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债记最终章

讨债记(最终章)

【比性命更重要的】

一场被武林中人视作闹剧的婚礼,最终不负众望,成了闹剧中的闹剧。

假新娘,真新郎,第三者(?),还有一幕丢了真新娘的戏。前来贺喜的贵客成了被提审的犯人,里面的人出不得,外面的人进不去,林家堡成了一座围城。

“你们怎么会找上那个变态国师的?”

“再派遣一路人马出去找。”

“那个变态国师对小秋做了什么?”

“这名单上的人派人暗中监视着,一有动静立刻回报。”

“告诉我啊~林二少~小思贤~贤宝宝~准女婿~”

“肖云景你有完没完?!有空在这里问些为时已晚的事,还不如叫上你的这群跟班出去找人!”

蹲一边磕瓜子的罗刹门众人抬头整齐的一个白眼:你妈才跟班!

林思贤一拳砸在椅子的扶手上,对着前来禀报的手下一阵怒吼,“滚,没找到人之前别回来见我。”

“小秋若是存心躲你,你就算再派十倍的人去找,也找不到的。”肖云景很不怀好意的泼冷水道。

“我宁愿他是躲我,而不是被抓走。”

“不可能。”这回轮到肖云景拍案而起,“起码你给我一个武道会上技盖群雄聪慧睿智的人能轻易被绑走的理由。”

“你要理由,好,我给你。武功全废算不算?内力尽失够不够?”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肖云景白了一眼,走过去一脚踢翻了罗刹门众人面前盛瓜子的果盆,“起来了起来了,开工,给我出去找你们大师兄,找不到你们的私房钱全部充公!”

“罗刹门还有大师兄吗?我怎么记得有人已经主动除籍了?”

“让你找就找,哪儿那么多废话,别以为本掌门不知道你藏在山上那棵柳树下的十文钱!”

“兄弟们,开工了。”

目送着罗刹门众人浩浩荡荡出任务,肖云景发了好久的呆,才下定决心开口,“我哥说过,千圣要了两样东西……”

“另一样是对他来说,比他性命还重要的东西。”

如果第一样是习武之人视为性命的一身功力,肖云景不敢去想这比性命更重要的另一样会是什么,虽然对自己而言,是金库,可是对段秋,他还真不知道是什么。这么多年来以来,他竟从没有去关注过这个人的喜好。当然,‘喜欢自己’这个除外。

“掌门,有线索了——”才离开不久的罗刹门众人兴高采烈的又回来了。

“这么快?!”肖云景第一次发现他的罗刹门办事效率居然这么高,果然这杀手组织排名第三不是盖的。

“有个王瘸子注意到四个男人带着一个男人进了一座荒废已久的破宅子,因为那四个男人看起来不像好人,所以王瘸子去官府报了案。”

虽然这理由有点荒唐……

“小苏他们呢?”

“他和蓉蓉已经先一步去打探地形了。”

“恩恩,孺子可教也。”

现在可不是炫耀你罗刹门的时候!林思贤白一眼,起身就要召集人马出发,一个鼻青脸肿的人一拐一拐的奔进来扑倒在他腿下。

“二、二少爷……我们找到线索了……”

“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了。”林思贤自然认为手下的这幅尊荣是鞠躬尽瘁。

可怜那个手下连句喊冤的话都没说成,他的主子已经急不可待的出去了。

天杀的罗刹门,没有文化的野蛮人,打伤了我们的人,还逼我们说出调查情况,抢我们功劳,我们林家禁卫军和你们势不两立……

“人呢人呢人呢????”肖云景一路吼着跑遍了那座荒废的宅子,“人都死哪儿去了?”

林思贤一个忌讳的眼神扫过来,恶狠狠瞪了有口无心的前者一眼。

前面奔跑的人猛然停下脚步,传来一个倒抽气的声音,立刻转身逃出屋外,对着蓝天白云大口大口的喘气。

“差点晕了。”肖云景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拜托拜托,老天爷,找到人之后再让我一次晕个够,好不好。

林思贤脸色白了白,步子变得千金重,进了屋,看清了里面的情形,松了口气,埋怨肖云景小题大做,不就是一些血迹么,可是紧蹙的眉拧的更紧了。

有血,还没干涸。地上有脚印,5个?不对,是7个——那四个男人、段秋、苏行之加蓉蓉?稻草上有人摔过的痕迹,窗棂也被打断。这里一定发生过斗殴,人还没走远。

林思贤强迫自己冷静的做出分析,吩咐手下在这一带展开搜索。

比起外面那个揪着王瘸子破口大骂的人来说,林家禁卫军猛然发现自己的小主子长大成人了。

“丫敢胡说,老子马上灭了你。快说,那四个男人长什么样?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男的女的?”

