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暗潮涌动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苏瑾寒的身上。

被众人瞩目的苏瑾寒却是一脸的茫然无害:“你们不会真的相信,这两个人是我弄成这样的吧?”

苏瑾寒错愕的指着地板上的两人,又指了指自己,一脸的震惊。

众人见状,眼中倒是闪过些许迟疑,毕竟地上两人的模样实在是有点惨,怎么也不像是苏瑾寒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能够弄成这样的。

“我们可是都看到了的,你休要耍赖。这不是你弄的难道还是我们弄的不成?”张公公尖锐道。

苏瑾寒满脸的无辜:“这位公公,不带这么污蔑人的,我要有那个本事,还能被你们堵在屋里,只能靠着砸东西引起太子殿下的注意?明明就是他们自己犯了病,把自己抓成这样的,与我何干?”

张公公见苏瑾寒否认得直接的模样,气得险些没有吐血身亡。

他知道自己和苏瑾寒纠缠不清,也不和她多说,对着太子跪下磕头,道:“殿下,您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啊,就是她说自己身上有什么痒痒粉,碰到她的人都会像他们一样,我们才不敢上前的。而且她还砸了宫中许多的东西,怎么说都不听,殿下明察啊。”

张公公说着,悲从中来,竟委屈的哭了起来。

不用他说太子也能看到满地的狼藉,要知道他屋里的古董,那可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被砸了这么多,光是价钱就足够他肉疼了。

偏偏苏瑾寒好好的在这儿,大皇子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从一旁走出来,半点事情也没有的样子,这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亏本买卖,已经足够令他懊恼了。

在加上刚刚被张公公那一个扑倒,亲了嘴唇,这会儿他还直觉得恶心,这样一听张公公哭嚎的声音就更加的不爽了。

“闭嘴。”太子低喝一声。

张公公吓了一跳,瑟缩着不敢在哭。

太子这时看向苏瑾寒,道:“苏小姐如何会出现在本宫的寝宫?又砸了本宫这许多东西,苏小姐打算如何处置?”

苏瑾寒一脸的委屈,道:“太子殿下,本县主方才不是说了吗,是有人要害我,将我引到你这里来的。至于屋里的古董,殿下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这些奴才。”

“我说了要见太子殿下,是你们不让的,还要抓我,又有之前害我的人在先,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而且我都说了,你们叫太子来我就不砸,是你们自己不愿意的。”苏瑾寒看着张公公和他的手下,振振有词的说,半点心虚也没有。

太子险些没气得吐血,一张脸黑如锅底。

冷声道:“苏小姐总说有人要害你?要害你的人呢?又凭什么说是东宫的热?”

到了这么久,太子都没有看见自己的属下,以为他完成事情之后就离开了,自然有恃无恐。

苏瑾寒特别爽快点头,“人就在屋里,我趁他不注意将他砸晕,绑了。腾策,你去屋里的房间将人给带出来。”

太子闻言顿时心里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不等他反应过来,腾策已经点头朝着屋里去了。

在太子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腾策抓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两个腾策?”一旁的许安乐顿时轻呼。

此刻假腾策已经醒来,但是他双手被绑,嘴巴被堵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苏瑾寒这时道:“这个人假扮腾策,告诉我靖王喝醉了,在东宫的厢房休息,我情急之下就跟过来了。可是路上我却发现了这人不对,根本不是我所熟悉的腾策,所以就想办法砸晕了他,将人给绑起来。本来想要直接找太子殿下的,可是你这些手下却一个个拦着我,想要抓我,我心里害怕他们是一伙的,只能想法子自保了,殿下,你这宫中的损失,真的不怪我。”

苏瑾寒说得特别诚恳又无辜,显然并不打算赔偿太子的损失。

假腾策说不出话来,但是乞求的目光却不断的看向太子。

庄靖铖来之前就想到了,能诱苏瑾寒上钩,多半和自己有关系,可是当他真的听到她为了自己失了分寸时,心里还是忍不住狠狠的颤动了一把。

他抓着苏瑾寒的手,眼中神色温柔。

苏瑾寒在这时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是一抹甜甜的笑容,两人旁若无人的恩爱姿态让吃尽了憋屈的太子恨不得直接撕碎了他们两个。

庄靖铖抬手替苏瑾寒将落在脸庞的头发挽到耳后,温和道:“小寒寒最棒了。不过,你是怎么看出他不是腾策的?”

