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时候,给我们带来巨大惊喜的反而是那个一直默默无闻甚至一度被人忽略和无视的人,平时这个人就好像随身携带的手机,我们总是会忘记他的存在,而很多时候他却可以用一阵高亢的声音让你在人挤人、人挨人、姑娘随便摸的拥挤公交车上一阵手忙脚乱。
就好像该隐,这个老外一直都安安静静躲开我们一段距离以外,那种天性里的慎重,让他压根就不跟我们多做交流,从他眼神就能看出来,他一直都还是把我们当成陌生人,除了和吴智力的关系比较好之外,其他人都被他心里的那堵墙给隔在外面。
而现在,在我们都差不多忘掉他的时候,他突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接着让我们所有不会飞的队员,都长出了一双可以维持二十四小时的翅膀。
于是乎,糖醋鱼她们简直就成了受了惊的麻雀,用蠢到极点的姿势在天上练习着飞行。小凌波这时候自告奋勇的当上了飞行员训练师,不断的在指导其他人怎么保持平衡和挥舞翅膀的频率。
“我说,老外。你这一手儿哪学的?”我递给该隐一根烟,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平时这丫就跟神农一样,见到点啥破草都得放嘴里嚼吧嚼吧。
老外点上火,美滋滋的抽了一口,露出被刚才嚼的草染绿的牙:“这算个球儿啊,小把戏,让大家乐呵一下,再者说了,我比你们可都急。我这可请假出来的呢,再见不着谁揍的我,我不甘心啊。”
我呵呵一笑,没接他的话。我们都是慢节奏慢习惯了的人,让我节奏跟上北京上海东京纽约,那我非得疯了不可。如果这老外非得在假期内看着谁揍了丫,我估计这八成是没希望了,估计他会带着遗憾默默离开。
想着,我突然看到金花趴在地上晒太阳:“你怎么不飞上去玩玩?”
金花懒懒的抬起头看我一眼:“不飞,困。到时候你背我。”说着在沙滩上慢慢的向我滚了过来,接着把脑袋放在我腿上,继续睡觉。
“这个女人太迷人了。”该隐看着金花,很轻佻的扬了一下眉毛。
我捏着金花的耳垂冲老外说:“你想被弄死就跟她求婚试试。”
老外摸着下巴做沉思状:“经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有点怯啊。”说着他指着天上趾高气扬教其他人学飞行的小凌波:“你从哪找到我这个不纯的后代的?”
我愣了,我从头到尾就知道狮子狗有纯的有不纯的,没想到吸血鬼也分纯种不纯种。那是不是纯种的要比不纯种的贵一点?
老外看到我的样子:“明明是吸血鬼,又那么弱。但是不怕太阳还吃大蒜,胸口挂十字架。当然,大蒜和十字架我们只是讨厌而已,但是太阳会要了那些低级吸血鬼的小命儿,可你看她,分明就是人和吸血鬼杂交的嘛。”
我耸耸肩,用手不停的把金花的脸上捏出各种鬼脸:“别闹了您呐,是个人都知道杂交水稻是优良品种,你就非得看着人小姑娘被太阳一晒就死了,你就开心了是吧?”
老外连连摆手:“不是,您说话忒尖锐了。就好像你会跟你一头猪生孩子么?”
我愣了愣,这孙子的问题比老子还尖锐,我肯定不会和一头猪生孩子,但是我八成是得跟一条鱼生孩子了,可我没办法回答他,臊得慌。
老外也可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假意咳嗽了两声:“好吧,也许你会……”
我听完就怒了:“你才跟猪生孩子,你全家都跟猪生孩子,你一小区都跟猪生孩子。”
老外愣愣的看着我:“兄得,别激动,我还没说完呢。我的意思是这种杂交出来的小宝贝其实命运很坎坷的,会被家族驱逐,流落街头,生死不明。最后可能会成流莺要不就是当警察。”
我一下没想明白这老外的跳跃性思维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用一种很朦胧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告诉我这个妓女怎么就和警察能联系到一块儿了。
可是他始终没给我一个所以然,只是用同样朦胧的双眼看着我,一看他的德行就知道丫在等老子提问,所以我为了配合他:“那我要告诉你,这小宝贝是最后一只吸血鬼,你是不是特悲伤?”
