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不知道该怎样安慰琉璃,她从一回来就扑在床上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啜泣完了又嚎啕大哭,月牙怎么安慰都不好使。
“我喜欢他好多年了,今天鼓起勇气告白,他竟然是那样的反应,呜呜……”
“琉璃,你别这样,或许他还不适应,你们一直是同伴,执行任务多过相处的时间,你总要让他缓缓啊。”
不知为何,月牙突然想起另一个人,一个都要被她遗忘的人,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暗恋自己,把所有情谊深埋心底,毫无条件的宠溺她,爱护她。
那时不懂事,只知道对待他一切仅凭心里的喜怒哀乐,直到自己喜欢上了南宫宸,下场和他一样,也是不冷不热的对待,她才想起自己欠那人的情谊,是怎么也还不清了。
师兄,你现在在哪里?过得好吗?
“是个木头都能感受得到,这么多年我对他的情谊,连少主和炎烨都能看得出来,他偏生看不出来,气死我了……”琉璃从最初的伤心欲绝到最后的忿忿不平。
“他每次出任务我都担心得要死,见着他平安回来我的一颗心才放下,每次我秀给他的荷包,发带,他从来不知道珍惜,一转身就弄丢了,我也见不得别的女人多看他一眼。我知道我们暗哨的命不属于自己,可能哪一天主人一个不高兴,我们就人头落地,反正我是想好了,如果森术走了,我也不会独活。”
月牙见琉璃却说却没谱,赶紧打岔道:“南宫公子怎么会上伤害你们,他把你们都当做亲人一样。”
琉璃一愣,她说的主人当然不是指南宫宸,想到以后未知的命运,森术的榆木脑袋,和她无望的告白,琉璃伤心欲绝,脸埋进枕头里,一直哭,不再言语。
窗外站着一个人,握紧拳头,怒气冲冲。
森术刚回来,就见沧漓迎面走来,正准备打招呼,却见沧漓对他挥着大刀,虽不是致他于死地,却也是步步紧逼。
“沧漓你发什么疯啊?”森术步步后退,沧漓武功确
实比他高,但是他总不能发暗器伤沧漓吧。
沧漓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不给森术有任何喘息的机会,一刀刀挥向森术。
“兄弟,有话好好说啊,你动这么大的怒气做什么?”森术接连躲避,他实在搞不懂这一天天的,怎么一个两个都发神经。
沧漓并不作答,所有的不满都凝聚在刀锋上,在院落里胡乱挥砍,打落旁边事物声声作响。
月牙和琉璃听见响声,赶紧出来一看,琉璃都快要吓晕过去,这发生了什么事,森术抵抗得力不从心,身上已经有了很多伤口,一是他武功不如沧漓高,二是他无心还手,很快就渐落下风。
“你们快住手,沧漓,你要做什么,要杀死森术你才满意吗?”琉璃气急败坏的叫喊着,发怒的狮子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沧漓看准时机,出脚迅速,猛地把森术踹到在地,大刀毫无预料地挥向他。
琉璃心里一急,一个纵身跃至森术身旁,跌落在他身前,泪眼未干,泛红的眼眶怒视沧漓。
“你要杀他就先杀我吧!”
大刀停止在半空,沧漓恶狠狠地对琉璃吼道:“你让开,老子今天要解决他!”
琉璃怎么肯。
“都住手!”众人身后传来声音。
南宫宸在炎烨的搀扶下出现,炎烨不可思议的看着沧漓,暗哨四人平日里虽然小吵小闹,也没有发生这么剧烈的争斗,这两人要作甚?窝里反吗?
“森术我问你!喜不喜欢琉璃!”沧漓把大刀顿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除了森术,其余的人都大概了解到沧漓发这么大脾气的原因了。炎烨也暗自责备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沧漓对琉璃的感情呢,还是他已经潜移默化地把森术和琉璃拴在一起。
琉璃听闻沧漓在众人面前道出这么直白的话,脸上发热,心里却也期待森术的回答。
“我……我不知道!”森术脸色憋红,他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从小生活在药王谷,自然不
知男女之事,出谷闯荡江湖时被收在刑部尚书麾下做事。
被皇上看中后,和其他三人组成暗哨,二十岁出谷,如今已经六年了,外传他性格怪戾,用毒狠辣,多年来身边来来去去就只有琉璃这么一位女性。
如果不是琉璃今天把话说开,森术一辈子都不会往别的方向想。
“琉璃,我问你!你是不是一直都只喜欢森术!”沧漓眼里浸着血丝,怒吼道。
琉璃从来没有看见过沧漓发这么大的火,也被吓住了,半响才回过神来。
“对,从我见到森术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他,除了他,我再也没有喜欢过别人!”琉璃像是在宣布誓言,神情笃定,执着。
众人都被琉璃这一番告白撼动了,特别是月牙,这样的话她是不敢说出口的,只能隐忍在心里,而琉璃竟然这么一个如火树银花灿烂奔放的女子,活得坦荡,活得大气,活得无畏无惧。
最重要的是,她敢喊出自己的爱。
“沧漓,退下!”南宫宸第一次,以厉声言寒的语气对沧漓说话。
“沧漓,少主吩咐,还不退下!”炎烨也开口道。
“啊!”沧漓对着天空怒吼,心却碎裂成无数块,他爱琉璃,从她还是个女孩开始一直到先做长成一个成熟的女人。
她外貌虽然在变,性格却一直像个小女生,可是他愿意保护她,保护他生命里面的纯真。
他今年三十三岁,性格粗犷,样貌也不出众,他也曾自卑,配不上青春四射的她,所以他只有慢慢等待,等待他的柔情将她的心柔化。
可是今天,残酷的一切告诉他,那些过去的年数,全是痴人做梦,她的心,已经紧紧的拴在另一个人的身上,他的爱,还来不及开口便已经枯萎,化作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停留在他心间。
沧漓悲伤欲绝,一边是他深爱的女人,一边是他亲密的兄弟。
他很想看着他们幸福的在一起,可是他做不到,他终究是凡人,是俗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