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听了,嘴角泛起了一缕得意的笑容。他缓缓转过身来,轻轻地走到了玉钏面前。只见那块掩在口鼻处的洁白手帕终于拿了下来,露出了他那丑陋的嘴脸。
他缓缓举起手帕,替玉钏擦拭着脸上的血渍。
“这几天受刑,一定非常疼吧?”他的声音非常难听,犹如一只公鸭子在唱歌般,让人听了,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你看看你,小脸都瘦了一圈了呢。”
玉钏强忍着内心的厌恶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不过是个太监而己,反正他什么也做不了。”她心中只能如此自我安慰着,“他年纪一大把了,只要他先死了,我日后还是可以嫁人的。”
只不过,她这念头还没有想完的时候,陈公公那只肥肥的大手,已经轻轻地解开了她的衣衫。
“让杂家看看,你身上的伤到底严重不严重啊!”他那色色的目光,落在了那如雪的肌肤上,嘴角泛起一缕邪恶的笑容。
女人的肌肤,他并不是没有见过。可是他见过的那些女人,都是王的女人,都是只能看,不能碰的。可是现在,眼前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就是砧板上的羔羊,可以任他肆意凌辱,他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呢?
“不重,没事儿的!”玉钏的小脸涨的红红的,连忙说,“只不过皮鞭抽了几下罢了。”
其实,她身上的伤并没有她所说的那么轻,暴室的皮鞭,都是用酒浸过的,抽在身上,奇疼无比。不过她的运气比较好,并没有人把她的琵琶骨锁住。相比之下,她还算是幸运的。
“别动!”陈公公色色地笑着。
他的手,已经探到了玉钏的怀里。
玉钏无助地闭上了眼睛,晶莹剔透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滚滚滑落。
苦涩的泪水,在玉钏那张娇俏的小脸上恣意横流。此时,她恨透了夏家母女,若不是她们的话,自己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陈公公心满意足地直起了身体,微微点了点头。
“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杂家就把你暂时发配到浣衣局。”他哏哏地笑着,“不过你可以放心,在那里,你用不着做太重的活的,杂家自然会交待的。等到这件事情风头过了,杂家再把你接出来。”
“谢公公。”玉钏满腹委屈,可是此时只能强颜欢笑。
陈公公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
“杂家想要的东西,哪里有得不到的!”他一边走着,心中一边邪恶地想。
凤羽宫,百花盛开,彩蝶翩翩,竽声震天。
竽声,从水月宫消失了,如今却在凤羽宫响起。当然,钟无艳绝对不可能留人话柄,只要田辟疆不在,她是绝对不会传乐师的。
“好听吗?”田辟疆温柔地抚摸着她那一头乌黑柔软的长发,温柔地问,“如果你喜欢听的话,以后孤上朝的时候,你也可以传他们啊!”
乐师,依旧是三百人。南郭雄死了,可是并不妨碍队伍的完整性。
“我不要!”钟无艳嫣然一笑,犹如一只小鸟般,轻轻偎依在他的怀中,“其实听不听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王陪在我的身边。我并不大在乎这些的,可是既然大王喜欢听,那么我就一起陪着听了。”
田辟疆听了,温柔地笑了笑,用力将她拥在怀中。她好瘦,瘦的似乎一用力,就可以将她的身体给折断。
“对了,以前暴室有个啬夫,叫什么南郭雄的,我记得后来他也当了乐师。”钟无艳偎依在他的怀抱中,一脸甜蜜,“看来我真的是小瞧了他,以前以为他只不过是个蛮夫罢了,想不到还会这些。要不,让他单独吹一曲给我们听听,好不好啊?”
她笑的非常灿烂,犹如三春最温柔的那一缕阳光。
一听这话,田辟疆的脸顿时黑了。
虽然他不喜欢夏惜春,可是那毕竟也是他的女人,她怎么可以背着自己和那么一个不成体统的家伙来往呢?那个南郭雄,不管从长相还是地位来说,哪一点能和自己相提并论呢?
“他死了。”田辟疆脸一沉,冷冷地说。
其实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钟无艳早就调查清楚了。不过,她仍然装作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样,一脸疑惑。
“可惜了,怎么会死了呢?”她有些惋惜地摇摇头,“我才几日不曾回来呢,结果宫里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南风死了,惜妃死了,如今连南郭雄也死了。”
田辟疆轻轻地拍了拍钟无艳那瘦弱的肩膀,并不说话。天底下哪个男人,被人戴了绿帽子的滋味都不会好受的,他也不例外。
“停一下!”钟无艳一挥手,对那些乐师们说。
那些乐师们一听这话,连忙停了下来。
“怎么了?”田辟疆见状,冰冷的脸上,勉强挤出一缕笑容,“不好听?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可以让他们再换一曲。”
虽然钟无艳的话让他有些不大高兴,可是他还是不忍心让她受到一丁点儿的委屈。昔日她受的苦已经很多了,如今,他想加倍地偿还她,虽然这偿还的动机有些不大纯。
钟无艳听了,笑道:“我想听单独演奏的呢。你们这些人中,谁和南郭雄关系最为密切呢?他最擅长哪首曲子,吹来给我听听!”
众乐师听了,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