我本来以为他会呆滞或者暴怒或者伤心不已,但是没想到这个老外居然一脸冷静的抽着烟看着我:“就剩最后一个了?”
我点点头,老外也点点头:“我就说了,这种反社会的东西必然要绝种了,这理所应当啊。”
他说完之后,别说是我了,就连金花都从地上坐了起来,一脸看到好玩事的表情:“你很奇怪哎。”
老外拿着一根木棍在捅沙子:“我是神经病嘛,奇怪点很正常。”
而这个时候,长了两个翅膀乍看一下像是天马流行座的狐仙大人可能是因为哪里操作失误,直接从半空掉了下来,庞大的吨位迎头砸在了老外脑袋上。
我绝逼听见清晰的骨折声了,而狐仙大人掉下来之后,冲我眨巴了一下眼睛,又重新飞上去,追着小狗咬。
而该隐就好像一块被踩爆的猕猴桃一样,软趴趴的烙在沙滩里。而更诡异的是,他居然就这个德行的坐了起来,把内脏什么的一点一点往回塞,看着我恶心死了。
他边塞边说话:“倒霉催的,我老是被这么折腾。你们绝对没办法想象我到底能有多倒霉。哎,我胃呢?”
等他全部塞回去之后,他又一次像吹气球一样鼓胀了起来,接着身上的伤口恢复了原状,脸色依旧苍白。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梦想,我的梦想其实很简单,就是能早点恢复记忆,我现在已经把该忘的不该忘的都忘得差不多了。”该隐说话的语气,有一点萧索。
我哈哈一笑,拍了拍他肩膀:“人生嘛,就是这样的。”
说着,我冲天上飞得正愉快的姑娘小伙儿们大声喊道:“都别玩了,准备上路了,咱去看不周山了。”
其实我们并不知道方向,但是好在有个玉藻前,作为一个和吉普赛女郎一般存在的狐狸精,她在流浪的过程中,早就踏了岐山大大小小无数的地方。这也大大的方便了我们,毕竟有个本地向导就算买东西不能有折扣,但是最少也不会迷路。
一大堆的人乌泱泱的在天上飞还是很有视觉冲击的,海鲜鲲不用说,用严格的物质定律来说,丫就是一鬼,那是想怎么飞就怎么飞。
我问它为什么肯放弃无比强悍的肉身,变个孤魂野鬼。它得意洋洋的骂我是个傻逼,说就算放个屁都能变个大爆炸,但是只能天天睡觉,那还不如当个孤魂野鬼呢。
于是我就问它什么时候滚蛋,带个鬼在身边十分不吉利。
“快了快了,等我把你们脑子里的东西全部学会了,我就走了。我要周游天下。”穿着纸盒箱的海鲜鲲,用一种十分向往的口气说。
而玉藻前却给她泼了漫漫一勺子的冷水:“就这种破地方,你还周游天下。外面,外面的世界才是让我向往的。”
该隐摇摇头:“人各有志,你看。我就不打算出去。”
我个人感觉,玉藻前之所以这么执着,我估计八成是因为老帅哥还在外面的世界苦苦守候,这种两个人想见不能见,外面想出去里面想进来的事情,在全世界古代的神话和爱情故事中经常出现。不过说白了,也不就是个围城而已,围城啊。
当我们飞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之后,小猫妹妹突然惊叫了一声:“那是我家!”
