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白乔死了,死在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他叫来肖战、卡修斯和布莱克的那天夜里就死了。
他的办公室相当于一个密室,里面的空间和外面完全隔绝。就连办公室里的空气也是能够自行更换的,而且,如果没有王白乔的同意,根本没有人可以打开他办公室的大门。
肖战来找布莱克透露情报已经是王白乔死后的第二天了。第一天,公安厅厅长从他们刑警大队中挑出几名精锐,其中便有他肖战。虽知道这种类型的秘密任务的死者一般非富即贵,可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死的人是王白乔。
明明昨天还生龙活虎、耀武扬威的给他施压。今天再见,就是一副冷冰冰的尸体了。
和林若冲一样,凶手是利用短枪,直接近距离射击死者的脑门,一枪毙命。下手狠、准、快,说那名凶手是一名专业的持枪杀手都不为过。
不过有一点奇怪的是王白乔的手势——他右手紧握,放置于他的右腿之上,唯唯伸出了一支食指,指向他的办公桌。可他的办公桌上明明空无一物。但,其实肖战知道,他所指的地方原本是放了一台电脑。
或许是因为王白乔的死亡讯息留的太过于明显了,所以那台电脑被凶手拿走了。
再者,办公室内没有监控。他们只能调查大楼内的监控,却没有发现异状。
“其实有几点我觉得很奇怪,王白乔的手势,虽说我那几个同事都以为他指的是办公室的表面,可我总觉得他手指的偏角不太对。更像是在指下面一点的东西。而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那桌子正对王白乔的侧面,上面刻了‘Space’公司的商标,一家家具建造商。我想着是不是‘Space’公司派人来刺杀王白乔,可想想,这个想法还真的很幼稚……”肖战自说自话,除了到‘Space’公司那一段的内容以外的其他内容布莱克自动屏蔽。
“密室杀人。”
肖战停止言语,点头应答。
布莱克忽然想到了那晚袭击他们的拥有空间系精神力的精灵。“没想过是精灵作案?”
肖战笑笑不做答。
“你那晚也看到了。”布莱克看到了,那晚,肖战躲在帘幕下,观看了一切。
“对。”他倒是承认的干净利落,“但是,人类和精灵之间有和平条约。按理说精灵是不能杀人类的,人类也不能杀精灵,况且精灵可比人类诚信得多,怎么?你觉得是精灵干的。”
布莱克知道利弊,肖战没有说出来的潜台词是:如果是精灵作案,那么人类和精灵之间的和平条约会因此打破。更糟糕的是,死的人是地球联邦负责人,那么,人类和精灵之间,往后的矛盾是避免不了了。会不会发生战役也未可知。
“如果真相真是那样,你还是会查。”布莱克幽蓝的眸光中,吐露出异样的光彩。他和肖战,是同类人。他们一直在追求的,是真相。
“对。”他应答。
其实他早已猜到嫌疑人是精灵的身份,来找布莱克,无非是给他打个预防针,顺便给自己找个帮手。因为他知道,布莱克若知道了这起案件,以他的性格来说,不查是不可能的。
所谓同类相吸。
“我也是。”布莱克说道。
他们几乎是开始分工合作,布莱克继续追着小蜻蜓这条线——毕竟,王白乔因为这件事情找了他们,不是吗?
而肖战则是回了公安厅,找全所有有关案件的线索。可他刚一回公安厅,就被告知,王白乔和林若冲的案子已经结案,虽然会造成很严重的社会影响,但是还是决定在明日的报纸和各大新闻网站公布。
“所以,凶手是谁?”肖战死都不信,之前还遮遮掩掩想要将林若冲的案子瞒天过海,还没一夜的功夫,凶手就被找到了。
“是王白乔的秘书。他已经认罪了,我劝你别再往下查了。”他的上司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果然有鬼……光看厅长这样的行为举止就知道,这个案子结的并不光明正大。
“有什么证据吗?”