“……”

似乎想到了什么,肖云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其中一个是不是长着鹰勾鼻子?”

“……”王瘸子被唬得啄木鸟似的点头。

“怪不得我觉得那么眼熟。”肖云景啐了一口,把那王瘸子给扔到一边,后者立刻保命逃了。

听出肖云景话里有话,林思贤刚想开口问,就见苏行之一身轻盈如蝶的轻功踏风而来。

“他们逃到西面的山谷去了,蓉蓉跟在他们后面,我们快去。”

“赵师兄,前面是个瀑布。”

闻声,鹰勾鼻男人停下脚步,“蔡师弟应该还能拖住那个女人一会儿。”回头吩咐另两个师弟中的一个,“你去找找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山洞,可以藏身的地方。”

“是。”被点名的人把手上扶着的人丢给另一个,转身走了。

鹰勾鼻男人环视四周,最后视线落在嘴角开裂赢弱不堪连站都站不稳要靠别人扶着的段秋身上,“小师弟,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师兄我不会为难你。”

“没有的东西你让我怎么给你。”段秋轻蔑的一笑,即使沦落到阶下囚,他那股浑然天成的骄傲俯瞰总能让人恨的牙痒。

就是这幅不可一世又美得过分的脸蛋,让鹰勾鼻这般师兄弟从认识那天起就对他恨之入骨,即使过去十三年之久。

一巴掌扇到地上,段秋的脑门撞在上游一边的岩石上,立刻红肿了一大块。

“不说,是不是?”鹰勾鼻不屑的‘哼’一声,抓起那头亮黑的散发,就把人往激流的水里浸去。

顷刻,清澈的水里泛起丝丝红色,并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不过是教训一下,鹰勾鼻自然不会真把人给弄死。提起 湿漉漉的脑袋,毫不怜惜的收紧了手上的力道,扯着那头散发,强迫对方直视自己。

“你以为凭你现在的身子,还能高傲的起来吗?听说你在江湖上混的不错,原以为抓你要费一番功夫,天知道你居然武功尽失成了一个废人,真是天助我也。”

“那老天爷还真是瞎了眼。”段秋划开一个讽刺的笑颜,那居高临下的睥睨态度着实气疯了鹰勾鼻男人。

“哼,你他妈的也就现在嘴硬。”眼角瞥见去寻找藏身之所的人从容的回来,心下会意,扯起段秋的头发就这么粗暴的拖着他走。

“听说我们带走你的那天,是你和林家堡二少爷的结婚之日。师兄们还真不知道你喜欢的是男人。林家堡的背景也算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有多少女人梦寐以求嫁进林家堡,却不料林二少爷不顾一切的要娶你。啧啧啧,不知道小师弟是用什么法子让那林二少爷对你这么死心塌地呢?让师兄猜猜,是你这张女人似的脸蛋,或是这张讨人厌的嘴,还是这具身体呢?”

段秋无心去听那嘲讽,痛苦的伸出手妄图拍掉那只抓的自己头皮生疼的爪子,猛然眼前的阳光黯淡了一圈,随即被丢在了地上,水滴声叮咚响的山洞内,地上的碎石咯得生疼。

“还不说实话吗?”

一只爪子轻浮得挑起他的下巴,大片的阴影落在眼前人的身后,看不清表情,但是段秋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得到此刻这个混蛋的人渣表情。

“我没有拿秘笈,你们把我丢在集市上的时候,应该知道我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

“不错,那个时候你的确没有,可不代表你后来不会回师门偷走它。”

“自那次之后,我根本就没有回去过,我也不想回去。”

“真是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照你这么说,那天晚上和我们交手的是鬼咯~”

“呵呵,很有可能。”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你的骄傲自尊重要还是秘笈重要!”

