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再装了,我还不了解你。当我看到那个叫弩,是吧,对,就是那个叫弩的东西,在两百步外近乎之闲地强力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地直接射穿我们经过改进的最优良的战甲时,我就知道这场在马上的战争我们已经胜了一筹。”重治调笑着,他似乎十分喜欢鄙视我的胸有成竹。
“那么,来一个宵夜怎么样?我可是有点饿了!”我也不想和他一天到晚地互相鄙视,赶紧换了个话题。
“宵夜吗?我想我从不拒绝美味的食物,那么我们今晚吃些什么呢?”重治一脸地得意,毕竟乘机揩油是他最乐于干的事,反正我们的工资是有规定的,多吃我一次,他就能多存下点私房钱了,妈的,现在连这斯文小子也被庆次他们带坏了,就知道占我的便宜自己爽!
就在武田家内部紊乱、德川与伊藤家努力备战之时,远在骏府馆,却依然在上演一场惊天的血战。
德川酒井部三千军队在郊外严阵以待,乌黑的枪柄如同密林般占据了狭小的盆地,左、中、右三大方阵分别由牧野康成、酒井忠次以及降将安倍元真统领,少量的骑兵则很好地隐藏在中军的后面,士兵们平举着长达3、4米的长枪,紧张地注视着对面的动向,细密的汗水满含着内心的不安和恐惧从简易的头盔上滴滴答答地落下。
酒井穿戴着厚重的铠甲,正面容肃穆地端坐在矮凳上,四周站满了持剑的侍卫,一看就知道是德川军的中军大帐,可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站立的地方却是位于右军之后。]
酒井就像是个高傲的智者,眯着双眼,冷冷地注视着发生在视角里的一切,粗重的嗓音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显得也是如此突兀,“诸位,对面可是有至少五千以上的铁骑,哦,而我却不得不承认,我们只有三千足轻,尊敬的牧野阁下,你说我们该不该像其他那些可怜的家伙一样赶快脱下铠甲、丢弃长枪,玩命地逃命呢?恩,就像是屁股上着火小丑那样,嗯?”
“哈哈!”左手下方的牧野康成难以抑制地大笑道。“哈哈!大人,这个玩笑可不好笑,尊贵的三河武士可不惧怕那些整天上窜下跳的甲斐的山猴子,他们天生就不配享受战士这个尊贵的称号,我们会把他们全部干掉,然后拿着他们的首级去向家康殿下报捷。”
“呵呵!”德川众将都不由自主地齐声大笑着。
“大人,请恕在下冒昧,属下认为我们应该对此有足够的重视,此时我们考虑的是如何击败眼前的强敌。”坐在另一边,今川家的降将安倍元真缺不合众人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哦!我最可贵的好友,您的想法完全正确,我们并没有丝毫轻视对手的想法,但适当的鼓舞士气必不可少。非常感谢您的建议,毫无疑问,阁下已经是我德川家的盟友了。”酒井非常友好地说道。“我想,是时候开始了,传令兵,吹号角!”
“是”传令兵恭敬地应命道。很快,德川家的整个阵营上空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全副武装的将军们也快速地走向各自的队伍。
……
“看到了吗?德川家只是摆出了一个十分普通的阵型,他们完全看不起我们,哦!真是太好了,我们会很轻松地拧下酒井的脑袋,然后将这些可怜的蝼蚁全部踩死!我想这是一场值得期待的战斗。”离德川方阵不到千米的一个小土坡上,两员赤备武将正并骑眺望着远处的战场,刚才的一番话正是其中一人所说。
“土屋阁下,在战场上永远不要轻视你的对手,这将是致命的缺漏。当然,我们两兄弟可千万别在这样的小家伙面前栽了跟头。也许我们应该更快地出击,我已经忍耐不了如此轻易的胜利了!”另一员将领半严肃半调笑地说道。
“哦!三枝老友,我们可以再观察一段时间,看一看这些临死的臭虫们的可笑行为。”土屋微笑道。
“哦!真是个好主意!”三枝摆了摆手,颇为赞同道。
原来这两员将领正是武田先锋军团统帅,武田二十四将中的三枝守友、土屋昌次。
“牧野将军阁下,酒井殿下下令,左军立刻前进,目标敌左翼。”传令兵飞速地跑到左军,传令道。
“战争终于要开始了!”牧野康成冷笑着说道。“所有人,前进!”
“喔喔喔!”训练有素的足轻方阵开始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对面前进。闪耀着寒光的枪矢攒聚如林,纷乱的脚步声密集地击打着地面,发出轰隆的响声。
“看来德川家已经动手了,让他们看看我武田军威!我先去把这些小子送上西天,剩下的交给你了!”土屋大吼一声“驭!”灵巧地调转马首,快速地冲下了土坡。
“武田骑士们,彰显你们的武勇吧!跟随我,让所有人见识我武田之魂,身为战士的精魂!”土屋疯狂地呐喊,向所有立于原地的武田士兵们怒吼道。
“啊!啊!哦!”热血的武田武士们立刻疯狂地回应,震天的呐喊声响彻云霄“为武田家而战,甲斐武士万岁!”
“骑兵队,跟我来!”土屋不断地朝着身旁的士兵们大喊。自己却丝毫并不停留,迅急的战马在杂乱鼎沸的人群中纵横穿梭,附和着土屋的浪潮也随之蔓延到整个武田军阵,一波又一波的呼号声冲天而起。一名、两名,慢慢的,无数身背武田割菱条旗的赤装骑兵从各处纵骑而出,紧紧地跟随在土屋之后。
涓涓的溪流逐渐汇成了小溪、江海,赤色长流从左阵口蜿蜒而出,迅速地向德川左军吃去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