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 我是慕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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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二,凌晨,安州,茅沟川,联盟帅营。

帐内灯火通明,气氛紧张,一股凛冽杀气悄然弥漫。

联盟司马袁安站在地图前,神情专注,详细解说作战部署。

联盟大总管李风云、客卿孔颖达,诸军总管徐十三、曹昆、海东青、呼延翦、地骆拔巢、安北海,还有诸军统军、别将,济济一堂,正襟危坐,凝神倾听。唯有一位坐在李风云身边,长相清秀、温文尔雅、尚未及冠的戎装年轻人,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时从诸多将领的脸上掠过,有好奇,更多的却是观察。

这个年轻人就是慕容知礼,出自辽东慕容世家,中土名将慕容三藏的孙子,古北口副镇慕容正则的侄子。之前在禁卫军三卫五府里“镀金”,后来出任监门府的门候员,正七品,分掌皇宫的门禁守卫,接下来这位军方名宿的后代应该到鹰扬府任职锻炼,按部就班的步步高升,但他祖父慕容三藏在杨玄感兵变期间病逝,他奉家族长者命令,远赴古北口报丧,滞留难归,然而祸福相依,坏事变好事,一个出人意料的机会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只要他抓住了,战功唾手可得,可以有助于他在仕途上走得更高更远。

慕容正则为了确保长城内的支援得到合理正确使用,派人监督联盟,这个条件无可厚非,但慕容正则把监督重任交给自家侄儿,这明显就有私心了。只是慕容正则有恃无恐,在支援安州这件事上,他有圣主和中枢的支持,涿郡留守府和古北口镇将府不好干涉,只能给予配合,不过考虑到圣主和中枢的原则,官方与叛贼之间不能有公开接触,所以慕容知礼应该以“白身”的身份到联盟行使监督权,也就是说,他之前的官职要免掉,然而慕容正则却反其道而行之,坚持要慕容知礼以镇将府越骑校尉的身份到联盟行使监督权,理由很简单,名不正言不顺,要代表官方行使监督权,当然?有官方身份,否则何以威慑那些骄横跋扈的叛贼?再说我中土收复安州,为何要偷偷摸摸?难道我中土还惧怕塞外北虏?我就是要打突厥人的脸,公开的打,有本事你来咬我啊?

慕容正则说得有道理,虽然与圣主和中枢的某些原则相背离,但目标一致,都是为了更好更快地收复安州,并且还能影响到联盟的决策,这更有利于官方掌控形势发展的主动权,只是问题是,慕容知礼在监门府只是个正七品的门候员,现在寸功未立,就因为要代表官方到联盟行使监督权,便连升两级到正六品的校尉,这升官也太快太容易了吧?而且此事做成了,慕容知礼拿到功劳,还要升官加爵,短短时间内连跳好几级,有可能成为十二卫府最年轻的正五品的鹰扬郎将,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当然,机遇和风险同等,此事风险也大,不但有军事上失败的风险,政治上也有站错队的风险,一般人还真不敢拿着身家性命去赌博,相比较而言,辽东慕容世家就有很多得天独厚的优势,比如辽东慕容世家在东胡诸种心目中的崇高地位,这可以确保慕容知礼即便在战场上失手被擒,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亦不会累及家族。

慕容知礼出关后,除了在蟠龙堡见到杨恭道外,之后不论在白檀城还是在方城,都受到了冷遇,一个联盟高层也见不到,联盟上上下下对这位年轻的“监军”普遍抱有浓厚敌意,名义上是高规格礼遇,到那都是前呼后拥,保护森严,实际上就是变相囚禁,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

不过慕容氏的家教非常好,家族子弟有胸襟,有大局观,慕容知礼更是名如其人,知书达礼,不论联盟如何“敌视”,如何不配合,他都保持礼节和克制,甚至每日在给慕容正则的书信中,都蓄意隐瞒他的困窘处境,都告之安州的艰难局面,敦促长城内给予更多更快的支援。