眼前这人的人皮面具做得很成功,便是他乍一眼看去,也会认错。

苏瑾寒笑嘻嘻道:“因为他对你的称呼啊,他唤你王爷,可是腾策都是喊你主子的,而且他的破绽太多,最关键的是,他的耳后有一颗黑痣,可是腾策没有啊,这太明显了。他背后的主子怕是也是个傻子,连一个人的习惯都没有摸清楚就让他来冒充,倒是让我想到一个成语。”

苏瑾寒说话间不着痕迹的看了太子一眼,像是在嘲笑。

太子面色铁青,死死的攥着手。

“什么成语,说说。”庄靖铖旁若无人的对着苏瑾寒微笑,满脸的宠溺。

“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啊,你说是不是很贴切,咯咯……”苏瑾寒特别认真,随后又是噗嗤一下娇笑出声。

“是,你说的都是对啊。”庄靖铖说。

一旁的许安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远离了他们俩几步。

天哪,太可怕了,这两人简直就是史诗级的虐狗专家,没看到旁边还有她一个单身狗么!

许安乐愤愤不平的想。

而这时腾策已经一把扯下了假腾策的人皮面具,面具下是一张其貌不扬的脸。

“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腾策扯了那人口中的布,冷喝着问。

竟然敢冒充他的模样骗苏小姐,亏得苏小姐激灵,不然还不知道要吃什么样的亏,酿成什么样的祸。

若是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腾策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那人对着太子张嘴就想向太子讨饶。

太子眼中冷光一闪,直接拔了一旁侍卫的剑朝着那人刺去。

一剑穿心,鲜血飞溅,骇得周围的一干女眷尖叫连连。

便是苏瑾寒,也被庄靖铖体贴的抱在怀中,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虽然苏瑾寒并不怕这样的场面,但是她却知道,庄靖铖多少有些掩人耳目的意思。

若是她比别的女子都要镇定,那么太子多少会怀疑她。

如今这样,太子便拿不准了。

想通了庄靖铖所做举动代表的含义,苏瑾寒嘴角挂上一抹浅笑,身子更加往庄靖铖的怀里靠了靠。

反正如今,她和庄靖铖几乎是无冕夫妻了,她也不在乎在旁人面前表现得亲昵些。

当然,也是因为这些人都是些宫女和敌人,要不就是自己人,如果有外人,尤其有长者在的话,她还是不敢这么放肆的。

众人的尖叫显然惹怒了太子,他目光阴森的扫过场中所有人,一群宫女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般,瞪大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太子,不敢开口了。

毕竟太子杀人的血腥场面还在她们眼中挥之不去,连带着尸体还近在眼前,她们自然是害怕的。

太子见状心里满意,面上却是神色淡淡,将剑拔出来,假腾策没有了人支撑的身体,就这么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太子随手将剑丢回给侍卫,抽出一张干净的帕子细细的擦拭飞溅到自己脸上的血迹。

慢条斯理的开口,“今日苏小姐被人以老七的名义骗到了本宫的寝宫之中,显然是有人预谋的,想要将这贪图兄弟女人的脏水和罪名泼在本宫的身上,好在苏小姐机敏,这才没有发生悲剧,想害苏小姐的人已被本宫正法,苏小姐可还满意?”

庄靖铖这时已经松开了捂着苏瑾寒眼睛的手,不过却体贴的挡住了尸体的方向。

苏瑾寒脸色略微有些发白,面上带着一丝特别勉强的笑,“太子殿下已经做了决断,我自是满意的。”

苏瑾寒自然不是怕了眼前的场面,不过她为了表现得和旁边的宫女们一样娇柔,可是憋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的脸色给憋白的。

太子淡淡一笑,道:“既然苏小姐满意了,老七也已经找到人了,我这院子如今乱得紧,就不留二位了,你们先回去吧。”

庄靖铖正想开口,苏瑾寒悄悄的捏了捏他的手,他低头看去,就见苏瑾寒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庄靖仁一眼。

