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看躲在树后面雪橇车上仍处于昏迷的蕾吉卡,卫燃小心的将步枪的枪口伸出去,把眼睛凑到瞄准镜的后面,寻找着对面藏起来的敌人。
毫无疑问,那辆雪橇车就是吸引他注意力的幌子,真正的敌人藏在什么地方,却需要他自己找出来,而刚刚对方打过来的那一枪,却更像是在挑衅或者恐吓。
不,不对,对方应该是想抓活的!
想到这里,卫燃只觉得后背一阵冰凉,他有预感,肯定有人摸过来了!
侧耳倾听了一番,他强压下心头的不安,继续寻找着湖对面的敌人。
他必须赶在摸过来的人动手之前解决掉对面的敌人!
“砰!”
恰在此时,又是一声枪响,但这次枪声响起的方向却并非对面,反而是他们来时的方向!
而在枪声传来的同时,有个人“噗通”一声摔在了被积雪压弯的松枝上,紧跟着又压在了帐篷布上!
帮手来了!
卫燃心头一振,放心的将自身的安全交给了帮手,随后把眼睛凑到瞄准镜后面,仔细的观察着对岸那辆雪橇车的周围。
“砰!”
湖泊对面的敌人再次打出了一枪,但这次瞄准的却并非卫燃二人所在的方向。
也正是借助这一枪,卫燃透过瞄准镜,成功的看到了对面那辆雪橇车下面似乎扬起了一团并不显眼的雪花。
几乎在枪声传进耳朵的同时,卫燃也瞄准对面那辆雪橇车的下面扣动了扳机!
“砰!”
都不等弹壳弹飞落地,他便猛的一个翻身,手中也多出了一支纳甘转轮手枪,并且将枪口对准了帐篷另一侧一个手拿TT33手枪,但却做猎人打扮的男人!
“砰!”
都没等卫燃扣动扳机,帐篷里却最先响起了枪声,与此同时,帐篷外的人也同样扣动了扳机,而同样打出了一枪的,似乎还有卫燃二人的帮手。
这三声几乎夹杂在一起的枪声中,帐篷外那人的太阳穴和胸口几乎同时中弹,可这个人,不,这个尸体近距离打出来的子弹,却也在卫燃的耳朵尖和脑袋之间飞了过去,并且划开了一道伤及骨头的血槽。
“噗通!”
这具尸体带着难以置信的错愕,摔倒在了卫燃的身侧,他手里那支TT33手枪,也摔落在了卫燃的胸口。
扭头看了眼半躺在雪橇车上,一手捂着身上的驯鹿皮毯子,一手举着那支盒子炮的蕾吉卡,后者露出一抹苍白的笑意,手上的枪也跟着跌落,她也重新摔在雪橇车上铺着的北极熊皮上失去了意识。
艰难的掀开帐篷门看了眼来时的方向,被寒风卷起来肆意飞舞的雪花中,影影绰绰的正有个人,似乎正在一串卖力奔跑的雪橇犬拖拽下,飞速拉近着双方之间的距离。
稍稍松了口气,卫燃强忍着头部伤口的疼痛和眩晕,挪到雪橇车的边上将蕾吉卡连同包裹着她的鹿皮毯子抱下来靠着树放好。
等他收起除了那支半自动步枪和包裹蕾吉卡的鹿皮毯子以及自己身上的兽皮袍子之外,所有属于金属本子提供的东西,他也在犬吠声中眼前一黑,在天旋地转中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头上已经包裹了一圈纱布,就连鼻孔里头都塞着两小团纱布——就像当初他完成语言任务之后那样。
看了看身侧,他发现自己正和仍旧昏迷中的蕾吉卡并排躺在一辆雪橇车上,身侧的蕾吉卡全身仍旧包裹着那条鹿皮毯子,除此之外,两人的身上,却还盖着那张当初被他们丢弃的驼鹿皮以及简单缝合的狼皮毯子。
稍稍抬起头看了看雪橇车的前面,除了两只驯鹿肥硕的屁股和灵活摆动的小尾巴尖之外,顺着两头驯鹿之间的缝隙,还能看到前面似乎还有一辆狗拉雪橇。
