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原逐月还有其他的事物要处理,最后我是跟着李叔回到了别墅,到了别墅我却没有看见母亲,我找到王妈问她,她却告诉我母亲早上的时候就出门了,我立刻就火烧眉毛地四处询问,但这里除了王妈和母亲熟悉一些外,谁也不知道。
我着急的时候,李叔淡定地跟我说已经让门卫那儿把监控调过来了,我只好焦急地等待着,结果等到门卫把监控调过来、再寻找母亲的身影,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在我濒临崩溃的时候终于是找到了。
“太太出去的时候是早上七点左右,应该有人看见,不过大概是以为太太只是出去逛逛。”知道了母亲不见了的王妈过来分析,接着又安慰我:“夫人,也不需要多担心,太太也许只是想要出去走一走,过会儿就会回来,你看看能不能联系得上。”
王妈说的很有道理,这几日母亲的情况已经好多了,甚至有的时候我都不觉得她有什么抑郁的迹象,所以一定不会有事的。
“夫人,少爷说他会马上派人去找太太。”李叔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原来是给原逐月打电话去了。我点点头,也顾不上早上和原逐月闹得不愉快了,现在只要能够找到母亲,就是让我道歉我都可以。
在家里干等着我做不到,最后和李叔商量一下,还是决定让司机带着我到几个母亲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找一找。母亲以前的交际圈很狭窄,大部分都是在家里,就是一些上流社会的宴会,父亲都很少会带着母亲去,有的时候我去的机会都要比母亲要多,而这一切的原因就只是因为我的母亲不是原配,父亲为了让陈云思不对他生下嫌隙。
我指挥着司机去了母亲爱去的公园,甚至是商场,在途中也在不停地打着她的电话,但电话一直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我伸长了脖子想着到下一个地方还有多少路,多少时间。把开车的司机也给弄得十分的紧张。
我最后想到的一个地方也曾是我第一个想到却被很快否定的地方,因为我觉得母亲应该最不会想要去那里,但现在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只剩下那儿了……
我沿着一条小路,小路因为长时间的不打理、已经长满了杂草,就是这寒冷的冬天也有几棵顽强地生长着,真是神奇,而更为神奇的是我居然真的在这里看到了让我着急万分的身影。
“妈!”我走到她的身后轻声呼唤着,我不不敢大声,因为此刻母亲瘦削的背影看起来似乎风一吹就要倒了,于是我走过去给了她支撑。
我温柔地抱住她,感受到她身上的寒冷,也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多久,我没有说话、只是陪伴着母亲。
“烟儿,你是不是觉得妈妈我很傻?”
母亲转过头看着我,她的眼角挂着泪,因为长久的寒冷使得她脸部有些僵硬,我放开她,摩挲着她的脸,“妈,都过去了。”
忽然,母亲控制不住地大声哭了起来,靠在我的怀里就像是一个失去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无助得惹人怜惜。我吸了吸鼻子,冷冷的气息毫不留情地灌进来,而我却觉得清醒了很多。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医生说过病人恢复,一是通过时间、一是直接地去面对,现在母亲自己的选择大概就是后一种。
坏掉的肉只有割掉才会长出新的来。
“妈,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他眼里从来都没有过你,或者说你在他的心里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你比不上他的儿子,比不上他的公司,更是比不上他自己,所以妈,你醒醒吧!就当是为了我。”
我说完就感觉到怀里的身躯在微微地颤抖着,我大概能够猜到母亲来父亲墓地的缘故,也许她就只是忽然间想到了,想到了这个和她走了二十多年的人为何会置她于死地,所以她想不明白了,所以她要来看看,找到那个答案。
“呜呜……烟儿,我只有你了……”母亲抱着我,紧紧的,就像是把我当成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和海中的浮板,只有我的存在才能够证明她是能够活下去的。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给她力量,我知道这一次之后她的病会好很多。
我搀着母亲出去,司机就在外面等着。然后我们直接回了别墅,正好遇上了才回来、显得有些风尘仆仆的原逐月。
“伯母,您没事吧。”原逐月礼貌地问着,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似乎是有些着急,而这些着急在看到我和母亲粥又被他掩藏了起来。
