆着骂我饭桶么,我刚想发火,但一想到七王爷在场还是算了。真是的,本小姐最近的脾气真是太好了,简直能却得那个什么什么和平奖了。可是这么老憋着也不是事情啊,万一憋出什么内伤来可就不好了。于是我只能将满腔愤怒化为喝酒的动力,反正看样子这酒肯定是刘澈请,那我更要多喝点了。
“池痕,唐沫最近有点消化不良,御医叮嘱酒也要少喝,你看着他点。”刘澈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这家伙总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大人。”最要命的是池痕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回答了。
我甚是无力地扶住额头,痛定思痛的开始思考,刘澈这家伙跟我是不是八字不合。
“王爷请下官来,恐怕不是单单为了喝酒吧!”刘澈笑着说道,“若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刘大人,你想太多了,我请你若不是单纯为了喝酒,又怎会将你的手下也一同叫来?”赵砚端起酒杯,很是豪爽地一饮而尽,刘澈也适时地准备为其斟酒,却被赵砚给挡开了,“喝酒若是由别人为自己斟,那就怎么能喝的痛快。”
“在理在理,是下官拘束了,理应自罚一杯。”
我悄悄扯了扯池痕的衣袖,小声不能再小声地说道:“池痕,你说这刘澈么?该不会是假的吧!”
“嗯?”池痕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赵砚和池痕,见两人正喝的不亦乐呼才问道,“怎么会是假的?”
“这么谦虚,根本就不是他啊,你几时见他这么低三下四过啊?看得我浑身都掉鸡皮疙瘩了。”
“从以前就是这样的,有什么好奇怪的。”池痕说道。
“嗯?以前?”
“是啊,以前七王爷在京城的时候,刘澈对他便是恭恭敬敬的。”池痕说道,“不过这么些年七王爷都不在京城,你对以前的事情又不了解,会觉得奇怪也是在所难免的。”
听池痕这说法,到还真有点一物降一物的感觉,刘澈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但偏偏对这个没有任何实权的七王爷毕恭毕敬,看来果然是八字合不合的问题,改日我最好把刘澈的生辰八字弄来,找个算命先生好好算算,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跟他八字不合。
只是被师父捡回来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啊……想到这里真是让人既心酸,又惆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