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不屑:“他只会那套假斯文的臭道学,说一大堆在别人听来怎么也听不懂的话?他教自己的徒儿也是这样,快不要跟他学了,省得误人子弟。”
秋妙笛道:“家师也说过他这一生之中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前辈你了?他半生不娶孤苦无依,都只是为了前辈你。他知前辈不愿见他,所以常说能远远地看她身影,知她一切都好,心中也当无求。”
天仙不信:“这是他说的,为什么他自己不来说呢?却要你来?我不信。”
只听一个男人的声音:“灵妹!”从草丛中走出来一个男子,那人一身白衣,步步翩翩,手中拿着一根竹扇,一看便是一个名士,却不是怪才,又是谁人?
丛云对秋妙笛道:“我只知道这些年来师傅郁郁寡欢,都是因为一个男子负了她,却没有想到那个人居然是你师傅。”
天仙道:“你鬼鬼崇崇躲在草丛作什么?”
怪才道:“我无意中看到了灵妹你到了王城,我知道这里是武王沈飞云的势力范围,而他对江湖中人向来是极力打压的,我不放心你,便跟了过来。”
天仙嘲讽:“谁要你来关心了?你真多事。”
怪才顿了顿:“灵妹啊,当年之事是我对你不住,辜负了你一片心意,害得你……这些年来只盼着能见到你面,即便只是远远地看着,也可以知你好是不好?你还恨我吗?”
天仙听他说的真切,也是不再象方才那般敌意甚重,幽然说道:“其实我要感谢上天给了我这么一个可以爱,可以恨的人,若不是如此,我只怕早已死了。”
怪才道:“我心中放你不下,始终都忘你不了,你呢?你的心里还有我吗?”
天仙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她的态度显得很是淡然,但谁都看得出来,那份淡然的背后,却是心中难以平复的涟漪。
怪才紧接着道:“有就告诉我,让我们从头开始,我一定会好好待你,再也不会再让你受那半点的委屈。”天仙叹着气道:“你当年若是能如此,我们也不至于只是如今……”顿了两顿才说了出来:“只是我已嫁了他人为妻,是被他一纸休书赶了回来的。武林中人会怎么议论你?他们是容不下我这样一个女人的?”怪才用力的摇着头:“我不在乎!当年我就是因为在乎的太多了,才失去了你,现在怎么还会再犯同样的错呢?至于别人的议论,那是别人的事,什么声誉,门户都让统统的见鬼去吧。”
天仙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也是好生的感动:“我知你为了我一直都没有婚娶,知你心中还是念着我的,我好怨你,怨你为什么不来找我,难道是嫌我……?我都在等着你能来对我说,还以为再也听不到了呢?今天终于听到了,听到你这么肯定。”
怪才动情地道:“都怪我,枉我名号中有那么一个才字,却看不出你也情同此心,我简直就是个鱼木脑袋,简直是该打该打。”
天仙看他那副神态,顽皮的就像一个孩子:“你也不怕被两个后辈看到了,在心里笑你。”
丛云深知师傅一个人向来孤苦郁闷,也是和秋妙笛一样的心思,希望他们能够借这个机会重修旧好,看到是这样的一个过程也都很是欢喜,在心里为他们高兴呢。
就在这时突然从丛林中路出一人,一记“开山脚”直踢天仙后心。要说那人的身手也真是快捷,饶是怪才这样的高手也没有能洞察出,待到发现时已经是来不及了,那一记“开山脚”硬生生踢在了天仙后心。紧接着便从林中飞出来十二只弓箭,所射的也正是已经受了伤的天仙。
怪才冲上前去,用一只手揽在了天仙腰间,也揽住了她那几近要倒下的身子,另一只手如同变戏法似的,变化出甚多的幼影,便好象是
有一千只手一样,将那十二只箭尽数接在掌中,他看也不看地反手一掷,立刻便射杀了十二个人,他看了看怀中的天仙:“灵妹!”
也认出了那十二个人都是王府中的侍卫,更认出了那个出奇不易打伤天仙的正是武王沈飞云。原来沈傲死后,先是有唐卑,莫言得到了消息,便率马来追,后来消息传至,沈飞云便带了身边的十二个得力的侍卫从后追赶。说到怪才,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互相遭遇过一次,而始终没有交手过。
却说丛云所中的不过是迷香之毒,毒性也只能维持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一过,她便已经恢复了功力,怪才担心继沈飞云之后还会有更多的人马赶到,这样会对自己一方大为不利,于是就将天仙交到了丛云手中,对她道:“你们先走,我来挡他。”
丛云道::“前辈,你要小心哪!”一手扶着天仙,一手扶着秋妙笛便自去了。
沈飞云大叫:“还我儿子命来,”走的完全是刚猛的路数,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力到手背,虎虎生威。怪才展开了轻功,四下游走,避开那些锋芒,要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沈飞云虽然平日里甚是不喜欢沈傲的无所作为,可无论如何那都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一点一点看着长大的,沈傲之死,如何能叫他不痛入骨髓,狠狠道:“拿命来吧!”
怪才暗想:“也难得他会被人称为武王了,一身功夫练到如此境界,真非常人所能及。”对沈飞云的功夫好生佩服。心知最好是速战速决,否则的话一但援兵赶到,那时便落进重围了,所以一连反击两招,再虚晃一下,沈飞云还只道他是要拿出什么厉害的本事,便全神防奋,作出了一个守势,谁知怪才竟一下子投进了旁边的林子里。
这片林子茂密之极,怪才这一进去,再想将他找出来便如大海捞针一般,沈飞云虽然满心的不甘,却也知道追是追不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