母亲毕竟是在外面站了很长的时间,身体乏累的很,于是只对着原逐月轻轻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后就先回房休息了,而当我下来的时候就见本来该走了的人还好端端地坐在楼下的沙发上,而至此距离我们上一次的见面时间才过去三个小时不到。
“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我的谢意满满,今天不管怎么说都可以看得出他对我母亲的帮助,他揉了揉鼻梁,道:“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一瞬间,我有些不适应,毕竟这样客气而礼貌的原逐月和之前真的是很不一样,再加上今天他对寻找母亲这件事尽的心,我也不好像以往一般伶牙俐齿地反驳对抗,果然是奇怪。
我站着,原逐月坐着,两人之间至少还隔着一段距离,而我正在尴尬时,他却是一把把我给拉过去,然后我就成了一个人形的抱枕,半点儿动弹不得。
“我有点累。”他把头埋在我的颈侧,少许的头发擦着我的耳朵,热热的呼吸规律地喷洒,让我颈部那一块更加的敏、感了。
“那、那个,你要是累了就去躺在床上好好地休息一会儿,这样不是也难受?”原逐月累我大概是知道什么原因,不过就是昨夜的宿醉带来的后遗症,早上的时候又和我来了一场脑力比赛,接着又是调动人手给我找母亲,确实是一刻都没有闲下来。
我有些愧疚,于是也不敢动,给人抱得更紧了,然后换来了一句,“我不难受,抱着你很舒服。”
你舒服我不舒服!这是真的,要知道被一个有力气的人大力地抱着,是会有呼吸不畅等等的问题,但我不知道为何听到原逐月这从未有过的软软嗓音居然有就给他抱着算了的念头。我和他维持着这样的动作,甚至于我都听到了他轻微的鼾声,突然……
“少爷,夫人,我给你们做了姜汤,现在外面冷……”王妈在别墅的时候一直都不太在意声音的控制,现在更是白天,也就从进了客厅们那儿就喊了起来。
我望着王妈大张着的嘴巴,心想这真的是丢人了!于是一个羞恼就用力地挣脱起来,可哪想这原逐月根本不打算放开我,随着我的挣扎而调换着姿势,而这唯一的作用就是把我牢牢地锁在怀里,我气急更是与他较上了劲儿!
于是就这么你来我往的,看上去就像是竞技场一般,我自觉在王妈面前丢了脸,正要给王妈解释一番的时候,就见王妈似乎罕见地涨红着脸,眼神里透着无法掩饰的激动神情,迅速地对我说:“夫人少爷的感情可真好,哎呀,我真是的!来的时候也不看着点,这都打扰到你们了!我这就走!”
接着,王妈把那俩碗姜汤放下,走时还不忘给我们叮嘱一番,“对了,少爷,夫人,感情好也得记得喝姜汤!”
我全场都是蒙了的状态,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耳边传来低哑、性/感的嗓音,“我再抱一会儿就让你过去喝姜汤……”
顿时,我那个心头火就起来了,好啊!你这根本没睡,还敢赖在我的身上、占我的便宜!也不管什么愧疚不愧疚了,下了狠劲儿一下子就挣脱开来了,瞬间就到了里原逐月一米远的地方,瞪着他。
“原逐月,耍我好玩吗?”
“好玩。”在我挣脱开后,他就懒散地靠在了背后的沙发上,明明就是一幅疲累的样子,居然还敢出言不逊!我见他闭着眼睛,眼睛下面带着一片青色,想着今天早上看他的样子也还没有变成这样,这出去一趟是被妖精吸了精气?
我在心里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问一问,一边好奇心作祟、一边却又有不想搀和到和原逐月有关的事里的顾虑,最后口嫌体正直,还是问了出来。
我支支吾吾道:“原、原逐月,你是遇到了什么事吗?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你,但你若是愿意跟我说的话,我还是可以做一个倾听者。”突然,他睁开了眼睛,就像是一只猎豹盯着猎物般盯着我,眼里闪着疑惑不解以及些微的激动?
我怕他想岔了,补充道:“这是对于你今天帮我寻找母亲的感谢。”不过说出口之后,我就觉得这话真的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我在心里独自懊恼,见原逐月只是盯着我,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更是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你这是没事找事,人家根本没把你当回事儿,还倾听者、简直了!我都有些不相信我自己居然会在原逐月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于是我本能地就想要逃走。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原逐月一个笑容把我定在了原地,那是我从来都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过的笑,那种就像是冰山化开、带着温暖和信任的笑,这大概无论是之前偷偷暗恋着他的我或是现在满心只有报复却还是受不了他影响的我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然后他用由于累而更加沙哑低沉的嗓音道:“若是你愿意听,我就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