而在这两辆用缰绳串联的雪橇车旁边,正有个猎人打扮,身上背着两支枪的背影,忙着将那几具猎人打扮的尸体依次翻找出些东西之后,挨个丢进了被炸开的冰冷湖水之中。
应该是活下来了吧卫燃暗暗念叨了一句,随后却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意识。
当他第二次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靠墙摆放的木头床上,头顶一眼看到的地方还挂着一盏正在释放昏黄亮光的煤油灯。
紧挨着呈90度角摆着的另一张紧挨墙壁的木头床上,则躺着蕾吉卡,她的额头上,还搭着一块白色的毛巾。
撑着床边坐起来再看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并不算大的木屋倒是格外的暖和,正对着蕾吉卡的壁炉里炉火烧的正旺,他和蕾吉卡那些湿透的衣服鞋子,此时就挂在壁炉的斜上方,起来都已经被烘干了。
而在正对着卫燃的那扇窗子旁边的墙壁上,还依次挂着他的SVT40半自动步枪和属于蕾吉卡姐弟的SVT38半自动步枪,以及曾被蕾吉卡留在尤里坟墓附近的那支龙骑兵狙击步枪。
除此之外,那墙上还另外挂着三支带有瞄准镜的莫辛纳甘,靠着窗的桌子上,更是一字排开摆着属于尤里的望远镜和属于蕾吉卡的盒子炮,以及三支险些要了卫燃命的TT33手枪。
除此之外,在桌子的另一边,还整齐的摆着他和蕾吉卡捡来的那些装着相机等物的德国饭盒、水壶,以及那个救命的医疗包。
伸手摸了摸头上包裹的纱布,卫燃掀开身上盖着的兽皮和那件鹿皮袍子,却发现自己全身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子。
摇摇晃晃的下床,他将属于自己的那套伞布衬衣衬裤和缴获来的衣服鞋子全都一一取下来穿在了身上。
紧接着,他又将蕾吉卡的内衣外衣也一一取下来放在了她的床边,顺便,还摸了摸她略微烫手的额头。
恰在此时,这木屋的房门也被人推开,一个身穿兽皮猎装,肩背莫辛纳甘,脸上戴着风镜,腰间还挂着几只肥硕雪兔的男人,单手端着一支PP手枪,裹挟着风雪走了进来。
“你就是维克多?”这个男人关上门的同时问道。
“对”卫燃点点头回应道。
“谢谢你救了我的女儿”
这老家伙说着,已经像个强迫症似的,将他手里握着的那支PP手枪放在了窗边的桌子上,和其余几支手枪整齐的摆在了一起。
紧接着,他又取下肩头背着的那支带有瞄准镜,通体裹着斑驳兽皮的步枪挂在了墙上——他绝对是个强迫症,这支枪的扳机护圈指向的方向和其余几支完全一样!
“您是蕾吉卡的父亲?”
卫燃不着痕迹的瞟了眼桌子上摆着的那支盒子炮,客气的问道,“我该怎么称呼您?”
“蒂莫菲”这个猎人打扮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头上带着的哥萨克筒帽和围巾仔细的抖了抖挂在了墙上。
等他转过身,卫燃不由的挑了挑眉毛,这个看起来五十多岁,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单抡长相放在毛子堆里绝对不算多么出众。
但看他那举手投足间的一些小动作,却隐隐透着一丝丝绝不该猎人拥有的优雅气质。
难道还是个没落贵族?
卫燃暗暗嘀咕了一句,老老实实的坐在他刚刚躺着的那张床上,耐心的等对方给蕾吉卡把额头盖着的湿毛巾换了一块,这才试探着问道,“蒂莫菲大叔,要不要送她去医院?”
