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蓝买了一堆的菜,给月神打了一个电话:“月先生,你晚上回来吗?”
“我住别墅。”
“我买了好多的菜,想说请你赏光。尝尝我的手艺。”
“你会做饭?”月神明显有些不大相信,怎么说曾经她也是豪门太太,应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才对。
林蓝小小的得意,要告诉他吗?
她七岁就会做饭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凤凰山的女人,要是不会做饭,是嫁不出去的。
做饭,本来只是女性持家的基本技能,可是现代女性,为了追求男女平等。逐渐地将做饭的任务交给男人。
以前会做饭的女人,一抓一把,没有什么特别,但是现在会做饭的女人,仿佛日渐灭绝的珍稀动物,特别是在大城市里。
因此,会做饭的女人,一项普通的技能,竟然能够脱颖而出,成为男人评判女人是否贤良淑德的一个重要标准。
不过,离开凤凰山之后,林蓝就没怎么动手做饭,嫁给宋一铭之后,就连厨房长什么样都不清楚,时隔多年。也不知手艺生疏了没有。
上次做了顿饭,虽然月神没有回来,但她自己吃了,自我感觉还行。
“月先生,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想谢谢你。”
“晚上几点?”
“自然按你正常的下班时间。”又不是出去约会吃饭,还问几点,真有意思。
“好。”
林蓝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冲入厨房,立即开始忙活起来,同时,心里也有一些小小的忐忑,与月神相处多时,也知道他是一个极其挑剔的人,有时会挑剔到让人觉得他在鸡蛋里挑骨头。
何况,他也会做饭。嘴巴一定相当的刁。
两道凉菜,很快地就准备好了,接着就是四道热菜,林蓝忙的热火朝天。
厨房的门关着,月神透过横装的玻璃,望着林蓝纤瘦的背影,默默地,默默地,良久。他才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关起了门。
一个男人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回家之后,能够吃到一个女人亲手为自己做的饭菜。
不了解孤独,就不了解幸福。
这个女人的忽然出现,打破了他的孤独。
林蓝把菜端上了桌,美美地给月神打了一个电话。
“喂,月先生,你现在应该下班了吧?”
“嗯,下班了!”
“我已经把菜做好了噢!”
“对不起,我临时有点事情。”
“没关系,我等你。”
林蓝果然就坐在餐厅里等,拿着白瓷大碗,将热菜扣了起来,没有再打电话。
不知过了多久,月神悄无声息地走到厨房外面,隔着一道玻璃,望着餐厅默默等待的林蓝,她的身上围着一条粉红的碎花围裙,因为纤瘦,显出的侧影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
不经意地一个抬头,林蓝看到玻璃外面的他,恬淡的神色,平静如水,于是,她就一笑,两排洁白的牙?。
“月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林蓝走出餐厅。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房间。”
“你不是说临时有点事情吗?”
“嗯,临时有点困,就睡了一觉。”
林蓝不悦地撅了下嘴:“你很过分耶!”
毫无预兆,忽的,就将她搂在怀里,两只手紧紧地箍紧着她。
林蓝结结实实地撞到他的胸膛,一颗芳心仿佛就被撞了出来。
什么情况?
林蓝有些莫名其妙,但她不肯破坏这一份美好,只是任由着他,紧紧地抱着她。
“你自己不会先吃吗?”
“一个人吃饭,有什么意思嘛!”
“十年以来,我几乎都是一个人吃饭的。”
林蓝心中蓦地就是一酸,缓缓地抬起了头,坚定地注视着他铅笔灰般的幽眸:“如果你愿意,以后我可以陪你一起吃饭。”
双手捧着她的面颊,手心依旧冰凉似水,深沉而又轻缓的声音:“小蓝,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夹巨余技。
恍若隔世。
林蓝眼眶闪烁泪花,尽管经历过了一次婚姻,但当有一个男人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她仍会觉得感动。
“我……”林蓝刚一开口,忽然就没有再说下去。
她忽然想到了柳黛眉,唯一将她当成姐妹,真心以待的柳黛眉。
于是,她就从月神的怀里轻轻地挣了出来,心情复杂地整了一下头发:“月先生,吃饭吧!”接着,默默地走进餐厅。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月神因此也没有多言。
有些话,对一个人,只说一次,或许,以后他都不会开口。
波澜不惊地走进餐厅,就当刚才只是一个幻觉,他的人生,本就不该出现这样的幻觉。
“菜都凉了,我去热一热。”
“不用。”
这一顿饭,没有声音,林蓝几次偷眼去看月神,他的表情竟然没有一丝变化,甚至他连吃饭的时候,咀嚼食物,也不会发出声音,显出良好的教养。
门铃响了起来,林蓝起身:“我去开门。”
林蓝逃也似的离开餐厅,大口地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然后过去开门,然后她就看到舒清雅站在门口。
“舒总!”
舒清雅怔了一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显然是了解月神的生活习惯,他习惯独处,而且这么晚了,会有一个女人出现在他家里,太奇怪了,也太诡异了。
“阿神!”
“嫂子,你怎么来了?”月神走出餐厅。
“我有话对你说。”说着,舒清雅望了林蓝一眼。
林蓝识趣地回到餐厅,心神不宁,耳朵听着客厅两人的谈话。
“嫂子,什么事情?”
“这几天,宋一铭已经对屈少芬展开攻势,咱们是不是应该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
“咱们应该主动出击,我刚得到消息,屈少芬明天会去西山马场,你可以主动教他骑术,以此和她拉近关系。”
“嫂子,除了出卖色相,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这叫公关,不是出卖色相。”舒清雅知道他对这种行为,一直心存芥蒂,因此耐着性子和他解释。
“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屈少芬是什么人。”
“没错,屈少芬是对你有些居心不良,可是也正因为她对你居心不良,咱们才有机会。宋一铭如今正对屈少芬大献殷勤,听说昨天还给她送了一套维秘的内衣,真是毫无下限,什么恶心的招数都能使的出来。屈少芬的生活作风,你也是知道的,宋一铭也算仪表堂堂,她对宋一铭难保没有意思。我看,接下来,两个人就该往床上发展了,到时咱们可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嫂子,你的意思是,要我陪屈少芬上床是吗?”
舒清雅忙道:“阿神,我不是这个意思。”
“屈少芬的地,你不用管了。”月神双手插在裤袋,背对着舒清雅,望着窗外岑寂而又喧嚣的夜。
舒清雅一怔:“这个项目,一直是我谈的。”
“你管好财务就行了。”
“阿神,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舒清雅觉得月神有些反常,默默地朝着餐厅的方向望了一眼。
“嫂子,我是执行总裁,如果我的话对你不起任何作用,我可以向董事会递交辞呈。”
舒清雅简直不敢相信月神会说出这样的话,沉默半晌,隐忍着说:“阿神,你太伤我的心了!”
她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月家,为了他。
可他,竟然一点也不领情,男人,终究是会长大的吧!
有一天,他会脱离她的掌控,再也不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