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震惊天下的消息从燕国传了出去,燕国要将督亢地图和樊於期首级献给秦国,并且俯首称臣。天下诸侯震惊之余,也想派刺客行刺,只是听到护送的人后,就打消了念头。
孟豹,男,二十五岁,白起的弟子,佩剑英雄。杀人无数,其中有墨家的三位头领,碧血双魔,天魔王,这些都是名震一方的人物。这让诸侯都有点无从下手,孟豹杀名在外,孟豹的剑法有多么恐怖,没有人知道,他们只知道孟豹的敌人都死了。其中又不少名声在外的高人,都死在了孟豹的手里。
易水旁,燕国的百姓都走了出来,他们的眼里都流出眼泪,有的甚至伏地大哭,他们是在为燕国的命运而哭泣,投降秦国多么让人悲伤的消息,他们宁可战死沙场也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旁是十骑的护卫,个个都是一流的好手。孟豹则是坐在车上,可是他宁可在外面,荆轲这个家伙实在是太烦了。“哈哈,我们真是有缘,不如来喝一杯吧,”荆轲搂住孟豹的肩膀,一只手将酒杯递给孟豹。
完全无视了孟豹那阴沉的脸,高渐离击筑的声音,悲壮凄凉的乐曲响起,配合上周围的哭声,当真是应景啊。“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荆轲忽然高声大唱道,声音悲壮激荡,让人一听就觉得热血沸腾,可仔细一听,就能听到那蕴含的悲壮。可见荆轲心里也不是没有悲伤,只是太子丹对他苦苦相求,这让他如何能拒绝!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苍天没有给他第二个选择,他只有拿着那地图里的匕首,为了天下苍生,为了燕国,同样也没了自己那惨死在秦军手下的家人。荆轲大口的喝了一坛酒,一口气就喝一坛,这是他荆轲的风格。孟豹看了他一眼,冷声问道:“你刚才的歌声隐含着悲戚,这是怎么回事?”
荆轲哈哈一笑道:“这有什么,只要你跟我喝酒,还喝赢了我,我就告诉你,”说完他又咕噜咕噜的开始大口饮酒。说实话孟豹实在是很少喝酒,他一向认为喝酒误事,除非是和盖聂喝酒,不然他根本就不会喝酒,因为天下也只要盖聂能让他放心的大喝,
孟豹将眼睛闭上,却是不在说话。荆轲自己却是急了,一个人喝酒是很无聊的事情,更何况自己又可能以后都不能在喝酒了。荆轲拉着孟豹道:“喂,你就喝一点吧,”孟豹瞪了他一眼,道:“没兴趣,”荆轲叹了口气道:“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整天拿着那冷冰冰的剑,有什么意思,还没有拿个鸡腿痛快,”孟豹眼神一凝,铺天盖地的杀气将荆轲笼罩,荆轲的身子一抖道:“哟,好冷啊,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发火,来喝口酒降降火。”
荆轲将酒递给孟豹,孟豹剑眉一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车里的仅剩的六坛酒喝光。然后打了个嗝,昏睡在车上。荆轲的眉毛一动一动,紧接着凄凉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啊!我的酒,孟豹你太可恶了竟然喝光了,”喝酒的人就是这样,酒多的时候希望和别人一起喝,酒少的时候巴不得别人不喝一口。
荆轲看着那空了的坛子,欲哭无泪道:“苍天,真是什么人啊,喝酒的速度竟然比我还快,”荆轲背靠着车厢,闭目休息了。
次日,马车行驶在一条大路上,两边都是浓密的树林,遮挡住了阳光,两边的护卫都是一脸小心的看着四周。荆轲从车角里面掏出前些日子买的酒,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边喝还边叹气道:“真是的,要是有屠狗的狗肉下酒,那么就更美了,”孟豹盘坐在车厢,英雄剑就放在膝上,双目紧闭,正在练功。荆轲无聊的叹了口气,这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想起在燕都的日子,他真的觉得这里实在是无趣。
傅子怡是名家的弟子,名家向来以诡辩之道著称,最擅长的就是忽悠别人,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把死人说成活的,把活的说成死的。傅子怡自己恰恰是名家百年难得一见的英才。他做事一向是规规矩矩,就算是走路也要算好距离,每一步都走的一样。
