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珮看了儿子一眼,见儿子并未有多的表示,才点头,“好,你去吧。”
景誉没再停留,微微侧身,避开余泽尧拉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纤柔的肩膀和他的碰过,但是一步都没有停留。
余泽尧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亦不曾回头,更没有追上去。
方楚珮望着他,微微一笑,“之前还以为是你那从来都不着调的弟弟对景医生有想法,原来是你。”
余泽尧并未接这个话题,只过来在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下,“腿怎么样?会不会不舒服?”
“没有。刚刚景医生给我做了按摩,很舒服。”
“那就好。”余泽尧安心的颔首。顿了一顿,又看向她,“父亲今晚也会来。您要不要……”
他的话尚未说完,方楚珮毫不犹豫的摇头,“不必再见了,都过去了。”
余泽尧知道她心意已定,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方楚珮问:“你的伤怎么样了?都痊愈了吗?”
“放心,已经差不多了。”余泽尧怕母亲担心,只是回得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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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轮在海上缓缓行驶。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悠扬的乐曲在海上飘扬。
景誉直到现在,一点东西没吃上。游轮很大,她在船上绕了十多分钟都没有找到餐厅,好在后来遇上了waiter,不得不和对方求助。
waiter礼貌又热情,领着她在游轮上转着。
越往前走越热闹起来——大概是接近宴会大厅了。
意识到这,景誉驻足,问waiter,“用餐的地方,不会是在宴会厅里吧?”
“不是,是在餐厅。但是去餐厅也得经过宴会大厅才行。”
经过而已,倒不碍事。她也不能傻乎乎的什么都不吃就这么饿着。今晚得几点收工,她也不知道。
景誉颔首后,跟着waiter往宴会大厅走去。进入大厅,她无意识的环顾一圈,却是一眼见到那抹熟悉的人影。由程恩和庄严贴身护在,被簇拥在最中心。头顶上是耀眼的水晶灯,男人绅士温雅,手上执着酒杯,和人寒暄往来。
他是个谨慎而敏感的人,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微一偏头,他的目光穿越人群,朝她投射而来。景誉一怔,正要抽回视线去,他却只是在冷漠的一眼后,早已经移开去。眼神里,连一丝多余的波动都没有。
景誉愣神。但又觉得这样倒好,他们之间本就不该有纠缠。
她没有多逗留,转去了餐厅,餐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客人在,其他的都是游轮上的服务员。饿过了头,现在也吃不下太多东西,景誉只简单的点了一个荷包蛋,一个三明治,一个小甜品。
她正专心吃着东西,听着悠扬的乐曲,突然听到几个刚进来餐厅的女服务员边走边低声激动的议论,“我刚和我们副总统先生说上话了,他和我说谢谢了。”
“本人比电视上还要好看呐!”
“我也觉得。你见到一直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没有?”
“有,一直有在,也很漂亮,女神啊!”
“听说她是国防部的部长的千金。和副总统先生有婚约。”
“门当户对,但着实也要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副总统吧?”
景誉坐在那用餐,无心偷听旁人的对话,可是她们的话却一个字都没有遗漏的入了她的耳。她咬了一口荷包蛋,食欲更差了一些,最终,放下餐具,在位置上久坐了一会儿买完单从餐厅离开。
这一次,没有折回宴会大厅,而是从另一扇门,登上了甲板。
外面狂风呼啸。海浪声声声入耳,景誉出神的望着前方的灯塔,那是沉沉的黑幕里唯一的一点亮光。她只穿了件小礼服裙,站在寒风中,出奇的冷,但这样至少不再晕船。
从手包里取了手机看了一眼,晚宴才刚开始没多久,也不知道这艘轮船什么时候可以归航。
她百无聊赖的胡乱的想着,又站了一会儿,冷到受不了的时候,终于决定折返回船舱。
一回头,脚步顿住。
这会儿原本应该是在宴会场的男人,此刻正站在甲板上。甲板黑暗,他盯着她的双眼,却泛着亮光。锐利而冰冷。
景誉觉得那眼神就像刀一样刮在自己身上。大抵是今天那巴掌的原因。
她回神,下一瞬,继续提步往里面走。眼神已经从他身上移开去,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人一样。
可是,走到他身边,被他出手一把拽住。景誉本能的要挣扎,他一个用力,将她重重的摁在了船舱上。另一手’砰——’一声便把船舱的门给甩上了。
风,呼呼的刮着,仿佛凶猛的野兽在身边咆哮。
景誉的手压在他肩上,眼神控诉的盯着他,“余先生!”
余泽尧双目始终灼灼的望着她,长腿迈过去又逼近她一步,身子充满了强力的压迫感,膝盖顶开她并紧的双腿,西装裤下男人结实有力的长腿抵着女人裙摆底下的柔软。
景誉重喘一声,如兰之气喷洒在男人面上。手指曲紧,抓住他的西服。
黑暗里,清透的眸底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语气里有不服,有惊慌,又有生气,“你干什么?”
“那天在电话里,口口声声和我说自律,这就是你所谓的自律?”余泽尧捏着她的下颔,言语里含着讽刺,“你的自律,就是一边假意拒绝我,一边不断的出现在我面前?”
他声音沙哑,似有几分醉态。
他怕是喝了不少酒。
景誉好看的眉皱起。医者本能发作,想要提醒他他伤口还没完全痊愈,别说酒水,就是喝清水都要百般注意。现在喝酒,简直等同于自虐。
可是,这话,到唇边缓了缓。
他手上的力道蓦地加重些,将她脸更拉近,沉声命令:“好好说话,别装聋作哑。”
他不准她再忽视自己。
景誉被捏得疼了,手摁在他手上,阻止他更大的力气。望着他的目光掠过一丝复杂的波澜,但那份波澜转瞬即逝,几不可见。她缓缓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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