“凶枪和王白乔被盗走的电脑都在他秘书的办公室被找到了。还有,林若冲也是他杀的,他都认了。现在在办入狱手续,好了,肖战,回自己岗位吧。没什么事了。”
“密室杀人,怎么解释?还有林若冲的案件,他是用什么方法诱导林若冲只身前往的?”肖战故意抛出了这些问题。
“肖战,已经结案了,你问这些有意义吗?”
“结案了?这些疑点没有解决,你们就敢说已经结案了?”肖战挑衅的问道,他的眼神里是满满的不屑。虽然知道那些高层的政治手腕,可是他没想到,他们会推一个清清白白的人出了顶罪。
眼看着肖战步步紧逼,厅长也知道自己是没办法再瞒下去了。
“上层领导商量出来的对策,消息是瞒不住的,在造成严重的社会影响之前必须尽快结案。先不管凶手是谁了,现在结案才是关键。你先别查下去,到时候传出风声不好。肖战啊,你要体谅啊。”厅长说得苦口婆心,肖战却越来越听不下去。他对厅长唯一的一点敬重逐渐变为泡影。
“不查?推无辜的人出来顶罪?你们还真的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啊!真相在你们这些人看来,真的很无关紧要啊!”
“肖战!”厅长狠狠一拍身侧的桌子,“你该注意你的言辞!这是上头决定的,你以为你抱怨几句就有用吗!”
“我这不是抱怨。”他的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反正,不管怎么说,我,肖战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到底。真相对于你们来说,或许不重要,但我,一定会一查到底!”
“肖战,你如果敢继续查下去,就别怪我把你开除了!”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寒光。
肖战没有搭理厅长的逼迫,他在准备开门的那一刻转身,笑着对他说,“好啊,你随意。”说着,他扯出自己的警察证,不偏不倚的正中厅长的怒颜。
他摔门离开。出门之后,他其实也不知道该去哪。怒气消了以后,肖战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做法。把警察证扔了,自己查案好像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肖战就是这样,有时候怒气上头,做事就开始意气用事、不动脑子了。这个习惯怎么改都改不了啊。
虽然警察证没了,但是人脉还是在的。他拜托楚轩河把所有案件资料拷贝给他,接下来就是仔细调查看看有什么线索或者破绽。
在肖战调查的其间,布莱克也是在继续调查。但他没有抓住小蜻蜓这条线不放,他来到图书馆,调查了几百年前的报纸。
他想查看关于赛尔号的资料。毕竟,他对王白乔听到“赛尔号”的时候的那个表情一直耿耿于怀。
他坐在一台电脑前,查看着所有赛尔号的资料。有一点值得他注意的是,赛尔号——英文名简称“SEER”,全称……“Space EnErgy Robot”。
“Space”肖战之前提到过。布莱克越来越觉得有必要查查看赛尔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他调阅所有资料却发现有关赛尔号的销毁的资料,是一片空白。
越是掩盖就越有问题,任何历史都不可能被磨灭的毫无痕迹。看来,在图书馆是查不到任何消息了。布莱克决定去找找看肖战,毕竟地球人要比他更了解地球。
肖战在家把林若冲和王白乔这两个案件重新梳理了一遍。
林若冲,和平党的领导者,在x月x日的夜晚于x街,被人枪杀。正中额前,一枪毙命。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留下一颗子弹弹壳。而那颗子弹,现今查不到任何相关款式。附近的监控摄像机也没有拍到凶手离开现场的踪迹。更值得好奇的是林若冲为什么要离开保镖的视线,独自前往x街赴约。