然而,庆幸的是,这种困局很快打破,前天深夜联盟司马袁安把他请到大总管府,向他详细介绍了安州当前局势,并邀请他与方城内的所有联盟高层共议军政事务,表达出了合作诚意。接着昨天上午,司马袁安又请他共赴茅沟川战场,而让他倍感意外的是,声名显赫的联盟最高统帅李风云,还有同样声名显赫的山东名士孔颖达,竟然亲自出辕门相迎,给足了面子。

当然,初次见面满足了慕容知礼的好奇心,李风云那一头传闻与现实完全一致的妖异白发,给了他强烈的视觉冲击,他感觉自己看到的不是一个奇人异士,而是一头来自蛮荒的血腥猛兽,那种扑面而至的有如实质般的凛冽杀气让他胆寒窒息。

孔颖达的出现则给了慕容知礼另外一种冲击。他认识孔颖达,还听过孔颖达讲课授学,虽无师生之名,但有师生之实。他知道孔颖达是杨玄感的好友,只是他不知道孔颖达参加了这场兵变,更不知道孔颖达竟然在兵变失败后藏身于李风云帐下。杨恭道、孔颖达,还有他没有见到的韩世谔、周仲、来渊、虞柔、郑俨等权贵,都在李风云的帐下,都与李风云精诚合作,这意味着什么,这背后隐藏着什么,不言而喻。慕容知礼感觉自己掉进了一场巨大风暴的中心,生死悬于一线之间,恐怖的冲击撕裂了灵魂,让他肝胆俱裂。

跟着李风云进入大营后,慕容知礼也就正式开始了自己的监军职责,虽然他现在还是一个旁观者,但他已经拥有了参与机要的权力,而在短短时间内,一个全新的他从未接触过的杀戮世界在他眼前徐徐展开。

两个时辰前,各军别将级以上军官齐聚帅营,汇报军情,商讨对策,最终形成决策,然后由司马袁安讲解具体的作战部署。这让慕容知礼很新奇,不论他的祖父还是他的父亲或者叔父,在传授其兵法,教授其行军布阵时,都要求为将者必须果断决策,必须一言九鼎,必须让部下言听计从,战场上的绝对权威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战斗的胜负,而眼前这一幕却颠覆了他的认知,让他对李风云的权威产生了怀疑,一个统兵八百的别将都能质疑李风云的决策,那李风云权威何在?这是否可以简单而笼统地归纳为虚心纳谏?

袁安讲完作战部署,下达完命令,征询完诸将意见之后,目光随即转向李风云,请李风云做最后动员,鼓励士气。

李风云则转目望向慕容知礼,举手相请,“大战在即,请公子训导。”

公子就是公爵之子,以公子称呼慕容知礼,这是李风云的命令。虽然慕容知礼以镇将府越骑校尉的身份出关而来,看上去慕容正则支援安州的态度非常强硬,但从联盟的立场来说,慕容正则有“挖坑”之嫌,毕竟此举背离圣主和中枢的原则,一旦圣主和中枢不高兴了,慕容正则固然要承担责任,受害最大的却是联盟,而突厥人在愤怒之下,首要报复的对象就是打击联盟,击败联盟就可以打中土的脸,所以这事不能公开,只要不公开,南北就有回旋余地,南北关系就不会破裂,联盟就能在南北夹缝中游刃有余。

因此李风云态度明确,慕容正则不怕公开,但联盟要蓄意隐瞒,在介绍慕容知礼的时候一律以公子称之,以巧妙掩饰其官方职务。慕容三藏爵封河内县开国公,从一品,亲王以下最高,他死后慕容知礼的父亲继嗣,降一级,本该是侯爵,但因为圣主改革爵位制,只有王、公、侯三等爵位,本着就高不就低的原则,依旧为县公,但减少食邑,所以称呼慕容知礼为公子理所当然,而此举也就达到了“掩耳盗铃”之效果。