“不用,她只是有些感冒,我已经给她吃过药了。”
Www ★тTk ān ★C○
蒂莫菲摆摆手,从蕾吉卡的床底下拎出一个小凳子坐下来,随后又从腰间取出个烟斗,按上烟丝之后,用壁炉里抽出的一根木柴点燃猛嘬了一口,随后朝着卫燃递了递,语气温和的说道,“小伙子,说说你们遭遇了什么吧。”
“好”
卫燃婉拒了对方的烟斗,从他们决定去狩猎狼群开始,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复述了一番。
等他说完,蒂莫菲也将他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
让卫燃没想到的是,当初给他们分配任务分配宿舍还送奖励给他们的那个名叫阿尔乔姆的老家伙已经死在了德国飞机的轰炸里。
当时刚好准备去看看女儿和儿子的蒂莫菲熬过轰炸,又一路打听循着雪橇印找到卫燃三人砍伐原木狩猎狼群的冰封湖面时,也刚好听到了卫燃引爆那些空投武器的巨大动静,看到了爆炸时的火光。
也正是借着那声爆炸的指引,他才一路追过来,并且循着那盏用德国人的钢盔和方盒子手电筒制作的生日礼物,找到了他的儿子尤里的尸体,并且带走了蕾吉卡留下的龙骑兵狙击步枪。
只不过,后来双方又因为肆虐的狂风拉开了距离,而他再次找到卫燃二人,则是因为蕾吉卡踩中陷阱时的爆炸产生的动静。
后面的事情卫燃作为当事人自然是不用继续说了,而在蒂莫菲讲述完之后,蕾吉卡也终于醒了过来。
见状,卫燃笑了笑,起身离开了这间小木屋,算是给这对父女让出了沟通的空间。
所以那位优雅的猎人父亲曾经真的是个白匪?
卫燃从外面带上房门的同时暗暗嘀咕了一句,随后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当他们父女,不,当他们一家三口都站在反抗侵略者的最前线的时候,曾经是不是白匪又有什么区别?
在纷飞的思绪中,卫燃靠着房门慢悠悠的点燃了一颗香烟,一边猜测着这是什么地方,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在这片不知道身处何地的针叶林里,除了三栋身后那样的小木屋之外,还有堆满了杂物的木棚子,以及一间狗舍。
而在卫燃正前方的空地上,便停着一大一小两辆雪橇车,小的那辆,和蕾吉卡曾经使用过的狗拉雪橇车没什么两样,其上还盖着蕾吉卡缝制的那张狼皮毯子,那毯子的下面,还隐隐露出了一支索米冲锋枪的枪托。
卫燃知道,这支枪大概率是蒂莫菲那个老家伙从他们掩埋多余武器的地方挖出来的。
而大的那辆则仍旧套着两头驯鹿,其上盖着的则是那张驼鹿皮,显然,这辆车应该就是那最后三个敌人从那对爷孙猎人手里抢走的。
掀开驼鹿皮,卫燃不由的挑了挑眉毛,这辆雪橇车里除了三套兽皮猎装之外,还放着些其他的东西,这里面除了他和蕾吉卡缴获来的滑雪板和两个苏联生产的望远镜之外,最显眼的莫过于一个德国山地师装备的2型电台包和两个装爆炸物的金属箱子,以及一个没了伞布的空投箱子!
那电台包自不必说,卫燃所有的兴趣,都放在了这个不知道哪来的空投箱子上。
只不过,都还没等他打开这个箱子,身后却传来了蒂莫菲的声音,“维克多,过来帮我几个忙怎么样?”
“当然可以”
卫燃将刚刚掀开的锁扣重新扣上,转身走了过去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蕾吉卡的腿受伤了”蒂莫菲指了指身后被自己挡住的门,一边将卫燃的半自动步枪递过去一边问道,“所以你能不能带我去找被你们狙杀的那些德国人的尸体?”
“你要找他们的尸体?”卫燃接过武器的同时诧异的看着对方。
“可以吗?”蒂莫菲再次问道。
“当然可以”卫燃回过神来之后痛快的点了点头。
“另外,我很快就要回到游击队,接下来蕾吉卡伤愈之前就交给你照顾了怎么样?你们可以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只要你们愿意,就算是住到战争结束都没问题。”
“我会照顾好蕾吉卡的”
卫燃含糊不清的应了下来,他能看出来,这位优雅的猎人并不希望他的女儿蕾吉卡加入这场抵抗侵略者的战争。借着对方的请求,他指了指周围问道,“所以这里是什么地方?”