虽然庄靖铖不知道苏瑾寒为何要带上庄靖仁,但是两人心意相通,他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便对着庄靖仁开口道:“大哥在这里可是先前喝醉了,过来歇息的?如今太子殿下此处有些不方便,大哥的酒若是醒了的话,不如和我们一起走吧,也好让太子殿下安心的处理后续的事情。”

庄靖仁含笑点头:“我也正是这个意思。”

随后又对着太子道:“那么太子,我便先随七弟他们走了,赶明儿有空,我在府里设宴,多谢你今日借我厢房休息的情意。”

太子勉强勾了勾唇角,不让自己露出愤怒之色来,笑呵呵的开口,“大哥无需这么客气,倒是我这边失了礼数,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叫大哥看笑话了。”

大皇子笑道:“太子身份尊贵,与我们不同,总是会有宵小之辈,想要借着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诬陷于你,好在七弟是明事理的人,不会因此而误会太子。”

太子面上带笑,心里却是气得发狂。

因为大皇子口中上不了台面的手段,都是他一手促成的,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别提多气了。

偏偏还被明嘲暗讽,他不气疯才怪。

还好庄靖仁也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所以刺激一番之后,也就见好就收,和庄靖铖等人一起离开了。

太子根本连送都懒得送他们。

几乎就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太子走到自己的寝殿之中,看着满地的碎片和屋里各处摆放古董的地方空了不少,他的心就在滴血。

因为这些东西,无一不是他喜爱的,价值千金的名贵之物。

许安乐自然不好离开,跟着进门的她,看到满地名贵的碎片,也是心里暗自咋舌。

这瑾寒还真是不手软,太子这会儿怕是要气死了吧。

许安乐没有开口。

太子满脸的风雨欲来。

可是这次却是先看向许安乐,道:“安乐,这里的碎片你命人打扫一番,然后在去库房挑些摆件补上来。”

“啊?”许安乐顿时一懵。

这是要让她掌管庶务的意思?

“怎么了?这么惊讶?你是太子妃,这东宫的后宫之事,本就是你的职责,之前怕你劳累,不曾交给你,但是如今我事务繁忙,你也总该替我分担一些才是。”太子看着她呆呆张大嘴巴的模样,不由得笑道,连带着压抑的心情也好了几分。

许安乐一脸的受宠若惊,又有些不确定,“可是我怕我做不好,会坏了殿下的事。”

“无妨,这毕竟是咱们房中之物,是咱们后院之事,外人也看不到,就当给你练手了。”太子温和的笑。

许安乐知道再拒绝就是不给太子面子了,他多半是要怀疑的,便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应了下来。

太子见状哈哈大笑,随后站起身道:“好,那此处就交给你了,今日留守寝宫的人都随本宫去书房,本宫有话要问你们。”

太子的目光扫过张公公等人,眼中明显带着一抹阴郁。

许安乐自然明白,今天太子丢了这么大的一个人,还赔了那么多的钱,心里肯定不爽,自然是要将事情查清楚的。

她明白太子不可能会让她插手,而且如今苏瑾寒已经没事了,她也没有兴趣知道太子要对张公公等人做些什么,所以特别乖巧的点头。

柔声道:“殿下莫要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这柔软的话语让太子心里生暖,笑着应了。

随后凑到许安乐的耳边,轻声道:“你小日子走了没有。”

末了,还暧昧的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许安乐只觉得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还……还没有,差一点点。”许安乐低垂着头,呐呐的开口,那娇羞的模样让太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心里那点不悦也不见了踪影。

“好,好好养着,本宫等你。”太子说着,大笑着离开。

许安乐转身看着太子离开的背影,有打了个哆嗦。

可怕,太子这是惦记上她了啊。

天呐噜,她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惦记啊。

虽然太子长得不错,又是一国储君,可谓是现实版的钻石王老五了,这条件,放在现代就是女人狂扑的对象。

事实上如果她不是早就从苏瑾寒那里知道了上一世许安乐的悲惨下场,或许她也动心了。

但是有倾尽一切付出、却在最后落得个眼瞎命丧了的苏瑾寒在前,许安乐是怎么也不敢动心的。

太子就是条毒蛇啊,她可不想在这里上演农夫与蛇的故事,虽然她对太子并没有恩惠。

许安乐甩甩头,不去想太子的事,指挥起下人做事,收拾被苏瑾寒砸碎的古董碎片,让工匠来修被砸烂的窗户,去库房挑选摆件之类的。

这些都是方才太子亲自下了命令的,所以许安乐指挥起来,半点的阻碍都没有。

而东宫的下人见太子都发话了,自然不敢耽搁,纷纷听命行事。

与此同时,太子的书房里,太子也已经问清楚了前因后果。

太子的脸色阴沉,这时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要把大皇子放在自己寝宫的,最后他却从隔壁的厢房出来了。