我们循声望去,发现了一个烟雨蒙蒙的镇子,但是让我感觉十分怪异的是,这里的大背景是中国风格,但是房子和装饰居然都是波斯风格。
知道波斯风格么?就是那种黄灿灿的墙,花里胡哨的屋顶,加上奇怪味道的烤肉,以及睫毛很长结婚前很漂亮结婚后身材就像个大倭瓜一年四季蒙着面纱的少女。
我们缓缓的降落在镇子的外面,他们的翅膀一沾着地就自动消失了,看来有些高科技的东西也可以用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来取代。
“你家怎么会是这种风格?”糖醋鱼捏了捏小猫妹妹刚刚发育的胸部。
小猫妹妹指着大门,苦着脸:“没办法,建这个地方的人,是只波斯猫。”
不过接着,小猫妹妹用尾巴拖着几个小朋友蹦蹦跳跳的走钻进了不算高大的城门,反正完全就是一个孩子样。
其实我们还是挺赶时间的……
走进这个小镇子之后,我才发现,这里居然这么热闹。我们在上空看到的烟雨蒙蒙,居然是他妈烤羊肉串的熏烟。
一整条路两边全是卖土耳其烤肉的或者买羊肉大腰子的,如果不是看到这里的风格很奇怪,我绝逼以为到了我们那边儿的小吃一条街的夜市上,还有香喷喷的蚕豆花生和沙枣。四处充满了异域风情。
而且还有不少明显是游客的人在这里四处晃荡,漫无目的的喝着桶装黑啤酒。我们的进入一点都不显得唐突,就好像又有几个游客来这边品尝异国情调了。
“这算什么啊这?”老狗已经带上了口罩,他鼻子灵,对这种烟熏火燎的肉味很敏感。
我看到小凌波和小狗还有小三浦正馋兮兮的站在一家烤肉摊子上看着别人在吃东西,我当时就斯巴达了,小狗和小凌波还好说,可是小三浦怎么都不应该干出这种事情吧?
不过她确实是干了,而且眼神还是最可怜的一个,小百合的脸都羞得通红,而吴智力则傻乎乎的笑着,笑得跟傻逼一样。
小李子走了上去,用他的话,反正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钱没了再挣。反正有糖醋鱼这个大户报销,再小气就说不过去了。
所以小李子现在抱着一个吃大户的心理,把小三浦她们站着的那个摊位上所有的烤肉都给包了下来。
“这么便宜呢?还不如在那老外那吃一顿全鱼宴贵?”小李子收拾了一下之后看着该隐。
该隐咳嗽了一声:“你是也是个老外,你比我还像老外,我还会说相声呢。”
小李子哈哈一笑:“滚一边去,我不会说外语,你也不会么?”
该隐一愣:“你赢了不行么?”
而这时候小猫妹妹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个像肥猫一样的男人和一个瘦瘦的女人。
“这是我爸爸妈妈。”
老狗一看,瞪大了眼睛:“肥爹才能生出漂亮闺女是么?”
小猫妹妹的爸爸憨憨的一笑:“小东西让你们受累了。”
老狗连连摇头:“不累不累,反正她跑不过我,逮她可容易了。”
小猫妹妹一听尾巴毛都炸起来了,恶狠狠的说:“我不要跟你说话的喵,你太讨厌了,每次你都跑的比我快,一点都不知道让让小女孩的。”
老狗切了一声:“你要跟我比赛的嘛,比赛哪有让的。”
小猫妹妹刚想说话,她的肥爹捏住小猫妹妹的脑袋:“听咪咪说,你们是要找女娲的。我这里有个东西可能对你们有帮助。等下到我家里,我好好招待你们一下。”
所有人包括金花,一听好好招待,头都抬起来了,小三浦甚至跑到小猫妹妹的肥爹身边撒娇道:“叔叔叔叔,有什么好吃的?”
肥爹哈哈一笑:“最好的东西是用来招待客人的。”
这话刚刚说完,所有的肉串和烤翅都堆在了狐仙大人的面前,狐仙大人感动得热泪盈眶,但是来不及道谢,就开始吭哧吭哧的开始吃了起来。
“其实我一直觉得狐狸其实特适合当老婆,我基本上没见过这么不挑嘴儿的妞。”金花摸着狐仙大人正奋力吃食的头,满怀怜惜的告诉我们。
狐仙大人听到后,抬起头,委屈兮兮的看了金花一眼:“汪……”
玉藻前突然如同春风融雪一样的笑了出来:
“幻姬说,多吃一点好长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