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枝城背靠大山,王宫就在半山腰上,在王宫上方的大山岩石上有一座天然的石台,八年前,阿莲国王便命工匠在山体内凿了一条通道,直通上方石台,工匠又将石台铲平,在周围装上栏杆,这座可以容纳百人的石台被称为圣台。
一行人上了圣台,向山下望去,眼前的一幕将所有人都惊呆了。
拓枝城两里外,唐军已经砌了十座炮墩,十尊大将军火炮安放在炮墩上,炮口对准了坚固的城墙。
这一次用的是爆裂弹,士兵已经装了火药,在炮口点燃火绳,同时又点燃了底部的火绳,两根火绳同时在燃烧,只听见连续十声爆轰,十颗爆裂弹被射出去,它们都拖着火绳在空中燃烧。
十颗爆裂铁蛋瞬间击穿了城墙,紧接着一连串的爆炸声在城墙内响起,炸得砖石和尘土飞扬,城墙上出现了十处触目惊心的毁坏,一处城墙还坍塌下来。
效果很不错,十尊火炮继续射击,只见城墙上如开花一般,爆裂铁雷不断在墙体内爆炸,城墙砂石大片滑落,一条长约数丈的城墙已经坍塌,城头士兵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向城下奔逃。
这确实是李成华做出的决定,她反复考虑,石国应该是大食的属国,一旦石国灭亡,大食就有理由出兵,就像唐朝出兵渤海国一样。
更重要是,石国是粟特国,石国灭亡,将会对其他粟特国产生重大影响,粟特国一定会同仇敌忾和唐朝抗衡。
所以李成华反复考虑,石国还是应该使用南诏模式,拔汗那不一样,拔汗那不是粟特国,拔汗那和碎叶合并,完全不影响粟特各国。
李成华决定拿出火炮示威,让石国女国王亲眼看一看火炮的威力。
圣台上的国王阿莲吓坏了,她并不知道唐军只携带了十门火炮,她担心唐朝拿出几百尊这样的火器,不用考虑城头的反击,就能在数里外将城池民宅全部摧毁。
阿莲看了一眼大将军萨多,又看了一眼副相国阿曼,两人都低下头,她又看了看巴格兰和孙女千泉公主,两人都向她点点头。
阿莲缓缓道:“如果我接受唐军的条件,有人反对吗?”
圣台上一片寂静,阿莲点点头,对巴格兰道:“巴格兰再出城和他们谈判,请他们把条件写成文书,双方签字为证,然后我会下令开启城门,让军队出城投降!”
城外的爆炸停止了,拓枝城下一片寂静,巴格兰又一次下城,来到了唐军阵地,再次和李成华谈判,双方很快达成了一致,李成华和巴格兰代表大唐和石国签字。
下午时分,城门开启,一队队石国军队出城投降了。
石国青壮男子太少,他们一般只有两个职业,矿工和士兵。
所以石国军队确实不多,除去一千王宫侍卫,就只剩下七千人,但出降军队也包括八百名王宫的宫外侍卫。
王宫只留了两百名宫内的女侍卫。
这些都是谈判细节,只有女人和女人谈判才会考虑到这些问题,唐军驻军拓枝城,王宫只能保留不超过五百人的女侍卫。
唐军接受了石国军队投降,按照协议,石国指定了唐军接管将领,由李成华率领一万军队入城。
石国的国王和宰相都是女人,她们害怕和敌军男子将领打交道,白孝德便和李成华分工,白孝德负责接收战俘,李成华负责接收城池。
唐军迅速接管仓库、城墙和城门,李成华带着一千军队来到王宫。
阿莲上前行礼,“我就是石国女王,欢迎李将军到来!”
李成华笑了笑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希望我们相处愉快!”
阿莲又给李成华介绍自己的孙女,李成华眼睛一亮,眼前这个金发碧眼的千泉公主着实令她感到惊艳。
李成华曾经在碎叶做过三年的县尉,负责碎叶治安,各种各样的人种在碎叶交汇,她见得太多了,粟特人就是高鼻碧眼,很多粟特人都是黄头发。
还有来自大食国、可萨国和西方拜占庭的商人,他们带来的女人,金发碧眼很多,多得让李成华都看麻木了。
但这些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皮肤虽然很白,但肤质很糟糕,毛孔粗大干燥,体味也重。
但眼前这个千泉公主不光长得很漂亮,身材极好,而且皮肤极为细腻白嫩,和汉人的皮肤一样。
把东西方美女的优点集聚一身,李成华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样的美女是举世罕见的财宝,李成华当即做出了决定,要把这个女人带回长安,献给自己主公。
李成华很欢喜地拉着千泉公主的手去了王宫。
双方在议事堂坐下,阿莲国王忧心忡忡道:“王宫这边缓几天,可以吗?”
按照协议,王宫后面用白银建造的圣女庙要拆除,王宫内部属于私人的物品不碰,但王宫金库中金银属于唐朝,首饰金银除外。
李成华点点头道:“王宫可以缓两天,甚至可以你们自己清点后送出来,我们的军队就不进王宫了,但后面的圣女庙要拆除。”
千泉公主连忙道:“圣女庙不是我们的财产,是圣女会的财产。”
李成华笑道:“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阿莲国王叹口气道:“当年大唐天子第一次来石国的时候,才十六七岁,当时他还不是河中都督,没想到他现在居然已经是大唐皇帝了。”
李成华也笑道:“几年前,我们皇帝在私下聊天时也提到过阿莲国王。”
阿莲国王一怔,“不会吧!我和他没有什么私人交集。”
李成华笑道:“是关于哈里发宝石,国王有印象吗?”
阿莲国王回忆道:“那还是我在拔汗那做公主的时候,我偷偷进了兄长默多国王的房间,见到了传说中的哈里发宝石,但那至少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和大唐皇帝有关系吗?”
李成华淡淡道:“但你后来把哈里发宝石在拔汗那的秘密告诉了丈夫,消息由此传到了大食,大食多次派使者去拔汗那索要宝石,拔汗那默多国王自知宝石保不住,才把哈里发宝石给了当时保卫拔汗那的唐将,也就是现在的大唐皇帝陛下。”
李成华不愧是女人,转了几个弯,含蓄地警告阿莲国王,不要再背叛,不要再和大食有什么暗中勾结。
阿莲国王老脸一红,她听懂了李成华的警告。
她勉强笑道:“我们都很希望长驻石国的唐军主将是李将军。”
李成华沉吟一下笑道:“有可能我会成为大唐皇帝驻河中的代表。”
李成华出发之前天子告诉过她,郭昕将出任安西都督府长史,但天子没有提到河中这边谁来负责,但李成华隐隐猜到,天子想把河中交给自己。
所以天子非常赞成自己出使撒马尔罕。
阿莲国王和巴格兰大喜,由温和的李成华坐镇河中,石国就不会遭受残酷的盘剥。
这时,李成华看了一眼旁边的千泉公主,便对阿莲国王笑道:“我想和国王私下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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