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泽眉心微皱,思考了一会,“好像是一家小型工厂,我来南城没多久,对以前的事不是很熟悉,那个工厂有什么问题吗?”
古洛闻言笑了,带着一抹奸诈的神色,“那个工厂可是个关键,以前它在南城的名声并不好,经常克扣工人工资,后来工厂经营不下去,老板卷钱逃跑,害了不少人家。”
傅亦泽挑了下眉,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档子事,但是并未说一句话,接着听古洛说下去。
“跳楼的张水有精神病,他家人说他是因为薪水而跳楼,那咱们不如就将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推到那个出逃的老板身上。此时恒奕集团若能出手将那个老板逮到,那么媒体自然就会偏向你们这一边了。”
话音落毕,傅亦泽看见古洛的眼睛里都泛着自信的笑意。
他淡漠的开口,“若能找到那人自然是好,可若是找不到呢?”
“这个不用傅先生担心,我已经有了消息,掌握了那人的落脚点,只要您一句话,定能如您的意。”
还未等傅亦泽开口,古洛就看出了他眼底的询问,她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你也知道,我们做公关的就是要八面玲珑,人脉广着呢。”
直到这里,傅亦泽才开始真正的审视古洛,原以为她不过是打着陆钧尧的名号在南城呼风唤雨,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
他微微颔首,双手交叉后放到了桌子上,脊背也跟着直了起来,“古小姐果真名不虚传。”沉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十万。”
古洛不知道他这一句十万是个什么意思,嫌贵?不可能吧。
“傅先生,十万对您来说真的不算贵了,有句老话说的好,破...”
“我是说给你十万。”古洛还未说完,就被傅亦泽生生打断。
她有些惊讶,眸子盯向傅亦泽,旋即笑了,“我只不过做了自己分内的事,不需要额外的报酬。陆夫人可不缺钱。”
说完古洛告了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马不停蹄,她立马拉着林杏去找了张家人,交代了相关事宜,又联系了朋友,将那个出逃老板的具体住址告诉了恒奕集团的相关负责人。
事情到这里,她的本职工作也算完成了,林杏又拉着她说了半天崇拜的话,说起来还是因为她是个新人,胆子小,更需要多些磨练,古洛也摸不准林杏能不能练出来,只能往后先观察着,若是不行,林杏就真的不适合公关这个行业了。
忙了将近两天,古洛终于在早间新闻上看到了事情的后续报道,张水的父亲哭诉儿子被原先的工厂克扣工资,最终以死明志,却不料连累了恒奕集团,恒奕集团不计前嫌,帮忙找到了出逃的老板,付清了张水应结的工资,瞬间媒体纷纷倒戈,大肆赞扬恒奕集团,事情圆满落幕。
看着媒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古洛无奈的笑了笑,话说她也是个幕后推手,都是存黑心,耍手段,就是看谁玩得顺罢了。
突然进了一条短信提醒,古洛的银行账户多了十万。想都不用想,定是傅亦泽转过来的。
古洛盯着半晌,又给张水的母亲去了个电话,要了她的卡号,将那十万转了过去。张水的父亲一看就不是好人,她只想让她们母子今后能有个保障。
放下,古洛转头望向窗外,陆钧尧正开着车驶出去,车窗落下一半,透出他刀削般的侧脸,精致有型,只不过此刻他面容清冷,与生俱来带着一种别人不能侵犯的肃杀气息。
其实古洛不缺钱,这几年工作所得的不少,支撑父亲以后的治疗费完全不成问题,没有陆钧尧的钱她也活的下去,但是她就是不想说破,或许还存着一些灭不了的私心。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对着阳光,可以发现在手腕的纹路处有一道淡粉色的疤痕,古洛没有自残的癖好,这一道是别人划的。
尽管这场无爱的婚姻给古洛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与绝望,尽管这条路走到头可能是就是个死,但陆钧尧似有似无的关心总能让古洛忘记他带来的伤害。即便身为飞蛾,也要叫嚣着扑向陆钧尧那团火。
古洛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因为陆钧尧是她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啊。
浑浑噩噩上了一天的班,没有其他的事可干,只能不停地工作。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古洛才离开办公室。
天色渐黑,古洛驾着车在马路上行驶着,经过一家卖点心的小店,进去买了些想回家当晚餐。可在回到车上时车子却怎么都发动不起来了。
无奈只好下车查看,就在古洛一筹莫展的时候,旁边一辆迈巴赫擦着古洛的脚尖停了下来,古洛猝不及防,后退一步抵到了自己的车门上。
黑色车窗缓缓下落,一身白色休闲服的傅亦泽冲古洛打了个响指,“怎么了美女?有什么我能效劳的吗?”
古洛对傅亦泽的印象并不是很好,总觉得这个人城府很深,一直藏着些什么,偏偏表面还要摆出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让人捉摸不定,不能交心。
轻哼了一声,古洛微微抬了抬下巴,“真是好巧啊,巧得我都以为傅先生在跟踪我了。”
傅亦泽但笑不语,只是下了车,抓住她的手腕想将她强行塞进车里,但古洛灵活地一个转身,反手一扬,便挣脱了傅亦泽。
傅亦泽完全没想到古洛还有这么一手,竟是被古洛甩的向后踉跄了几步,但慌乱也只是一瞬,很快他便站定,双手插进口袋里,“真是想不到古小姐还有如此身手。”
古洛并不理会他,只是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语气丝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