鹰勾鼻男人猥琐的一笑,双脚跨在底下的人头顶,撩起衣摆,解了裤带,后者顿时变了色。

“这点程度对你来说应该还是小意思吧。怎么?吓得话都不会说了?如果你现在说出师门秘笈的下落,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师兄我就放你一马。”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段秋撇过脸,“东西在林家堡秋忆楼我床头的柜子里。”

“这样不是挺好,何必伤了和气。”鹰勾鼻男人对站在一边的师弟使了个眼色,想了想,又叫住那师弟,精明的眼神在段秋脸上扫荡了一番,“我说小师弟,你该不会是想把我们骗回去,好让你的未婚夫搬救兵来吧~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我……唔唔……呕……”

粗壮的凶器径直闯入了口中,一股腥味,恶心到令人反胃,几乎被塞满的口腔,把舌压在下面动弹不得。还在滴水的乌发再度被残忍的扯住,一推一拉,凶器与内壁厮磨,一路撞到了**,疼的段秋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恶心的他不住干呕,又在下一刻被顶撞到了**处。

开裂的嘴角被放大了伤口,血液混着不及咽下的唾液,一起沿着嘴角流下,无力的手,一只阻挡着对方撞过来的身体,一只护着自己几乎要被硬生生扯下头皮的发。

单纯的折磨逐渐随着**的加剧,引发了鹰勾鼻男人的欲望,凶器在这温暖柔软的口腔中开始膨胀,这种侵犯的感觉,比起女人主动的吹箫,更有满足感。不禁联想到下一步,下身一个颤动,居然只是意淫了一下进入后穴的那种感觉,就这样释放了。

退出温暖的包裹,嘴角淌下的**中多了另一种浊液。那可憎的凶器后劲十足的又一个小颤,恶心的东西喷在了脸上,段秋转过脸,不住的在一边干呕,咳个不停,那声声强烈的咳嗽,几乎要把肺都要咳出来一样。喉咙刺痛不已,张了张口,说话声音都已嘶哑。

“混蛋……”

虽然有些东西幻想是很美好,但是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和男人**,并且是做到最后那一步的。尽管鹰勾鼻有些心痒,但他清楚自己的目的,他不是来折辱这个人的,他要的是师门秘笈。

“哼,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好好想清楚。要是再不说,就别怪我不念师门旧情。”

踢了一脚那具如今徒有其表内在脆弱不堪的身体,鹰勾鼻叫上两个师弟走到山洞外,抱着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漏一个的心态,派了一个前去段秋方才说的地方搜索,留下另一个和自己在这里看守。

至于那个使用战术拖延蓉蓉的师弟,和蓉蓉纠缠到了刚才的瀑布上游,蓉蓉一条鞭子居然不敌对方赤手空拳,节节败退,也让她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人使用的内功心法,和段秋很相似。

“在这里。”随着一个叫声,大队林家禁卫军和罗刹门众人从远处卷土而来。

苏行之和林思贤先一步加入了战局,以三挑一,不消片刻,就拿下了对方。

蓉蓉受了对方不少照顾,胸口还吃了一掌,很不解气的踹了一脚俘虏,“敢吃姑奶奶的豆腐,姑奶奶阉了你。”

啐了一口,转头,看见肖云景站在一处的岩石边上发呆,走过去禀告刚才破宅子里的情况。

“,我们刚才在宅子里遇上那伙人,大师兄……”

“他受伤了,伤的很严重,是不是?流了好多血,对不对?”

蓉蓉奇怪,难不成能未卜先知?绕过他,走到前面,才发觉肖云景刚才发呆的原因在于岩石上的那滩血迹。看看那显然是新染上的血迹,再瞅瞅肖云景目不转睛的表情,蓉蓉像是发现了个大秘密,“咦?你不晕血了?”

“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受伤,从来没有……”肖云景转身跑到正在被逼问的俘虏面前,揪起那人的衣襟,眼冒凶光,“这身衣服我记得,这衣服后的图腾我见过,你们是把小秋丢在集市的同门师兄,对不对?你们把他抓到哪里去了?”

对方痛苦的伸着舌头,他快被勒死了……

“掌门,先问出他同伙的下落再杀也不迟。”苏行之想去拽回肖云景已经青筋爆起的手,头一次发现丫的力气大的惊人,合林思贤二人之力才把肖云景拉开。

手抓不到人,肖云景仗着腿长,朝对方身上各处要害一阵狂踢。

“混蛋,王八蛋,快说你们那个鹰勾鼻的家伙在哪里,要是段秋少一根汗毛,我要你们全家祖宗十八代都陪葬!!!”

“哼,我家祖宗不用你说,也已经陪葬了。”这人得到了新鲜空气捡回来一命,却也不长记性,在肖云景抓狂的时候还敢火上浇油。

“妈的,老子阉了你!!!”肖云景左右一看,冲到林家禁卫军手里抢过一把刀,气势汹汹的朝那人裤裆砍去。

“……”那人吓出一身冷汗,刀锋离他的**仅差一公分。

“说,你们到底把段秋抓哪里去了?!”肖云景把眼睛瞪的老大,刀锋在对方**附近晃啊晃。

“我我我,我不知道。我是留下来拖延那个女人的,我不知道他们藏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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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肖云景‘嘿嘿’一笑,“说不定你的老二知道,不如本掌门单独和它聊聊?”

