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文后武,先礼后兵,谓之君子。
灵植的特殊性让袁真起了贪念,但现在的情况还真不至于将李岁安直接撸了去。
以袁氏这种世家自然不会做土匪勾当,但是强权欺压,逼迫李岁安为其卖命却是板上钉钉的事。
下一步,李岁安猜测,就该对她的酒楼下手了。
此刻幼姬花容失色,却眼带狠意的表情不禁让李岁安灵机一动。
“幼姬仙子仿佛对袁少主有怨气啊?”
说着,李岁安从储物戒中掏出一张石桌石凳,挥手间,只见桌上瓜果飘香,茶香四溢。
夏予浩将幼姬轻柔的摁在石凳上,熟练的切起了水果。
“不敢。”
幼姬垂着脑袋,豆大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迟迟不见滴落。
“嗯,也对。”
李岁安点了点头,轻抿一口茶水,“仆人哪敢对主子有怨气啊!”
见幼姬不答话,她也自顾自说着,“可哪一天翻了身,这怨气不就能撒出去了么?”
“哪能那么容易翻身?”
幼姬嗤笑一声,“袁氏虽说不及鸿蒙宗的仙人,但也在鸿蒙城内有一席之地,仙子想要掰倒她,未免有些痴人说梦。”
“我没想掰倒她。”
李岁安笑着摇了摇头,“我从北荒一杂役弟子到如今,从未想过掰倒谁,而是想要成为谁。”
想要自己轻松,干掉老板有什么用?不还是换个老板来搓磨你么?说不定还会惹来众怒。
李岁安不想干这等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李岁安想成为能和袁氏一般在这鸿蒙城内不受欺压的人。
幼姬明显愣了愣,李岁安并没有给她讲什么道义,为鸿蒙城底层修士利益而奋起的大义之士。
而是直接道出了自己的野心。
“那又与我何干?”
幼姬停顿了半晌,才开口道,“仙子莫不是想让我倒戈?”
“真聪明!”
李岁安笑出了声,心情大好的掐了一下幼姬的脸颊,啧,嫩的能掐出水,对比自己常年握鞭,长满茧子的手,心里一阵发苦。
“仙子只要给我通报消息,打探出袁氏的弱点,等我走到那一步,便是仙子自由的时候。”
“我如何信你?”
“嗯……”
李岁安皱着沉吟一番,盯上了夏予浩:“夏师兄跟你结成道侣,就算我没走到这一步,他也会想方设法的救你,怎么样?”
其实也有更优的选择,那就是起道誓约束彼此,可这种约束对于幼姬来说并没多大用。
尽心办事?什么叫尽心办事?尽心了没尽心这点天道还真看不出来,容易钻bug。
倒是跟夏予浩结成道侣,荣辱与共,一条船上的蚂蚱,夏予浩不愿跟其接触道侣关系,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啊?!”
夏予浩脑子里嗡的一声,他怎么也没想到曾经一块共患难的李岁安竟然直接将他拱手送人了,送的还那么干脆利落。
要知道他夏予浩此生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结个道侣还不如杀了他。
“幼姬愿意。”
幼姬起身拱手一礼,对于她来说,在袁真那里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倒不如赌一把。
“咳咳。”
李岁安笑了笑,“你愿意就行,那啥,啄眼鹰,送仙子回去,陪仙子说说话。”
“啾嗷!”
说话是不可能说话的,盯着对方不逃跑还是可以的。
幼姬也很明白,俯身行礼后便离开了。
夏予浩见人走远,双目茫然的看着李岁安,内心相当的悲痛。
“你就这样决定了我的终身大事?怎么会这样……老祖没说来中原还要献身啊!”
“想我夏予浩来到中原,整日辛苦,与妖兽恶战,掏了自己的老底儿给你置办了这片灵田……”
“你李岁安凭什么!凭什么剥夺我单身的自由!”
夏予浩这一刻显得异常的颓废,把灵茶直接当成了灵酒,一个劲的往肚子里灌。
这一幕看的李岁安嘴角一阵抽搐,话说不是他自己说幼姬是个妙人的么?
而且他刚刚可以直接拒绝,为何一脸呆愣,我还以为他高兴坏了……
“咳……”
李岁安尴尬的咳嗽两声道:“夏师兄,你这是不愿意?那算了,我去回绝了她。”
说着,李岁安就准备去找幼姬。
“哎~也不是不愿意。”
夏予浩猛的来了精神,上前直接拦住了李岁安,“就是……哎,算了!你欠我一个人情啊!等事成之后我就跟她解除道侣关系。”
直到多年以后,夏予浩依然和幼姬一起游山玩水时,李岁安才明白,那日夏师兄的悲痛仅仅只是因为不再孑然一身,有了牵绊不敢再背水一战。
李岁安嗖了嗖肩膀,暗暗记下夏师兄这次的功绩!
时光流逝,戊区的酒楼也开业了,取名:开心酒楼。
这日,李岁安仅仅邀请了清符真人,面对对方对小骷髅的询问,但笑不语。
清符真人在戊区也是很有名头的,他能赏脸来酒楼,着实给李岁安的开心酒楼招揽了一大批来客。
一楼二楼瞬间爆满,在陆海鸣的推销下,不少人除了点正常的菜,少数点了“药膳”。
“真人先尝菜!”
李岁安坐在三楼,看着生意火爆的酒楼,老脸都笑开了花,“真人可知五阶灵植中,含有一植名为噬魂树?”
“噬魂树?”
清符真人面色动容,笑了笑道:“原来是噬魂树啊!以魂为食,这次小友的噬魂树吞噬了残魂,想必结果指日可待啊!”
说着清符真人也尝了一口二阶灵食,下一刻,苍老的脸上出现一抹红晕,他瞬间精神大振。
“这……”
“这是药膳。”
李岁安笑了笑,“不比丹药,却价格低廉,这鸿蒙城内底层修士终日碌碌无为,能尽一点绵薄之力也是好的。”
“小友大义!”
清符真人握拳一礼,他作为金丹修士,就算在鸿蒙城内也能如鱼得水,可为了镇压此残魂,在戊区坊市硬生生呆了百年。
事实上李岁安还真打听过清符真人,有人说他为人良善,一介三阶符箓师在戊区坊市久留。
也有人说他寿数将近,无可奈何来到戊区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