沉默片刻,蒂莫菲一边往雪橇车的方向走一边说道,“以前我和蕾吉卡的妈妈避难的地方,也是蕾吉卡出生的地方。”
说着,这个老家伙掀开了驯鹿雪橇车上的驼鹿皮,“帮我把这些东西抬进另一栋木屋里吧。”
“这个空投箱哪来的?我能打开看看吗?”卫燃指着刚刚没来得及打开的空投箱子问道。
“被你击毙的那个狙击手当时就藏在这辆雪橇车的下面,我找到它的时候,它就在距离雪橇车不远的一棵树上挂着。”
“我能打开看一眼吗?”卫燃开口问道。
“先和我去找尸体吧”蒂莫菲似乎有些着急,“等找到之后,这辆雪橇车上的东西都是你的。”
闻言,卫燃点点头压抑住了好奇心,帮着对方将这辆雪橇车清空,把东西搬到了另一栋小木屋里,蒂莫菲立刻吆喝着狗拉雪橇最先跑了出去。
看了眼亮着灯的小木屋,卫燃坐上那辆留给自己的驯鹿雪橇车,用那块腥臭的驼鹿皮包裹住自己,吆喝着驯鹿追了上去。
跟着蒂莫菲留下的车辙印在森林里一路急行,等他们再停下的时候,已经赶到了当初藏匿雪橇车的废弃狼窝旁边。
两人或是牵着驯鹿或是牵着雪橇犬爬上半山腰,卫燃熟门熟路的带着蒂莫菲找到了那些勃兰登堡精锐们的尸体。
“我不想让我的女儿成为苏联英雄”
蒂莫菲一边将已经冻僵的尸体丢进一个满是积雪的洼地一边解释道,“如果被斯大林那个小矮子知道我的女儿狙杀了这么多德国人,她会被报纸宣传成一个女英雄,然后被送上最危险的战场,最终死在德国人的手里。”
用力喘了口气,蒂莫菲将第二具尸体也丢了进去继续说道,“但她其实只是个不会说话的可怜姑娘罢了”。
“我明白了.”帮着将一具尸体丢进去的卫燃点了点头,“在战争结束前,我会保密的。”
英雄,多么耀眼的词汇,谁不希望自己成为英雄?
恐怕只有父母,只有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英雄,因为他们知道,成为英雄意味着什么。
“尤里已经死了”
蒂莫菲在刺骨的寒风中近乎喃喃自语的说道,“他总是梦想着上战场,成为一个报纸上的英雄。
哈!那个杀死驯鹿都会心疼的掉眼泪的善良小家伙哪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尤里已经是一个英雄了”
卫燃这次认真的反驳道,“他杀死了一个侵略者,我亲眼看到的。”
“可他死了,永远都回不来了。”蒂莫菲近乎绝望的说道。
沉默片刻,卫燃叹了口气,“是啊,他永远都回不来了。蒂莫菲,你要把尤里带回去吗?”
同样沉默了片刻,蒂莫菲狠着心摇了摇头,“就让他留在那里吧,这样他就真的是个英雄了,我回去之后会和大家说,你和蕾吉卡,你们和尤里一样,都被德国人杀死了,这样.这样你们就不用上战场了。”
“你也可以死在这些德国人的手里”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将最后一具尸体丢了进去。
“我会死的,但可不是这里。而且总得有人把那些德国人赶跑才行,不然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是会被送上战场的。”
蒂莫菲说话间已经拿起带上来的雪铲,卖力的铲起一坨坨的积雪掩埋住了那些散乱堆叠的尸体,仔细的抹平之后,又从周围砍来些灌木枯枝丢在了上面。
一切忙完,蒂莫菲拍了拍手套上的积雪,捡来的一个空投箱子递给卫燃,一边往山下废弃狼窝的方向走一边说道,“好了,你肯定认识回去的路,自己带着这个铁箱子回去吧,路上记得不要被人看到。我再去看一眼尤里就直接回游击队了,否则大家真的以为我也死在德国人的轰炸里了。”
看了眼对方别在腰间的斧头,卫燃趁着对方在狗子们的拖拽下,开始往山上爬之前说道,“蒂莫菲大叔,我在这里等你吧。我不认识回去的路,所以可能还需要麻烦您送我一趟。