“别!我那七十老母还指望着它给我们家传宗接代……其实,我们留了联络方法。”

肖云景‘哼哼’两声,搜出那人身上的信号弹,嗖嗖发射到了天空,所有人集体藏身在一旁,独留那俘虏在岩石边上等人来接应。

这信号弹才发出去不一会儿,就有人来了。

“蔡师兄?你摆脱那只雌老虎了?赵师兄刚从他嘴里逼问出了地点,正派我去查看一下真伪。你眼睛怎么了?你的沙眼又犯了?你嘴巴歪什么?怎么不说话?”

“哼哼,他被点了哑穴,当然不能说话。拿下!”

一声令下,林家禁卫军和罗刹门众人蜂拥而上,立刻摆平。

肖云景今天出足了风头,连林家禁卫军都归他差遣了。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如果你请不起律师,我们可以要求政府免费给你配一名。但前提是,你能挨过我们这边蓉蓉姑娘的满清十大酷刑。喏,就是那位在瀑布边上摩拳擦掌眼冒凶光被你叫做‘雌老虎’的女人。”

“……报告长官,我请求做污点证人。”

林思贤嘴角一阵猛抽,林家禁卫军集体朝天翻眼睛,罗刹门众人在一边摇头叹气。

人是在习惯中成长的。

“赵师兄,好像蔡师兄和金师兄回来了。”最后一个包师弟在洞口嚷道。

“这里跑到林家堡少说也有半个时辰的路,他怎么那么快?”赵鹰勾鼻心下奇怪,才准备走出山洞,就听见包师弟一声‘哎呀’,然后是一群人海扁一个的声音,当下心里一咯噔,连连后退,脚下碰到一个柔软的东西,急中生智,拽起还在反胃的段秋当人质,“你们别动,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我们这是港台剧么?”

“不是。”

“我们这时代有左轮手枪吗?”

“没有。”

“一根拇指再加一根食指,可以当枪使吗?”

“不能。”

“这人脑子肯定有问题。”

“同意。”

以上无聊的对话只有出自罗刹门无聊的众人。

经提醒,赵鹰勾(打‘鹰勾鼻’三个字太麻烦,就省略那个‘鼻’了)改那数字八的手势为锁喉动作。

林思贤瞪了一眼那些无聊的人,突然感觉空气有点热,洞内室温不断升高,身边有一团火正在熊熊燃烧。

“你爷爷的,鹰勾鼻的人就适合反派,早知道在你出场的时候就灭了你,居然抄袭我玩绑架,简直是活腻了,你不知道在这部戏中绑架勒索是本掌门的专利吗?还敢学我罗刹门杀人放火,罗刹门的人听着,给本掌门把这个抢咱们生意的混蛋捆起来扔到海里去!”

赵鹰勾被骂得一愣一愣,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抖着腿颤着声音请求自己不要胡来,什么都听自己的吗?靠,这人是什么逻辑?

就在赵鹰勾思考的这短短霎那,罗刹门众人为了市场份额生意前景,动力十足得上前三下五除二就逮了对手,麻利的绑好,扛起来,还真准备扔海里去。

段秋逃出魔爪,体力不支滑到地上,捂着嘴呛咳不已,口腔里那种恶心的感觉令他胃酸都要呕出来了。

“好了好了,皆大欢喜,我们回去了。”肖云景扶起段秋因咳嗽颤个不停的肩头,凝视着这张惨白如纸嘴角开裂的脸蛋,伸手擦去那脸颊的‘泪’,第一次发现,其实这个人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无敌、那么厉害,是自己疏忽了人无强人,再强的人也有弱点,也需要别人的关心、担心、忧心、爱心。

段秋望向他的眼神,带了一丝迷茫,越过肩头,视线落在脸色复杂的林思贤身上,声音嘶哑,“林?”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只见林思贤坦然的走过去,从肖云景手里接过人,动作极其自然的搂在怀里,嘴里缓缓吐出的话是针对肖云景的,“对他来说,比他性命更重要的东西,是与你在一起的十三年记忆。”

“……哈……”肖云景一愣,居然失声笑了出来,转过头便握拳磨牙,“那个混蛋变态国师!!!!”

突然嗅到一股味道,有点不对劲,把手凑到鼻下一嗅,当即跳脚。

“妈的,鹰勾鼻,你个禽兽!”

那根本就不是眼泪,是男人的精液。

“混蛋王八蛋,把他给我带回来,本掌门要阉了他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