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主帐外站着数名护卫武士,看到胜赖一行人来到,赶忙立于两旁按剑致敬。
“嗯!”胜赖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便直接想进入帐中,没想到几名武士突然快步上前拦住了去路。
“你们这是干什么?敢拦我的路,滚开!“胜赖向来都是如此,身为武田家少主,胜赖一直认为除了父亲大人任何人都该听从自己的号令,没想到这些侍卫居然胆敢拦住自己,这还得了!“我要觐见父亲大人,你们给我让开。”
“少主大人,在下也是没法,在下奉主公之命,任何人不得进入帐中,否则……”侍卫中有一人看样子是头,看少主神色不善,赶忙上前小心道:“少主,还请少主先回吧!”
“哼,任何人?!我也算是任何人之列,给我让开,这么多天,父亲一直不肯露面,今天说什么我也要见到父亲,你们全给我让开!”胜赖懒得再说,推开那人就要往里闯。
“少主,少主……这,少主,您还是回去吧!”那侍卫首领眼看胜赖就要闯了进去,赶忙上前相拦,边用手相阻边言辞恳切地求道。
胜赖回头,那眼神竟刹那间杀机毕现,沉声道:“放开你的手!”
那侍卫首领吓得一哆嗦,但还是忠于使命地颤声道:“少主,您……”“啊!”突然,凭空地血光一溅,那侍卫首领满脸震惊地看着自己脖子上殷红的刀痕,轰然倒地。
胜赖看都不看,轻轻地甩落短刀上的血珠,收刀入鞘,向前走去。四周的侍卫各个义愤填膺,眼看着胜赖居然无故杀人,实在忍不住,均拔刀在手,占据四方,看样子一场火并随时有可能爆发。
“昌胤,这里交给你了,我进去见父亲大人。”胜赖回头交待了一声,就独自走上前去。
“少主放心,属下就当是练练刀法。”原本立于胜赖身后的众人之中走出一人,面方口阔,高鼻粗眉,正是武田二十四将之一的原昌胤。他缓缓走入场中,连刀都没拔,看样子实在是狂妄之极。他环顾四周,随意地说道“来吧,让我看看你们的刀法是否有精进,可别丢了我武田家的脸。”
虽表面看上去,原昌胤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儿,可是事实上围在他四周的那些武田侍卫们却感到无比的难受,整个空气都仿佛凝滞,厚重得让人窒息,细密的汗珠开始从皮肤中渗出沾满了额角,握刀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呼吸声变得越来越粗重,没有人想到仅仅一个人的杀气竟浓烈于斯,只能说是可怖!
渐渐得那些侍卫们开始变得有些焦躁不安,脚步也开始虚浮,果然一名侍卫终于无法忍受这种煎熬,嚎叫般扑了上去,可惜那刀挥舞得却像是个孩子在戏耍,完全没有章法,原昌胤剑未出鞘便已赢了一半。一人崩溃,其他人自然是纷纷失控,一时之间,无数刀剑如满天雪花飘飞向中央的原昌胤,然而他却丝毫未动,真的只是静静地站立着,似要看透着杂乱却无处不在的刀光剑影。
在第一把太刀的刀尖临近鼻尖的那一刻,原昌胤突然急速旋转起来,鞘中的太刀发出一声约尔德隆因闪电般在空中为自己挥舞出一道道光雷,
炙热的刀气以原昌胤为中心四散蜿蜒而出,“残剑流”武田家三大刀技之一,的确令人惊叹。“叮叮叮”金属之间清脆的撞击声连续不断的从一片耀眼夺目的刀光之中传来,谁也不知道其中的战况到底如何。
片刻后,激烈的打斗声和呼喊声终于止息,漫天刀气卷起的尘埃也渐渐落定,场面上的战况清晰地落入了在场所有人的眼中,场中之剩下了一个人还站立着,毫无疑问自然是原昌胤,他平静地侧身微低着身体,锋利的太刀横于胸前三尺之处,目光锐利、面容不怒而威,令人望之而胆寒!四周呈一道道圆环形的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数名武田侍卫们,正是刚才那些人,痛苦地呻吟着,凌厉的刀气是不会看人的,完全都是朝致命部位而去,当场便有数人身首异处,其他武技稍好的人也恐怕是成了废人了。
“这些卑贱之人,居然敢借主公之名擅自专命,竟然阻拦少主大人,今天只是给你们个教训,否则你们全部都得死!”原昌胤面无表情地沉声对跌倒在地上的可怜侍卫们说道。
那些侍卫按着不断渗出鲜血的伤口,心里虽是把原昌胤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奈何自己技不如人,表面上只能忍气吞声,可是看着这么多昔日的战友就这样无辜受戮,怒气沸腾,个个都是对那此时正不可一世之人怒目而视,哪还有丝毫恐惧之情。
原昌胤毕竟只是一介武夫,心里哪转的过这么多弯,看着这些手下败将,居然还敢如此愤怒地直视自己,简直是在无视自己的荣耀不可容忍。原昌胤原本平静的面孔上开始显露出一丝恼怒,手中已然平息的刀又开始轻微地发出颤鸣。
“卑微的存在,胆敢藐视我高贵的身份,死!”杀气显现的只是一瞬间,原昌胤的刀几乎快得难以追踪片影,不出意料,这样的刀会轻松完美地斩下离原昌胤最近的那名武士的首级,然而意外终究还是发生了。
令耳膜都仿佛共鸣的刀的振颤戛然而止,光滑如镜的刀身在那名侍卫的头上不到一尺的地方被硬深深地挡住了。猛烈如此的刀力居然被挡了下来,更是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眼光投向了挡下了这一刀的人。
只是一个穿着普通的中年人,面容清秀,细眉朗目,一眼看上去倒像个文士,然而方才的那一挡轻易地阻断震慑全场的原昌胤的刀便已经无可质疑地显露了此人的实力,哪还有人敢看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