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风大惊,这女子不会骑马,勉强伏在自己身后,方才情形急迫又来不及把她绑在自己身上,这一扭动,随时可能掉下去,他急带马缰,不敢回头,生怕一扭身会把这女子带的掉落在地,嘴里连叫道:“不要动!你要干什么?”
女子还没有回答,身后马蹄声急,有人追来!
卫长风带马回圈,却见一个人血染衣襟,背后绑着一个汉军伤兵急驰而至,正是白起,白起身后,上百东胡骑兵紧紧追赶。
卫长风此时也不管那女子要干什么了,解下腰带往后一绕,将那女子绑在腰间,那女子一双粉拳象擂鼓一样捶着卫长风后背,卫长风只当是在打别人,全然不理。就在这瞬息之间,白起已经来到近前,白起见卫长风马背上也驮着一个人,心知卫长风和自己一样,为了救人不得不逃出来,他放慢马速,对卫长风大声说道:“救人要紧,徒死无宜!”
卫长风一点头,心知白起这是怕自己一时冲动,他转过马缰与白起并马而前,但这一耽搁,东胡军骑兵已经追的很近了,东胡军本就兵强马壮,全力追击,白起和卫长风各自力战,马背上又各驮了一个人,哪里跑得过东胡骑兵,数里之间,东胡骑兵已经追到了二人丈许之内,嗖嗖几声,几支箭从二人身边掠过。
卫长风眼见不得幸免,持剑在手,正准备拼命,猛听得鼓声大起,两侧路边火光冲天,无数伏兵乍起!
当先的东胡军骑兵马头已经接近卫长风的马尾,突然间经此意外,大惊失色,一带马缰,嘴里连连乱叫。
东胡军的骑术也真是精湛,突然遭遇伏兵,片刻之间已经停将下来,随即掉转马头向后急退。
卫长风向四下看去,只见左右各有上万汉军呐喊着向东胡军冲过来,只是东胡军骑兵为主,汉军步兵为主,不等汉军追击到近前,东胡军已经整队后撤,汉军士兵只得撒开双脚拼命追赶。
看来,按汉军的计划,原本应当是埋伏在道路两侧,等东胡军到达时左右同时突然发起攻击,只是出击时间过早,不等东胡军骑兵深入埋伏就发动,结果让东胡军安然逃掉了。统兵的汉军指挥官不舍得这个伏击打成这样子,所以指挥着汉军一路急追。
卫长风长叹一声,带住马缰,只感觉全身冷嗖嗖的,不知何时,他已经汗透重甲。
身后,那女子仍在叫着:“放下我!”
卫长风苦笑一声,解开绑着那女子的腰带,却见白起继续纵马前行,已经跑远,他心知白起不是害怕,只是身后的伤兵伤重,急于求救,所以不顾自己而去,况且此时汉军大起,他也已经没了危险。
那女子终于得脱,不等卫长风相帮自己翻身下马,但她不会骑马,哪里会下马,何况这一路上奔逃颠簸,早已双腿无力,扑嗵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卫长风吃了一惊,急忙下马相扶,月光下,见这女子一张秀气的瓜子脸,两道长眉,居然是一个十分年青的姑娘。
这女子见卫长风伸手来扶,却不去碰他,自己努力爬起,手一扬,啪的一声响亮,卫长风的脸上重重的挨了一个耳光。
卫长风一呆,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女子已经指着卫长风的鼻子大骂起来:“强盗!畜生!你抢了我们的包裹,还杀了我父亲,我和你拼了!”说着一头向卫长风撞了过来。
卫长风这才明白,原来这女子一路上拼命要下马,就是不肯让自己的杀父仇人救自己,只是马行如箭,她虽然恨意非常,却不敢拼命从飞奔的马上跳下,现在终于得了这个机会,自然要立时和卫长风拼命。
卫长风向旁边一让,嘴里解释道:“姑娘,我不是要抢你们的包裹。。。。。。”嗵的一声,那女子一头正撞在马鞍上,这一下撞的太狠,那女子的额头立时鲜血长流。
卫长风抢上一步想看看这女子伤的重不重,这女子却全然不顾,又是一头撞来,卫长风不敢再闪,怕这女子再受伤,只得一伸手,将这女子推住。
这女子拼力前冲数次,卫长风的大手推在她的肩头却纹丝不动,她一时力尽,一下子坐倒在地,喘息几口,哭了起来。
卫长风站在一边,一时极是尴尬,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
那女子哭了一会儿,见卫长风呆立在一边,想要再上去拼命,自己全身脱力,连站都站不起,而且显然也伤不了卫长风,她突然止住哭声,冷冷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卫长风一呆,心想怎么问起自己的名字了,顺口答道:“在下卫长风。”
那女子慢慢站起,眼中闪烁着的恨意让卫长风感到一丝寒冷,她一字字的说道:“卫长风,你如不想我复仇,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的话,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