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云游四海,我并不知晓他的来历,只不过得他指点罢了。”
闫语卿轻描淡写的说着,她早就预料到会有人问这个问题,因此早就想好了答案。
高太医点了点头,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从一个上了锁的小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匣子。
“此物是从我师傅那里传承而来,这些年辜负了他老人家的期待,一直没能发挥它的作用,没成想它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高太医珍惜的摸着木红色的小匣子,外人都道他的医术高明,但却不知道他直到这个岁数也没能达到师傅的三分之二,终究,还是辜负了他老人家的期望。
“此物就交给你了,想必师傅就算知道了,也是愿意的。”
伸出手把手里的银针递了出去,高太医有些伤神,这样的好东西,留在他的手里,才是真正的糟蹋,与其如此,还不如交给能够发挥它作用的人手里。
伸手结果小匣子,闫语卿心情莫名的沉重,中医在未来已经落寞多年,国人大多数信任西医,却忘记了老祖宗留给我们真正的好东西。
自从来到了这里,她是真正感觉到了中医的辉煌,那是未来的人想都想不出的辉煌,谁家如果在药堂跑堂,那是说出去都会被人羡慕的活计。
中医和西医不同,中医注重传承,真正可以说学到老活到老。
不管是高太医还是民间其他的大夫,她去药堂更是多次看到闲着的大夫捧着医书如饥似渴的读着,这种氛围是未来怎么都看不到的。
时光飞逝,人们好像弄丢了老祖宗真正的传承,放到现在一个普通的大夫到了未来那都是一方神医。
闫语卿觉得悲哀,中医的落魄可能和未来的人无法沉的下心去学习有关,可更多的还是和传承中断有关吧。
但她也无能为力,历史的洪流不会因为她一颗小小的沙粒而改变,她能做的,也就是在范围之内多做些事罢了。
“定不辜负高太医的一番美意!”
闫语卿坚定的看着高太医,说出的话似保证,格外的有力量。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啊!”
这一刻,高太医的辈好像弯了一些,他的脸上却没有遗憾,在珍贵的东西被锁在抽屉里也无法发挥出它该有的价值。
师傅吧这幅银针传给他,不是为了让他束之高阁,是为了让他利用起来的。
只起这些年,他无论多努力也无法做到,如今他年事已高,恐怕以后就更加做不到了。
既如此,又何须留着,百年之后他都没脸去见师傅,如今给了能够用得上他的人,也算给师傅一个交代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相信闫语卿,一个是他已经知道了她的一手银针更胜于他,一个是他相信太后。
如果不是十足的把握,想必太后是不可能让舒嬷嬷带着她过来的。
离开太医院,闫语卿的心情有些沉重,她紧紧的我这小匣子,仿佛握着珍贵的珠宝一般。
然而,在她的心里,这个重量很轻的小匣子比珠宝的重量重的多,因为这是以为老大夫的传承。
回到太后宫里的时候,里面安安静静的,太后依旧坐在上位,她轻揉着眉心,手腕处还扎着那根银针。
闫语卿拿出小匣子,掏出里面的银针,银针很长,看起来非常纤细,仿佛稍微用力一点就会被折断一样。
太后看到她手里纤长的银针时没有一点恐惧,平静得伸出手腕。
闫语卿收起心里的情绪,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这可不是像刚才那根银针一样轻松,她必须用十二分的精神才能施针压制。
扎到第三针的时候,闫语卿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但她丝毫没有顾上,只是专注的拿起第四根银针。
余光还要观察着另外三根银针,以免出现什么意外,三根纤长的银针只剩下了三分之一露在外面,且尾部飞快颤动,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一直坐在那里的陆战霆心疼的看着闫语卿,但是没发出一点声音,唯恐打断了闫语卿的动作。
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他对闫语卿的医术已经有一些了解,知道她认真的时候不能打断,特别是施针的时候,更是需要安静。
终于施针结束,闫语卿拿起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松了一口气,还好一切顺利。
再次搭上太后的脉,果然如她想的一般,暂时压制住了,但是却也有诸多限制,如今只希望不要有什么其他意外才是。
“太后如今病情暂时稳住了,但切勿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不然会再次发病,如果半月之内发病的话,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豫王府!”
闫语卿细心叮嘱着,舒嬷嬷认认真真的听着,太后也点了点头。
看着闫语卿脸上肉眼可见的疲惫,陆战霆更加心疼,却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皇祖母,还是去休息一会儿吧,如果有问题,皇祖母务必要通知豫王府!”
太后慈爱的笑开,“自然不会隐瞒了,语卿今日也辛苦了,不如在宫里留下好好注意一下。”
太后看着闫语卿脸上的疲惫,想要把人留在宫里好好休息一下。
“多谢太后好意,能为太后治疗是语卿的荣幸。”
闫语卿婉转的拒绝,开玩笑,如果真的留下,她怕是更累,皇宫啊,她在这种地方睡不着!
太后看闫语卿不同意也没有强求,只是吩咐舒嬷嬷从库房里拿了好些东西作为赏赐。
从宫里出来,直到回到豫王府,闫语卿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这宫里的富贵她可是一点都享受不了,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在脑子中过几遍才可以。
那样的日子太累了,闫语卿在心里感叹着,还是府里好,陆战霆虽然重视规矩,但对她这个王妃向来不怎么约束,还是这样舒服啊!
看到闫语卿自从回来整个人就神采飞扬的样子,陆战霆不住的暗笑,别人都是巴不得去宫里,她倒好,皇宫在她眼里像是会吃人一样。
“卿儿,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