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朝军三营二连打扫完战场之后,就骑着东洋战马,扛着缴获的步枪,继续沿江下行。
在到达虎山江畔附近,路过一片村落竹林的时候,李搏虎命令二连的书记官给了竹林农户一块光洋,砍伐了大量的竹竿扛到虎山江左。
然后援朝军们牵着东洋战马,扛着竹竿涉水过第一江,来到中江畔,开始扎竹筏,准备渡江。
在援朝军二连热热闹闹的站在中江左岸扎竹筏的时候,在虎山段驻防的芦榆防军,都跑到江边瞅热闹。
有一些无聊之极的家伙,甚至涉水过了三江,跑到中江的右岸大喊着:“兄弟你们怎么跑到江对面去了?”
“看到没有,你们援朝军大爷们又全歼了一队倭夷骑兵,这就是刚刚缴获的东洋矮脚战马!”
柳杠子兴奋的嗷嗷大叫:“怎么样,你们这些软蛋们服不服气,看你援朝军爷爷们牛比不?”
“我曹尼玛比!”
“孙子,属狗啊,刚从粪坑里吃饱了,跑出来?”
虽然对援朝军如此牛逼,芦榆防军士兵们心里还是很佩服的,在普通江攻防战中,他们也都见识了倭夷的犀利。
不过柳杠子的嘴巴实在太臭,气得对面的武毅军,纷纷破口大骂。
“孙子,你们这群缩头乌龟,大绿王八,这时候还来劲了不是?活该老婆偷人!——”
而柳杠子岂是示弱的主儿,立即变得精神抖擞,一蹦三跳的隔江对骂。
“江里面有倭夷兵的尸体!”
双方正隔江爽骂,一个眼尖的武毅军,猛然看见从中江上游漂下来一具黑褂白裤的日军浮尸,震惊的大叫起来。
所有的武毅军均是猛然住口,骇然的看到在江心处,数具日军的浮尸在江水之中载沉载浮,慢慢的朝着下游漂去。
“哈哈,——”
柳杠子哈哈大笑着嚷道:“这只是第一波,后面还有一波,小的们,开了眼见——,啊?参谋你干嘛打我头?”
“编竹筏!不然一会儿你他娘地给老子游过去!”
李搏虎大吼一声,忧虑的看了一眼义州方向,刚才日军的游哨已经现了他们的踪迹,估计很快就会有日军的大股骑兵奔袭而来吧。
现在,援朝军二连是在跟时间赛跑!
义州城,第十旅团团部。
“报告,在上游十里处,虎山江南岸,现有大约两百人不到穿西式军服的清军,里面有半个小队的骑兵,正在扎竹筏准备渡江。”
援朝军的行动随即被日军上游的游哨现,快马奔回义州城,向着立见尚文禀报。
“西式军服——”
听到了这个情报,立见尚文猛然站了起来,沉声问道:“确定是清军?”
“报告,他们的脑袋后面都有长辫子;而且——”
这个过来汇报的日军骑兵伍长,迟疑的说道:“他们的战马似乎不像是清军的河套马,倒像是咱们帝国的矮马。”
“援朝军!”
立见尚文勃然变色,大吼起来。
自从帝**队进入朝鲜以来,援朝军是唯一一支大量缴获过帝国战马的军队。
现实在洞仙岭吃掉了骑兵第五大队一中队的半个中队,后来又在顺安驿团灭了第三师团第三骑兵大队的一个骑兵中队。
里里外外缴获了帝国近三百匹战马。
既然这支军队里面出现了帝国的战马,那么十有**,他们就是援朝军的部队。
就是这支可恨的军队,在大同江上,让自己第22联队的第十一中队,几乎被成建制的葬送进大同江。
“木村,命令你部所有骑兵立即出,到达以后,立即展开攻击!”
“砰!”
立见尚文重重的拍着桌子吼道:“一定要把他们全部留下来!”
“嗨!”
日军骑兵第五大队大队长木村重少佐,大声的‘嗨’了一声,放开步子冲出团部。
“聿——”
随即门外传来一声战马的嘶鸣,木村重驱马朝着骑兵营地冲去。
“报告,——”
这时候,一个日军工兵军曹慌忙跑了进来,神情惊骇的报告道:“我部在中江测量水情,现上游有大量帝**队的尸体,被江流冲激下来。”
“什么?”
立见尚文听得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查清是哪支队伍的士兵了么?”
“里面有人认出来了,是今早沿江去长甸方向勘察的骑兵一中队的士兵。”
那个军曹慌忙的回答。
“八嘎,可恶,可恶!”
这个时候,立见尚文终于知道了这支清军队伍里的帝国战马,是从那里来的。
“备马,去虎山!”
立见尚文大吼着冲出团部大厅,随即团部的院子里一片鸡飞狗跳。
顷刻,立见尚文一马当先的带着他的一个骑兵小队的6o余骑警卫士兵,冲出团部驻地,直奔北门。
“哒,哒,哒——”
在对岸九连城清军惊诧的目光里,义州城北门洞然大开。
日军第五骑兵大队全军6oo余骑,和立见尚文亲率的6o余骑旅团警卫士兵,快马冲出义州城,在江畔搅起大片的尘烟,绝尘扑向虎山。
然而,十里的路途,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近,这样来来回回的耽搁着。
等到立见尚文带着大队骑兵跑到虎山江左,却看到援朝军已经大摇大摆的渡过中江,朝着第三江而去。
“孙子,不送!”
柳杠子得意的朝着鸭绿江左岸的日军骑兵高高挥手,哈哈大笑起来。
立见尚文冷脸骑在战马上面,远望着正在涉水第三江的援朝军,久久无声。
鸭绿江虎山上游,援朝军营地。
送走了喜气洋洋的希蒙额和乌尔度,何长缨让小六子给春妮下一碗鸡蛋野菜面充饥。
看着小六子偷偷掩藏着的不爽的眼神,再看看他还没完全消肿的猪头脸,何长缨猛然想起一百二十年后,受到客人委屈的服务员们经常做的壮举。
而且这个小六子,以前就是津海客栈里的一个小跑堂。
于是何长缨很严肃的对小六子叮嘱道:“不准往里面吐痰。”
“啊?”
纯真的小六子,听得一脸的迷茫。
“他敢!”
春妮的秀眼一棱,威胁着说道:“他敢杵逆了我,以后回津门,我天天早上让他给我倒尿盆子,看那个嫩葱似的小莲还会跟他好?”
小六子听了身体一颤,僵硬着脸儿什么神情都不敢表露出来,老老实实的去升火下面条。
简单吃过,在春妮的提议下,两人在营地闲逛一圈,最后下了崖壁,坐在江边的礁石上面,晒着秋日的暖阳。
知道团长他们要说话,王士珍,小六子,还有几个随身的警卫,都远远的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