他就是想破脑袋也不可能会知道,苏瑾寒知道他寝宫里的密室通道,否则怕是要寝食难安,欲对她杀之而后快了。

张公公见太子沉思,轻声道:“殿下,会不会是他根本没有把大皇子送进寝宫,而是送到隔壁的厢房里去了?”

太子闻言,不由得暗自点头,觉得此事也有可能。

不过如今那人已经被他刺死,死无对证,却是无从考究。

大皇子在隔壁,苏瑾寒那假腾策却在他的寝宫,太子不由得想,莫不是那家伙见色起意,想要自己先尝甜头然后再把大皇子给弄过去?这样倒是能够解释的通。

想来想去,太子只能这么解释了。

想通了这件事情,太子将目光落在张公公的身上。

“那么现在,告诉本宫,你说的苏瑾寒身上有痒痒粉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太子冷声道。

因为那个什么不知所谓的痒痒粉,他堂堂一个东宫太子竟然被一个太监给吻了,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这脸都丢光了,他心里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死了。

张公公脸色煞白,虽然他是从小服侍太子长大的,是太子的心腹,但是他更明白,太子狠辣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他忙道:“主子,奴才所言一切属实啊。”

“一切属实,那么你告诉本宫,为什么庄靖铖没事?若是真的有那个什么痒痒粉,庄靖铖的下场应该和那两个人一样才是。”太子怒喝一声,猛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喝。

如果庄靖铖也和那两个昏迷不醒的太监一样,那么今天太子的一切也勉强能够接受,怎么着,也算是有所价值了。

可是张公公所谓的苏瑾寒身上有痒痒粉这个事情,根本就是假的,毕竟庄靖铖和苏瑾寒抱了,远比两个太监抓苏瑾寒的肩膀就变成这样,亲近多了。

可是庄靖铖安然无恙,和两个太监的惨状可是完全不一样啊,这让太子不得不怀疑张公公所言的真实性。

“这……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张公公一脸的委屈和郁闷,他说的句句属实啊,真的一个字的假话都没有。

至于庄靖铖为什么没事,他也不知道啊,这苏瑾寒实在是太邪乎了。

太子冷着脸喝到:“怎么会不知道,本宫看你就是欺上瞒下,胡乱编造一个理由来搪塞本宫。”

“奴才不敢,殿下明鉴啊。”张公公心里意识到了什么,跪在地上哭天抢地的求饶。

他怕自己再不求饶,就没有机会开口了。

实在是他太了解太子了,仅仅只是微妙的情绪变化,他也察觉出了不对劲来。

他感受到了太子的杀意。

“殿下,今天这事是奴才办事不利,奴才一定会谨记教训,以后再也不会了。求殿下看在奴才跟随殿下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再给奴才一个机会,奴才一定更加忠心为主,绝对不敢有半分异心,殿下饶命啊殿下。”

张公公险些吓尿了。

他知道太子今天的事情没有办成,心里有火,而他护主的举动又让太子丢了人,太子心里有气,要找地方宣泄,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杀了他们这群看到了现场的人,可是他还没活够,并不想就这么死去,所以此刻他自然要极力的求饶。

太子闻言心中也是微微一动。

张公公说的确实没错,这么多年来,张公公将他身边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确实是有些功劳的,可是,心软只是一瞬间,转而变成了更浓的杀机。

因为太子发现,张公公太了解他了,仿佛只要他任何一个举动,他都能读懂似的。

就好像刚刚,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张公公却敏感的察觉到了他的杀意,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太子看着张公公的目光满是阴沉。

张公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着太子了,感受到太子身上浓郁的杀机,张公公吓得跌坐在地上,惨无人色。

“来人,将这群办事不利的奴才都拖下去,乱棍打死。”太子终于下定决心,冷声道。

太子的话音刚刚落下,屋里顿时响起了一阵的哀嚎和求饶声,尤其是张公公,更是哭得尖锐。

他不甘心啊,他那么忠心耿耿的为太子,为何太子不过是一件事情的失败,却要他的命来填呢?

