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责任番外归无涯悲情史上

无责任番外 归无涯悲情史(上)

无责任番外归无涯悲情史(上)镜头a:罗刹门人甲怀揣着私房钱劳苦奔波于山林间,一个抬头,天空‘呱呱’飞过一群黑亮黑亮的乌鸦。

镜头b:罗刹门乙从自家亲亲的床上爬起,俯身穿鞋,嘣——,鞋带应声而断。

镜头c:午餐时间,凑在一起的n个脑袋对着一桌的蟑螂老鼠宴,吞了口唾沫。

“今早起来厨房里爬满了蟑螂老鼠,只能凑合着吃了。”屠大娘如是解释。

于是,‘悲剧’发生了。

在几天后一个十五的夜晚。

月亮大如银盘,高高挂在空中,罗刹门安宁静谧,夜里穿梭的人影也安分的躺在床上。

哗啦啦刷啦啦铿锵铿锵,月霜阁内传出不和谐的麻将牌碰撞声。

“东风。”

“碰!”

“哎呀,绫儿,为师告诉你多少次啦,你没有花要先把风向留着嘛~”

“一条。”

“碰!”

“无涯你个笨蛋,你没看见小秋出的牌没有一张条子的,你还打条子给他!!!”

“三柄。”

“碰!”

“……”丫手里的一柄和二柄没戏了。

“七万。”

“吃。”

“九条。”

“杠!杠头开花,清一色,对对胡!”

“……”

洗牌,砌牌,掷骰,摸牌。

“自摸大三元。”

“七对,胡。”

“海底捞月。”

“八张花。”

“天胡。”

“你出千!!!!”在某人连续胡了n次牌后,肖云景终于忍不住咆哮出来。

“掌门师父,注意牌品~”段秋笑盈盈得提醒道。

“不打了。”肖云景很没气量的推倒了牌。

花绫拿过纸笔,记上这局的输赢。

归无涯痛并快乐地仰着头吸鼻子,然后很无奈的被牌品极差的丫拿两颗骰子做了鼻塞。

“绫儿,今晚为师在你这里睡吧~~很晚了~~”肖云景开始往花绫身上蹭。

“只要大师兄不介意,我没意见。”

“今晚我们三输一赢,他赢了那么多,还敢有意见?!”

“我看花师弟这里风景怡人,空气清新,又安静,那就打扰师弟,我们三个在这里小憩一晚。”

三个?归无涯的鼻血立刻把骰子喷了出来。

肖云景提前一步转身奔向了花绫的软塌,用脚趾头想他都能猜到归无涯那没节操男肯定是联想到不健康的事了。

翻了个身,肖云景苦着脸拖长了音调喊道,“绫儿~~~我想躺你身上~~~”

归无涯奇怪于段秋无动于衷的表情,然后他脑海里的某根神经就嘣——的一声断了。

只见花绫寽了寽一头罕见的银发,眨眼一个成年男子的身形就开始逐渐缩小,成了一只银狐,周身隐隐晕开一圈白光,像极了阳光照射在玻璃上的反光,摇了摇那条毛茸茸的尾巴,跳上软塌,躺了上去,唯独那双剪水瞳仁还能分辨出这只半人高的银狐是刚才的美人。

“唔,还是绫儿身上舒服~”肖云景枕在了那条毛茸茸尾巴边,摸了两把,惬意的会周公去也。

“……”归无涯双眼直愣愣的盯着软榻上的银狐旁若无人地舔了舔爪子顺了顺毛闭上眼睛,自己已经由于过度震惊而忘记了喷鼻血,“这这这,它它它,他他他……”

段秋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颇有长辈叹息‘可怜的孩子,连话都不会说了’的同情意味。

“你你你你们,你们早知道了?”归无涯努力恢复自己的组词功能。

“要叫掌门师父……”熟睡中的肖云景条件反射的嘟哝了一声,继续与周公大战第三百回合。

段秋不置可否,虽然自己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不过对于一心钟情于花绫的归无涯来说这是一个媲美世界末日似的打击。

“狐、狐狸……呵呵……呵呵……”归无涯嘴角抽畜,只剩下一缕魂魄,如幽灵般飘向了阁外,段秋随后跟上,忽闻扑通一声……

躺在软榻上的花绫猛的睁开了眼,一道银色的影子迅速窜了出去。

抱枕突然被抽走,肖云景‘哎哟’一声从榻上滚了下来,揉着脑门迷糊的看向栏杆前背对自己站着的段秋,“地震?”

