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他现在根本不想跟她多说一个字?
刚刚心存的一点侥幸,在突然想到这一点之后,又狠狠沉了下去。
轻薄的唇瓣好像早晨刚刚绽放的花瓣,娇艳欲滴。
舒茜毫无意识地轻抿了一下,漆黑的眼波流转,却适当的控制好了自己难耐的情绪,继续看向车窗外钢筋水泥森林。
“下车!”
嗯?
等舒茜从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当中醒悟过来,莫韶安已经冷着一张俊脸站在驾驶座的车窗外了。
似乎对她极度不耐烦,脸上的神情看着也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
她居然连车子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也不知道。
舒茜皱了皱眉头,拿着怀里的保温桶,很快跟着跳下了车。
“莫韶安。”
两个人之间比之前冷淡了不少,虽然他们好像也从来没有热络过。
舒茜想了想,最终按捺下了心底里在短短的一路上冒出来的所有情绪,提着保温桶在花园里追上了一双大长腿走起路来格外快速的男人。
也许因为长着一张十分英俊的脸,也或许因为高大挺拔的身躯站在人群里一眼看上去就不容人忽视。
花园里在莫韶安进来之后已经好几个年轻的小护士和病人看向了这边,舒茜毫无防备的叫了他的名字并跟上去之后,几个年轻女孩子眼底的光芒更是突突的变了。
这样极品的男人,即便放在娱乐圈这样帅哥云集的圈子里也不见得就有几个,上帝是公平的,给了你让人着迷的身材,指不定那张脸会是月球表面也可能。
而像眼前这个男人,不光身材和脸蛋出类拔萃,连一路走来的气势也让人不得不心甘情愿的付诸所有的关注。
“怎么?”
大概已经做目光的聚焦点都已经习惯了,对于周围人的目光,莫韶安全然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跟上来,他动作也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只冷浅的轻吐出两个字。
舒茜平息了自己的呼吸,与莫韶安中间微微差了一点距离,“昨天晚上,孙嘉瑜和我哥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刚才要不是突然想到了这里来,她还真差点给忘记了。
虽然知道莫韶安答应她的可能性太小了,但如果真的问也不问一声,到头来也是给自己找麻烦。
“嗯?”
舒茜话音刚落,莫韶安黑沉的眉心突然拧了拧,侧身俯视比他矮了一个头的舒茜:“舒家人还没告诉你?”
还有什么瞒得过他吗?
舒茜吸气,“从他们口中出来的是一回事,我想知道昨天晚上你见到的。”
不偏袒任何一方,是她目前所能做到的,最好的了。
“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这是连自己的家里人都不相信了?”莫韶安似乎有些意外舒茜会这样说,但俊脸只轻轻蹙了蹙,黑沉的表情还是在极短的时间里平息了下来,对舒茜皮笑肉不笑瞅了一眼。
她这算是自讨苦吃吗?
扯了扯嘴角,舒茜停顿了一下,又跟了上去,“我相信他们,但我想知道这件事你到底会怎么处理。”
以莫韶安的性子,如果真的想要对付舒家人,以舒家现在的实力,根本连还击一招的力气都没有!
“舒拓打了孙嘉瑜。”长腿迈上台阶,即便再普通不过的动作,被眼前这个男人做起来也帅气得令人炫目。
舒茜跟上去,“我知道,但是孙嘉瑜不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吗?”
“所以,打人就一点错也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逻辑,她有这么说过吗?
舒茜情不自禁的咬唇,对于莫韶安刚才突然钻牛角尖的行为表示了疑惑和愤然,默了默,才又开口:“他知道错了。”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知道错了?”
“刚才他打电话给我过,而且昨天晚上……”
莫韶安似笑非笑的按了电梯的上楼键,不动声色的瞅了舒茜一眼,“恐怕不管是昨天晚上,还是今天早上,他们告诉你的,都是该如何将罪责全部怪在孙嘉瑜身上,然后逃避自己的责任吧。”
斩钉截铁,仿佛他知道自己说的就是事实一样,根本连一丁点犹豫也不曾有过。
舒茜俏脸忍不住红润了一下,眼看着电梯门打开,莫韶安高大的背影进了电梯,她也连忙跟着迈腿进去,“那只是你的猜测。”
“那你要告诉我的,你确定就是事实?”莫韶安难得笑了笑,不过漆黑的眼底,舒茜却没有瞅到任何跟笑容有关系的神情。
心尖轻轻抽搐了一下,知道自己这点道行不光在莫氏根本斗不过那群办公室的精英。
连在莫韶安一个人面前也根本不会走得过几个回合,沉默了两秒,舒茜终于败下阵来,“所以,你真的为了孙嘉瑜,不肯放过我哥了是吗?”
“你很希望我帮舒拓,而不顾孙嘉瑜?”莫韶安怔了怔,随机平和的开口。
孙嘉瑜……
这个名字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听到耳朵里,就好像钢针一样扎得她微微疼痛了?
舒茜拧了拧眉心,刚好电梯里这个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忌:“我不是让你不顾孙嘉瑜,她的住院费用我会赔偿,但是关于我哥……”
“你赔偿?”
没等舒茜说完,莫韶安讽刺的挽唇,笑眯眯的瞅了舒茜一眼。
舒茜微楞,似乎有点不太明白莫韶安这三个字到底什么意思。
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在莫韶安脸上划过,“对,住院的费用我都赔偿。”
“用婚后财产去弥补舒家惹的祸事,难道你不需要先问问我这个丈夫的意见吗?”
冷不丁的,莫韶安一边说话,高大的身躯突然往舒茜置身的方向偏过来,修长的手臂轻轻松松从她头顶撑在了电梯壁上,将舒茜周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强势的压迫感也生生将舒茜小巧的身子生生的罩住了。
强势的男性气息,和他突然的一句话,让舒茜刚才已经缓慢了的脑袋更加跟停机了似的,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
呼吸从彻骨的安静到终于憋不住变得急促难耐,涨得通红的小脸上,洁白的牙齿咬紧了花瓣一般的唇,好半天才慢慢松开:“莫韶安?”
是因为好久没有亲近了?
漆黑的长眸深深地盯着面前轻轻颤动的唇瓣,好像最鲜嫩可口的食物,吸引着人采摘,看得莫韶安心头如同涌起来一团火,在失去理智之前,他只能硬生生的瞥过视线看向电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