然而不管张公公和其他的宫女太监如何的尖叫哀嚎,却都没能改变太子的主意。

而很快,他们的嘴巴也都被堵住了,除了难以堵住的呜咽声不时的传进书房,再也没有别的了。

在掌权者的眼中,人命从来都是不值钱的东西。

太子看着紧闭的房门,眼中神色淡淡。

虽然张公公跟随他多年,但是今天张公公让他丢了那么大的一个人,他自然不可能将他继续留在身边,毕竟他可不想,每次见庄靖铖他们一面,他们就因为张公公在他身旁伺候而讽刺他一次。

所以哪怕有一瞬间的犹豫,最后太子还是毫不犹豫的下了处决的命令。

他从来都是一个只顾自己的人,从不犹豫!

屋里除了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一个人,一身黑衣,隐藏在阴暗处,犹如与阴暗融为一体。

“那个苏瑾寒不简单,往后对上的时候,小心一些。”太子原本伏案办公,忽而抬头道。

书房里响起一道沙哑的嗓音,算是回应。

说到底,太子并不是不相信张公公,只是张公公让他丢人了,他不得不割舍而已。

……

靖王府。

苏瑾寒等人离开皇宫之后,并没有立刻分道扬镳,而是集体去了庄靖铖的靖王府。

因为大皇子庄靖仁身上还有春药的毒未解,并不适合直接回去,去庄靖铖那里反倒最是方便。

命大夫替大皇子解了春药,庄靖仁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他素来仁义宽厚,若是今天遭太子算计,真的和苏瑾寒发生了点什么,那可就糟糕了。

不但对不起苏瑾寒,更对不起庄靖铖,毕竟那是他心尖上的人儿。

喝过药之后,庄靖仁一脸诚挚的对苏瑾寒道:“今日之事,多谢苏小姐,若是往后有什么地方用得上我的,只管开口,只要能帮得上忙,我会不会推辞。”

苏瑾寒笑道:“大皇子不必这么客气,今天同样被算计的也有我,救你不过是在自救,无需客气的。”

“话虽这么说,但是你对我的恩情却也是实在的,我的承诺依旧有效。”庄靖仁微微一笑,说。

“既然大皇子执意如此,那瑾寒就厚颜收下了。”苏瑾寒微微一笑,说。

庄靖仁心里明白,苏瑾寒和庄靖铖肯定有很多的话要说,所以也没有留,和两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告辞离开。

“那,我也先回去了?”庄靖仁走了之后,苏瑾寒轻声道。

“别走,多陪我一会儿。”庄靖铖舍不得她走,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道。

苏瑾寒知道今天他肯定吓到了,也不拒绝,放松身体,柔软的倚靠在他的怀里,轻声道:“嗯,我陪你。”

“和我说说你今天被算计的经过。”庄靖铖轻声说道。

反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苏瑾寒便开口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给说了。

当然,她没有说自己早就知道太子寝宫里有密道,而是说自己阴差阳错之下碰到了机关,打开了密道,机缘巧合之下才促成了今天的结果。

“那看来,你们还真是运气好呢,这样都能让你们躲过去。”庄靖铖听完之后,笑道。

很显然,今天她和庄靖仁能躲过危机,那条密道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两人的无意间发现,明显救了他们一命。

苏瑾寒点头,道:“是啊,要不是大皇子无意间碰到了开关,怕是我们最后就惨了。”

关于自己重生的事情,苏瑾寒想,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和庄靖铖说吧,他如今身中剧毒,若是告诉他这事儿,不知道他要怎么震惊,怎么胡思乱想了。

庄靖铖也没有多问,只要苏瑾寒没事,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好事了。

他低头在苏瑾寒的眉心轻轻一吻,轻声道:“放心,今天的委屈不让你白受,再过几天,我会让太子知道,惹了我的女人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庄靖铖话语轻柔,却不难听出期间的锋芒之意,但是对着苏瑾寒的时候,目光却又温和似水。