走到段秋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眼前的湖泊里荡漾着圈圈涟漪,归无涯一脸石化的站在浅及胸口的湖中,花绫已经幻化成了人形侧跪在湖畔,膝盖上枕着一个安详沉眠的人,五官俊美,唇色发紫,长发挽成一个髻放在胸前,一身素色衣衫,裤脚上有个小小的补丁。

肖云景和段秋心有灵犀的对视了一眼,两人眼底的幸灾乐祸耐人寻味。

花绫将沉眠中的人安放在湖畔,起身将手伸给呆立在湖中的人,“上来吧,这湖水不比寻常。”

听花绫这么一说,归无涯当即打了个寒颤,明明才初秋,这湖水竟是冰凉入骨,饶是他归无涯武功底子好,也觉得多待一刻会很不妙。看了看那双向自己伸出的玉手,瞅了瞅那具安静躺在湖畔的尸体,这湖水反倒是让他冷静了不少。

“这点程度而已。”自负的朝岸边迈开步子,双脚却像是冻僵般不听使唤。

“把手给我吧。”嘴角划开一个淡笑,花绫再度伸出了手。

归无涯自觉丢脸,明明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去吃醋生气。

指尖相碰的霎那,仿佛有一股暖流自指尖淌入掌心一路沿着手臂蔓延全身,双脚倏的就能动弹自如了。

上了岸,已经明白花绫身份且心有所属的归无涯很识相的就要松手,花绫略微加重力道握住了他的手,“等一下。”

澄澈的白光晕开在一头罕见的银丝周围,给发的主人笼罩上一层迷蒙的渲染,那光晕逐渐从紧握的两只手中弥漫到归无涯全身。

仿佛是为了集中精神,花绫闭上了双眼,月眉挺鼻,一点朱唇,果然狐狸是天生的媚,此时此刻,还多加了一分祥和淡薄。

心头涌起奇异的感觉,那微微张开的唇仿佛是在邀请,归无涯不由自主的前倾,脑海里闪过一道白光,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吻了上去。

修长的羽睫一颤,花绫猛的张开了眼,他应该推开的,可是若不及时逼出归无涯落入湖里所染上的寒气,凡人的身体挨不过三天。

一不做二不休,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没有拒绝,归无涯眼一闭索性豁出去了,既然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留点记忆也好。

空闲的一只手搂住了细腰,手上一带就把花绫整个圈在了怀里,双唇紧紧贴着对方的,不假思索得一路横冲直撞闯了进去,追着四处逃窜的舌,霸道的在那软软的舌尖轻咬了一口。

花绫无奈得承受着这个深吻,等到寒气驱逐完毕,心念一动,就凭空消失,在三步外重新现身。

归无涯一个踉跄,看着眼前拿手背挡着朱唇的‘人’,发现自己真是很小人,仓皇离开。

“对不起。”

花绫的道歉生生卡住了他的脚步,归无涯笑得很促狭,“是我说对不起才是。虽然不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不过我现在身体舒服多了,你一定是帮我,而我却趁人之危。”

“对不起,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答应过一个人,这一辈子,只对他好。”

“那你没有必要说对不起。”

“可是,如果一个人对你好,付出了他的感情,而你没有办法回报同样的东西,那就要说‘对不起’,因为你辜负了他。”

“不,不需要,因为那个人是心甘情愿的。”说完,归无涯自己都觉得起鸡皮疙瘩了,太煽情的话,不适合他,潇洒的转身离开。

花绫沉默了一会儿,便抬头望向站边上看戏的两人,略一皱眉。

肖云景却耷拉着耳朵,苦着脸,十分不爽归无涯占了自己‘儿子’的便宜,展开双臂边叫边扑向湖畔的美人,“绫儿,我也要……嗷……”双脚还在努力行走,身体愣是前进不了半分。

段秋提小鸡似的把人拽回来,杏眸一弯,嘴角一扬,声音一酥,“你也要什么?”

肖云景立刻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花绫微微摇了摇头,舒展月眉,放弃似的叹道,“你们是故意的?”

“没有没有,为师怎么会故意让无涯知道你的身份嘛~绫儿你要相信为师,他掉进湖里,绝对和小秋没有关系哦~”

段秋想去捂肖云景的嘴已经来不及,丫说话就喜欢不经大脑。

花绫又蹙眉。

肖云景很无辜的撇嘴,嗫嚅道,“谁让他送我的红包里面装得是江湖月报……”

“啧啧啧,这么个吃法,厨房都快被搬空了。”

“现在猪肉价格涨的厉害,估计我们下半月又要过素食主义了。”

“这归无涯都快连续三天每顿吃五碗饭了吧……怎么不见他胖呢?”

“你没觉得最近半夜的抓贼记变成武术表演了吗?一到半夜就乒乒乓乓吵个不停。”

“你说归无涯半夜练功减肥?”

“……我没说减肥……”

“最新消息,从蓉蓉小卖部传来的,咱们的二师兄失恋了。”

“他向花绫告白了?”

“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咦?花绫有意中人?”