王白乔,执政党的领导者,当任地球联邦负责人,在x月x日夜晚死于自己的办公室。被人枪杀。正中额前,一枪毙命。密室杀人,留下奇怪指势,疑似死亡讯息。电脑失踪,现场无痕迹。市局监控没有拍到可疑人士进出。
肖战查到了唯一一点有意义的线索——他在林若冲死亡的那条街道,看到了小蜻蜓从那条街道末一闪而过的身影,虽然只有一个侧面,虽然时间不足数秒,但是他很确定那个人就是小蜻蜓。
这一切就能联系上了。
小蜻蜓极有可能是因为目睹了凶手杀害林若冲,然后反而被凶手灭了口。所以当务之急就是紧抓着小蜻蜓这条线不放。
“查到什么。”身后突然传出这样的声音,肖战吓了一跳。已经黑屏的电脑上隐隐约约浮现出布莱克的身影。
“你怎么又私闯民宅?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
“我自有我的渠道。”说着,布莱克从精神空间里拿出NONO。他调出一张照片,递给了肖战。
“黑特·乐普?啧……这个身份证不对。至少,不是现在使用的款式。我查查看。”说着,肖战打开电脑,飞速的打下几行字。网页上立即弹出许多图片。他翻阅着,知道目光停留下一张图片上。
“这张图片里的身份证,是几百年前的款式。”
“几百年前?和赛尔号被毁是同一时期吗。”布莱克的语速急促,眼看着,似乎就要有个突破口了。
肖战似乎很不确定,于是他又查了查赛尔号的信息。“的确是同一个时期。你这张身份证哪来的。”
“小蜻蜓的母亲叫乐普。”
肖战似乎听到一个很惊人的消息,立即转过头,看着布莱克。“所以,你在怀疑她?”
“怀疑而已,没有证据。”
“赛尔号为什么被销毁。”
布莱克不太确定肖战是否清楚,他毕竟也只活了短短二三十年而已。
“不知道。”果然不出他所料。
“但是,我知道,这件事涉及了曾经的政治斗争。任何有关途径都查不到关于赛尔号的消息。除非是**官网。”肖战笑得肆意,“先去验实你的怀疑,再来想想这件事的办法吧。”
他们再次来到乐普家。
“话说,那个天天跟着你的小子呢?”肖战和布莱克站在乐普家门前,突然觉得少了一个人。
“他去帮我调查些事情。”布莱克没有把所有东西全盘托出,毕竟,他是个谨慎的人。
“好好好,计划行事。”说着,肖战前去敲门,布莱克则又去了上次的那个窗口下。
乐普前来开门,见来的人是她见过的和赛小息一起来的人,她很警觉的说道:“我没什么好说的。”言罢,便准备关门。
肖战一把把她拉住,“这位美丽的女士,就占用你一点时间不行吗?”
肖战这边想方设法的拖住了乐普,布莱克那边也顺利的“私闯民宅”。他想采取一点乐普的DNA样本,他来到了卫生间,那里果然有他想要的东西——头发。
他采集了一些样本,然后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受到了偷袭。虽然布莱克很快就一闪而过了,但是那技能仍然擦过了他的披风。
普通系技能?看来是有一只精灵在这里了,布莱克没有耽搁,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自己就得赶紧撤离了。
布莱克撤离之后,发现肖战还在和乐普闲扯。他那副模样像极了地痞流氓……等等,他是警察吧。布莱克忽然理解了肖战那些伪装。
他用特定的电波将撤离的消息发给了肖战,肖战这才放开了乐普的手。
乐普关上房门,回到家中。一只白色的精灵蹦蹦跳跳的从二楼下来。他是一只悠悠,双子阿尔法星的稀有精灵。
“阿尔法,怎么了。”乐普那张冷冰冰的脸上霎时有了温度。她蹲下来摸了摸这只被叫做阿尔法的悠悠的头。
阿尔法说着令人难以听懂的精灵语言,但乐普似乎全都能听懂似的点着头。
“上次来我们家的精灵又来了啊。你担心我吗?没关系,我身份公布的那一天也就是过去的真相告白的那一天。”
“什么,你认识那只精灵吗?他是……父亲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