苏瑾寒被一句“我的女人”闹红了脸,却终究没有说什么,而是靠在他的怀里,轻声道:“嗯,我相信你。”

相信他能对付太子,相信他能替她讨回公道来。

赏菊宴刚刚过去几日,德妃宫中的徐嬷嬷亲自去了一趟苏府。

徐嬷嬷这次是奉德妃的命令,前来归还苏瑾寒手帕的。

“嬷嬷何须亲自送来,随便派个人来就行了,再说这帕子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放在娘娘那里也没有关系。”苏瑾寒见徐嬷嬷一个宫女总管亲自来给自己送手帕,有种受宠若惊的不好意思。

徐嬷嬷笑道:“今日正好娘娘派老奴出来办事,想到这块帕子,就让老奴顺带送出来了,自然不会麻烦。”

徐嬷嬷将姿态放得很低,并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

她是聪明人,明白虽然苏瑾寒如今虽然还没有嫁给庄靖铖,但是德妃分明是默许了他们的关系的,而德妃膝下无子,就一个庄靖铖养在身边,将来也是要靠着庄靖铖的。

如今庄靖铖风头正盛,若是他能够当上太子,问鼎帝位,将来苏瑾寒就是皇后,德妃就是太后,尊贵无比,她自然不会去得罪。

原来是有事要办,难怪了。

苏瑾寒闻言倒是暗自点头,算是明白了。

两人寒暄两句,徐嬷嬷这才道:“敢问苏小姐,你这帕子是出自何人之手?”

苏瑾寒微微一愣,眯了眯眼睛,轻声道:“怎么了?是这帕子有问题吗?”

“不是不是,苏小姐不要误会。”徐嬷嬷忙道,“是娘娘见这个帕子绣工精致,颇为奇特,所以见猎心喜,想要这绣帕子的人帮着绣一副图样。”

苏瑾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原来是这样,那不知娘娘想绣什么?可着急用?不如把图样给我,我送去绣坊叫人绣便是,等绣好之后再托靖王殿下带进宫去。”

徐嬷嬷道:“那怎么好意思?还是老奴亲自去一趟吧,就不劳烦姑娘了,这毕竟是娘娘交给老奴的差事。”

苏瑾寒笑道:“嬷嬷何必与我客气?你且放心交给我便是,我自会提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那就多谢姑娘了。”徐嬷嬷一脸感激的说着,这才从袖口拿出一张图样递给苏瑾寒。

“就照着这个图样绣便是了,不过娘娘要得急,说是十天就要绣好,还要请小姐让绣坊那边的人加班加点赶制才行。”徐嬷嬷说。

苏瑾寒点头道:“这事儿交给我,嬷嬷只管放心就是了,我一定不会让你难做的。”

“那就好。”徐嬷嬷笑了笑,又道:“那老奴就先走了,娘娘另外还吩咐了事情,老奴还要去办。”

苏瑾寒笑着道:“既然如此,那嬷嬷好走。”

等徐嬷嬷走了之后,苏瑾寒带着青芽出门,去了一趟安乐秀坊。

绣坊的生意依旧很好,而苏瑾寒到了之后,却是直接去了后院。

水兰和水晓晓正在说话。

看到苏瑾寒来,两人脸上顿时涌上欣喜之色。

“小姐,您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两人同时迎向苏瑾寒,笑着问道。

苏瑾寒道:“今日过来有些事,咱们屋里说。”

水兰和水晓晓闻言,赶忙跟着苏瑾寒往屋里走。

三人坐下之后,水晓晓倒了茶,苏瑾寒这才道:“今天过来,是要你们赶制一副绣品,也不知会不会打乱你们的计划。”

苏瑾寒说着,从青芽的手里接过图样,放在桌上,摊开。

画上画着一副牡丹富贵花开的图样,很精致,层层叠叠,很是好看,但同样也很考验绣工。

水兰仔细的看了一遍,道:“倒是可以绣,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要?”

“只有十天的时间。”苏瑾寒喝了口茶,说。

水兰闻言顿时皱眉,和水晓晓面面相觑。

“怎么了?有困难?”苏瑾寒见两人的脸色,奇怪的问。

水兰苦笑道:“不瞒小姐,早些日子正巧接了一副很大的绣品,也是要在近期绣好的,若是知道小姐这里有这个活,那边便推了,只是如今两幅的话,怕是有些困难。”

苏瑾寒闻言皱眉,“那怎么办?”