“啊啊啊啊啊”

“二师兄,我们一起来陪你。”

由于罗刹门最近出现集体萎靡现象,门票收入急剧下降,投诉信件堆积如山,旅游业绩直线下滑。

肖云景将苏行之唤来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半睁着眼,以一脸临终托孤的凄然表情,有气无力的把手伸向对方,“小苏,罗刹门~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替本掌门查清事实的真相,还罗刹门一个光辉灿烂的前途……”

“掌门,您这唱的又是哪出戏?”苏行之后退一步,远离那只在半空中微颤的手。

闻言,肖云景改伸手为握拳,撒泼似的翻身趴在床沿锤床。

“呜呜呜,天杀的段秋,我把绫儿当自己‘儿子’的嘛,老子想跟儿子亲亲,有错吗?呜呜呜,居然这样折腾我!!!早知道你有□倾向就不让你恢复记忆了,呜呜呜……”

一失足成千古恨。

在深入群众四面打探八方取证后,苏行之把造成罗刹门旅游投诉爆增、门庭冷落以及害得自己揽上这差使的罪魁祸首锁定在归无涯。

方案一:谈心

目标:利用心理学观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辅之以心,带领失恋青年走出阴影。

准备:一间阳光充足的房间,背景色为橘黄,旁边布置一小火炉,室内温度控制在23摄氏度上下,营造一个犹如婴儿在母亲子宫时被温暖包围的感觉,据说这个时候的人,普遍会放松警惕,心理防线容易打破。

一个茶壶,两杯茶,茶水是温的,两杯茶中自己那杯为凉水,以备需要上演‘当头一棒’的戏码,泼冷水容易冷静。

过程: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万绿丛中一点红,绿叶配红花,青蛙衬白马。”

“不要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更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至少换几棵吊吊呗。”

“森林五木,肖云景、段秋、蓉蓉、花绫和我。”

“鼠是钻在洞里鼠目寸光,青蛙是坐在井里看天,人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我站在议事厅中,穿过梅园、小卖部,看到了月霜阁。”

“兔子不吃窝边草。”

“恩,我不是兔子,我是站在‘肩膀’的人。”

软的不行,来硬的。

“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由于我的颓废堕落行为已经影响罗刹门的业绩,所以肖云景叫你来说服我,不要再这么执迷不悟。”

“错,我现在决定不准备劝你放弃了。既然现在罗刹门的人都学你用暴饮暴食来弥补受到的打击,那么我希望你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表现你的失恋。”

“……”

“请你努力投入到工作中去,谢谢。”

第二天,在归无涯废寝忘食努力工作的带头下,罗刹门的旅游业有望重新步入正轨。

三天后的午时三刻,投诉人群又一次突发性猛增。投诉原因,罗刹门的某导游‘热情’过度,游客消受不起一团乌云的压迫力,也承受不了那被迫逛遍各个旅游景点踏遍整个罗刹门的消费。

方案二: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目标:聘请外援蓉蓉,追求归无涯,利用以上转移注意力的方法,让患有恐女症的归无涯自身难保。

优点:罗刹门众人无法效仿。

准备:蓉蓉一个,归无涯一个,淑女装一套。

过程:等蓉蓉哪天找到了恐女症患者,就可以实行这套方案了。

明月初照人。

后山,花谢叶凋的一个山头,四周的枫叶如火如荼。

苏行之食指勾着捆在两坛佳酿中间的红绳,信步走到一个席地而坐的人影旁,解开绳子,扔了一坛过去。

“是掌门最近从外面剥削来的陈年佳酿。”

“他有这么大方?”归无涯不客气的掀了盖子,仰头凌空灌了一口,洒了一嘴。

言外之意,估计苏某人又做了回老本行。

“你喜欢花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他对你不冷不热,也没见你这么沮丧。”苏行之喝酒比前者文雅的多,尽管也是就着酒坛的口喝,那抿唇的姿势和用小酒盅没两样。

归无涯不言,猛灌了三口,抹了一把满嘴的酒水,方才开口道,“你相信鬼吗?”

“夜路走多了,难免会遇上。”苏行之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白缎,铺在地上,落座在归无涯旁边。

后者对这个小动作鄙夷了一下,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人有洁癖?然后不经意就想起伤心往事,以前也不知道花绫不是人,还有湖底的那具尸体啊……

“再说,不是还有掌门那次鬼上身的事作证么。”苏行之用手肘捅了捅发呆的人,“怎么,不是这回换你鬼上身了吧。”

“那……妖呢?”

“妖?你说妖怪?”苏行之狐疑得看了他一眼,认真得思考了一下,道,“我觉得那个千圣古里古怪的,满像妖怪的。”

归无涯拿起酒坛,又猛灌一口,晃晃酒坛子,空了。扔在脚边,打了个饱嗝。

“他有喜欢的人。”

“恩,听说了。”

“他说他答应那个人,只对他好。”

“所以你就受打击变成这样了?”

“你不知道……”顿了顿,归无涯没那么大嘴巴到处宣扬花绫的事,“算了。”

“不知这句‘算了’苏某可不可以理解为二师兄您决定正视人生,改过自新,不再给掌门添麻烦了呢?”

“是给你添麻烦了吧。”

“原来你也会说笑。”

结论:方案三:时间会磨平一切——效果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