慕容知礼十分意外,没想到李风云如此注重细节,不放过任何一个维护自己独特地位的机会,只是面子有了,“里子”就难做了,地位越高权力越重责任就越大,李风云把他抬得高高的,无非就是要他兑现承诺,想方设法帮助联盟赢得长城内的更多支援。

慕容知礼先是躬身感谢李风云的“维护”,接着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道,“某当与诸公并肩作战,一往无前,浴血沙场,即便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此言一出,满帐皆惊,人人意外,谁都没想到慕容知礼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竟然一腔热血,豪情万丈,竟然要上战场厮杀,这要是出了意外怎么办?如果丢了性命怎么办?刀剑无情,流矢无眼,这个后果太严重,谁都不敢冒险。

李风云踌躇着,想劝阻,但知道劝阻不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像慕容知礼这种身份的高贵公子,尊严高于生命,宁愿战死沙场也不会自食其言。

慕容知礼看到李风云为难的表情,心情顿时恶劣,再看到诸将惊讶怀疑的眼神,顿时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白净的面孔霎那涨红,厉声说道,“慕容氏的子孙,大燕人的后裔,历来只有战死的英魂,绝无畏怯的孤鬼,我是慕容氏。”

鸦雀无声。慕容氏乃虏姓豪门,一度雄霸黄河以北,曾在百年内建立七个王朝,可谓彪炳史册,大河南北的山东人尤其敬畏,而今日在坐诸将全部来自北方,有些甚至是北疆的虏姓后裔,对慕容氏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尊崇,虽然他们对慕容知礼其人抱有敌意,但实际上这种敌意的对象是中土官方,而不是慕容氏,所以当慕容知礼恼羞之下发出一声怒吼后,所有人的态度立即发生变化,温文尔雅的慕容知礼在他们眼里突然就变成了一头愤怒的猛虎,之前对中土官方的轻蔑瞬间转为对大燕后裔慕容氏的敬重。

“善!”李风云赞赏颔首,“好一个慕容氏,某给你战旗,给你人马,让你续写大燕的荣耀。”

慕容知礼热血上涌,当即站起来深施一礼以表感谢。

诸将击掌称赞,喝彩声四起。

雷鸣般的掌声刚刚响起,慕容知礼弯下去的腰还没有直起来,脑际灵光一闪,霎那热血冷却,暗呼不好,上当了。

给战旗,给人马,意味着什么?加盟入伙了,生死与共也就是利益捆绑,这一仗打完,慕容氏就有站队之嫌,里外说不清了。而站队之后的结果是什么?慕容氏叔侄固然行得正坐得直,身正不怕影子歪,但风云联盟的命运与齐王的命运紧密相联,齐王的命运又与皇统大战的最后结果息息相关,所以未来可预见的一件事是齐王极有可能据北疆而对抗东都,如此一来辽东慕容氏的站队就非常重要,慕容氏哪能置身事外?行得正坐得直又能如何?

虽然慕容氏一向低调,又倍受关陇人的打击,对两京政治影响非常有限,但在北疆尤其是东北疆,慕容氏就是“老大”,就是旗帜,所以慕容氏如果支持齐王,必然影响到整个北疆所有豪门世家的选择,而这正是李风云顺水推舟,顺手就“挖坑”的原因所在,不论“坑”能否挖成,先铲一锹土再说。

慕容知礼忍不住就想骂人,李风云果然是一条狼,太狡猾了,这顺手“挖坑”的水平太强大,之前还笑容满面兄弟好,转眼就背后捅一刀,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李风云虚手下按,掌声停止。

“某告诉过你们,出塞之后场场都是恶战。”李风云严肃说道,“虽然之前的战斗较为顺利,或许给了大家一个错觉,但某郑重相告,从今天开始,从茅沟川开始,场场都是恶战,原因很简单,我们到了人家的地盘上,抢人家的饭碗,威胁到了人家的生存,当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再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难以接受异族,而异族更不会信任我们,合作是暂时的,对抗才是永远,否则就不会有万里长城。”

“既然是恶战,是生死战,诸公该当如何?”

“杀!杀!杀!”霎那间,杀声如雷,杀气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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