虽然德妃不是庄靖铖真正的母妃,但是毕竟从小将他养育长大,恩重如山,苏瑾寒想和庄靖铖在一起,自然也存了几分讨好德妃的心思,要不然她也不会那么果断的接了这个活。

若是做不成的话,她这讨好不成,怕是要被德妃诟病了。

水兰见她皱眉,便道:“小姐无需担心,既然是小姐开口,这些日子我和晓晓加班加点的赶制出来便是了。”

“能完成吗?若是不行,也不必勉强。”苏瑾寒轻声道。

她并不想折腾两人。

当然,最关键的是,她怕完不成的话,德妃那里不好交代,倒不如现在就和德妃那边说清楚,这边做不了,让德妃找别人弄,也不至于误事。

水兰仔细看了看图样,觉得自己和水晓晓两人合力能够赶制出来,便用力点了点头。

“可以的,放心吧小姐。”水兰说。

是苏瑾寒救她们于水深火热,给她们安定的生活,别说如今只是要她们赶制一副绣品,便是要她们的命,她们也在所不惜。

苏瑾寒再三确定,两人都说可以赶制出来,她这才点头应了。

末了道:“那就辛苦两位了,等这事儿完结,我请你们吃饭。”

毕竟是从德妃那里揽过来的事情,苏瑾寒也不想第一次就没办成,给德妃不好的印象。

“小姐客气了。”水兰笑着道。

苏瑾寒又问了几句绣坊的近况,这才起身离开。

等苏瑾寒离开之后,水兰和水晓晓也没有耽搁,立刻就开始做事。

这同样也是开了绣坊之后,苏瑾寒第一次找她们做事,她们恨不得做到最好。

这件事对苏瑾寒来说并不多么的重要,但是却也不是毫无意义,毕竟是从德妃那里大包大揽的领过来的任务,所以接连几天,苏瑾寒都有叫青芽去看进程。

听到青芽的回报,苏瑾寒这才松了口气,看来水兰两人倒也没有大包大揽的意思,确实是能完成才接下的。

在两人的日夜赶工之下,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九天。

这一天午后,水兰和水晓晓终于将绣品给完成了,两人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提前了一天多的时间完成,两人也是有着小小的自豪,毕竟这是他们仅仅能够为苏瑾寒做的。

将绣品装饰好,两人亲自将东西送去了苏府。

苏瑾寒见两人突然造访,还带了东西,顿时明白了过来。

“你们绣好拉?”苏瑾寒特别惊讶的问。

她本以为十天堪堪能够绣好就不错了,却没想到,她们竟然能够提前绣好。

“当然,小姐吩咐的事情,我们自然不敢怠慢。小姐看看可有什么不妥。”水兰笑了笑,伸手扯开遮在绣品上的布。

苏瑾寒看着绣布上栩栩如生,恍如开在眼前的牡丹,顿时屏息。

“好美。”苏瑾寒赞叹道。

水兰的眼中闪过一抹自豪和骄傲之色。

不过隐隐的,又有些失落和不甘心。

她已经许多年不曾绣过牡丹了,这一次若不是来找她们的人是苏瑾寒,水兰是绝对不会绣这幅牡丹的。

苏瑾寒没有发现水兰的异样,赞叹的目光收回落在水兰身上时,她已经恢复了正常。

“这几天辛苦两位了。”苏瑾寒见水兰和水晓晓都是面带倦色,知道她们为了自己的托付,真的是拼尽全力了,眼中满满的都是感动。

“小姐客气了,小姐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就是拼上性命,也在所不辞。”水兰认真道。

苏瑾寒心中感动,面上却是浅笑,“瞧你说的,我可是好人家的女儿,怎么会要你做拼命的事情呢?”

这娇嗔让水兰和水晓晓相视一笑。

“好了,这些日子辛苦二位了,你们今天早些回去休息,明日我请你们吃大餐,瞧瞧你们两个,眼底的黑眼圈都可以研磨了。”苏瑾寒笑道。

煜舞 说:

嗯,万更,好吧,不知道说啥了,大家看完早点睡哦,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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