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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嘉宁吃了药,打了针水,又迷糊的睡了三个小时。
睁开眼时,病房里是昏暗的,仅有一盏很暗的夜灯亮着,让她能勉强地看清楚,她病床边的情况——
静谧的病房里,只有她。
之前护士给她挂上的针水,已经拆了,她是被生理需求憋醒的。摸黑下了床,她径自上了卫生间,洗手时,她看到镜中自己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就连唇色,都带上了不健康的淡紫色。
哆嗦了下,她默默地垂下头来洗脸,温热的水,不断的拍打在脸上,直到镜中的她,脸颊上染上了淡淡的粉,她这才自嘲无力的放下手。
此时,她脸上、额发上,就连脖子全是水珠,带着一股沁凉,她木然的用同样湿淋淋的小手拭过——
假的就是假的。
就算脸颊上染上了一层潮红,她唇色上不健康的淡紫,又怎么能欺负别人?就算骗得了别人,但是她脸颊上的痛意,那么真实,她根本就无法忽略!
迟嘉宁最后瞄了眼镜中的她,怕是再过几日,她脸上连如此灰败,都无法保持了。
抚着额际,她撇开目光,出了卫生间。
睡了一天了,药物过后,迟嘉宁也没有困意,倒了怀温开水,她慢慢地来到阳台上。
显然,她现在安置的这间隔离病房很高级,是一个完整的套间,就连阳台也十分的高大上。
就是,阳台上全是牢固的钢条,想来是防止病人‘轻生’的。
当然,迟嘉宁现在没有这种想法。
好死不如赖活。
就算是真要死了,她还想将暖暖的命运改变后,再来死,起码死得有其所……不知道,魏景权他,愿不愿意帮她最后一回。
单家的事情,说起来不过就是财产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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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将暖暖的那个脑子发疯的堂妹解决了,暖暖这一生,肯定就不会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迟嘉宁在阳台上的藤椅上坐了下来。
C城的夜空,向来见不到什么星光,这一夜,却是连月亮都隐了起来,只有远处高楼大厦上的灯光,让这夜光,不至于太过阴暗凄凉。
啜着杯中的温开水,迟嘉宁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魏景权,还有那一场梦不完的梦……
琴瑟调和?
颠鸾倒凤?
那混蛋男人,真的会剜她的心!夺了她的身,却不知何时,连她的心也一并取了!
“魏景权~”迟嘉宁哑声低喃:这一生呐,还是有缘无份。
这眷恋的声音实在是太轻了,轻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有没有唤出这三个占据她脑域的字眼……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存在这里,若是她的感知没有错的话,她应该就是死而复生——从她再睁眼开始,每一夜梦中的场景,就象她亲身经历过,可偏偏她只有‘感知’,片段全都是虚幻捕捉不到的。
若不是有痛觉,她以为自己现在所发生的,全都是梦境!
一阵阵夜风袭来,寒意比她的心还要荒凉。
此际,越发虚弱的身体,让迟嘉宁坐不住,哆嗦着站起来,昂首瞭望夜空,想到魏景权,也想到了那对让她熟悉又迷惑的凤眸,捂住抽痛的心口,眼珠划落——
坠落的,还有她的心。
“魏景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