他的腰间是把软鞭,他的鞭子和他的人一样,诡异。他一身士子服,腰间盘在把软鞭。面容清瘦,咋看之下让人觉得他很愚笨,仔细一看却有种大智若愚的气质。此刻,他正摆着酒席,挡住了荆轲的路。酒席上美酒佳肴,香气喷喷,他端坐在那里,面色肃穆的看着前方。前面是一片荒凉的地面,平坦无比,一辆马车从那里行驶而来,随行的就是十个侍卫。
王朗就是十个侍卫中的一个,他控制马来到马车旁,从窗子那里,道:“报,大人前方有人挡路,”在马车里面的荆轲一听,立马就精神了,有人来犯这让他有点了兴趣。孟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别动,有我去处理,”车帘被掀开,孟豹的身子已经出现在傅子怡的身前。
傅子怡微微一笑道:“阁下,就是孟豹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孟豹冷声道:“滚,不然死,”声音简短有力,让人丝毫不敢怀疑他的话。傅子怡微微一愣,随即道:“这难道就是阁下的待客之道?”孟豹眼睛闪过一丝杀气,正要动手。傅子怡微微笑道:“难道阁下不想知道我的来意,”孟豹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道:“一点都不想,”遇到孟豹这样的人,傅子怡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他没有什么话说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道:“阁下可知何为国?何为民?”孟豹心里有点奇怪,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心里面被勾起了好奇心,他也就不急于赶他走。傅子怡见他这样,心里也算踏实了。
诡辩之道向来是傅子怡的专长,不知道有多少人一听他的话,就被他拐进去了。“国之大者在于君,一个君王的表现直接影响到了他的国家,而当今天下若论君王之最当属嬴政,此人不好色,不贪杯,勤于处理政务,是个好君王,只可惜此人嗜血残暴,动不动就杀人取乐,剥皮拔筋,手下的将领也是一个比一个凶残,唉!”说着他还叹了口气。
孟豹却是不屑一顾道:“你从那里听来的?”傅子怡皱眉道:“六国之内谁人不知秦国残暴,”孟豹冷声道:“愚者一个,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你不过是犯了和常人一样的错而已,快滚吧,”他在嬴政身边多年,那里会不知道嬴政的为人,他素来崇尚律法,只要别人不犯法,他也不会用自己的心情来决定别人的死亡。一切都是以法来决定别人的生死。
傅子怡想到孟豹久在秦王身边,或许能知道些什么。六国之内了解嬴政的人不多,大多数人都认为嬴政是个凶残的暴君,没有人愿意仔细了解嬴政。当然就是他们想了解也没有办法,嬴政是君王高高在上,平时也都没有接触什么人,只是一班大臣,而做臣子的那里敢乱论君王。
“那以阁下之见,秦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傅子怡出声问道,孟豹冷冷道:“对敌人凶残冷酷,对自己人爱护无比,”傅子怡摸了摸下巴道:“秦王若真是像你所说,那也算是一位出色的君主了,”孟豹转身就要走,他不想在和这个人浪费口舌。
傅子怡急忙将他拦住道:“等等,在下能否和你一起前去秦国看看?”孟豹正要拒绝,荆轲已经大声嚷嚷道:“能喝酒吗?”傅子怡放声笑道:“酒,区区几坛不足挂齿,”荆轲大喜,道:“快,快进来,你我痛饮一杯,”傅子怡边走边道:“荆卿实在是小瞧在下,喝一杯那里够啊,”荆轲挠了挠后脑道:“实在是我失礼,应该痛饮三千杯,哈哈”说着就哈哈大笑,一路上能有人相陪实在是件趣事。
夜,寝宫内,王床上嬴政猛然惊醒,脸上冒着汗,他的眼神惊恐,双手紧紧的抓住被单。“大王,你这是怎么了?”身边的妃子问道,嬴政抹了抹汗水,大声道:“来人,快传天姬来见寡人,”内侍领命,不过一会脸上带着面纱,缓缓的走来,步伐优美。衣角飘飘,看起来真是犹若仙人。“大王,找我有什么事情?”天姬缓缓的说道,声音优美动听。
嬴政叫道:“寡人近日常做一个梦,梦中寡人看见一把短剑朝寡人刺来,寡人的胸口被剑刺穿,寡人忘不掉那人的眼神,是如此的坚定可怕,”天姬缓缓道:“大王得天庇佑,自然是不会有事的,”嬴政眼睛冰冷无情,看着天姬淡淡道:“寡人知道了,你下去吧,”看着天姬退下,嬴政的脸上冷冰冰,没有什么表情,他是一个王者,得到了天下,自然也就失去了常人的喜怒哀乐。
冷酷无情,英明神武是他的子民给他下的定义,而他自己也只有朝这个方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