另外,让我给你和蕾吉卡拍两张照片怎么样?我们从德国人的手里缴获了相机的。”
这个提议明显让蒂莫菲有些心动,后者稍作犹豫之后点了点头,“那你就在这里等等吧,我很快就回来。”
“不急,我刚好休息一下。”卫燃说着,已经坐在了刚刚捡来的空投箱子上,取出烟盒点燃了一颗香烟。
回头看了眼卫燃,蒂莫菲在狗子们的牵引下脚步轻快的爬上了山顶,最终消失在了卫燃的视野之中。
抬头看了看依旧翻涌着极光的夜空,卫燃猛吸了一口香烟,仰躺在空投箱子上,头枕着拉手,尽情的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蒂莫菲带着那些精力充沛的狗子们从山上走了下来,其中两只狗子的身后,还牵引着当初卫燃用来运输战利品的另一个被拆了腿脚的空投箱。
“我们的速度快点”蒂莫菲说话间,已经踩上了滑雪板。
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对方腰间缺失的那把斧头,卫燃的内心已经再无疑惑,同样踩上了滑雪板。
吆喝着雪橇犬和驯鹿跑起来,踩着滑雪板二人带着那俩空投箱子,风驰电掣的回到了山脚的废弃狼窝边上。
重新套好了雪橇车并且将卫燃和蕾吉卡姐弟之前丢在这里的雪橇车也都串在后面,蒂莫菲和卫燃拉开三四十米的距离,一前一后的又回到了那座隐藏在森林里的小木屋边上。
等他们二人拍打干净身上的积雪回到木屋里的时候,蕾吉卡早已经换上了她的那套兽皮猎装,此时正在坐在壁炉边的木头墩子上,双手捧着一个装有热水的木头杯子。在她手边的位置,还放着那支她妈妈留给她的盒子炮。
“感觉好点了吗?”蒂莫菲开口问道。
“好多了”
蕾吉卡放下手里的木头杯子比划道,“我感觉已经舒服多了,只是腿还是有些不方便,我本来想在你们回来之前给你们弄些吃的东西的。”
“这种事情等下让维克多帮你吧”
蒂莫菲一边将身上的武器分门别类的放好一边说道,“维克多说,他想给我们拍张照片。”
闻言,蕾吉卡的神色间出现一抹慌乱,动作飞快的比划道,“
爸爸,你要走了吗?”
“我不走,放心,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蒂莫菲温和的笑了笑,“蕾吉卡,你打算让维克多在哪给我们拍一张?”
“我看不如就在壁炉边上吧”
卫燃赶在蕾吉卡的手挥舞起来之前提议道,“等拍完了合影,你们可以就在壁炉边继续喝着热水聊聊天,然后我来准备吃的怎么样?”
“就听维克多的吧”
蒂莫菲随和的点了点头,坐在蕾吉卡的身旁,从壁炉边拎起那个搪瓷水壶,又从旁边的小桌子上取下一个木头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松针茶。
与此同时,卫燃也取出了相机,随后又在翻翻找找间,摸出几个刚刚从那些尸体身上顺下来的方盒子手电筒打开,将光束对准了壁炉边的这对父女。
找好角度给这对父女拍下了几张合影,随后又给他们二人各自拍了几张单人照,直等到这一筒胶卷全都用完,他这才停下来取出胶卷装进了密封筒晃了晃问道,“这个由谁来保存?”
“让蕾吉卡保存吧”蒂莫菲笑着说道。
“既然这样,让我再给你们拍几张吧。”
卫燃说着,已经重新给相机换了个新胶卷,不厌其烦的再次指挥着这对父女摆出各种角度,又一次拍满了整筒胶卷。
不由分说的将这一筒胶卷装进密封筒之后递给了蒂莫菲,卫燃放下相机说道,“你们聊,我来负责弄点吃的。”
“去另一座小木屋里做吧”蒂莫菲开口说道,“那里的厨具比较齐全。”
“没问题”
卫燃痛快的应承下来,拎着清空出来的德军饭盒以及墙边的两只兔子,再一次给这对父女让出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