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暂时的,也是家,只要我们两人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叶风回笑着搂着他脖子说了一句,看上去,并不是刻意构思之后的言语,而是心里早就已经是这样的想法了,所以张口就这么说了出来。
她的话让千陨很是触动。
他微微笑了起来,“好,那这里就是家,听你的。”
将她搂紧几分,“现在,什么事情都不用你来操心了,好好睡吧。”
说着,千陨的手就已经落在她的腰上,力度不轻不重正正好,给她按摩起来。
叶风回眼睛微微眯着,只觉得太享受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呼呼的睡啊。
都打起细小的呼噜声来了,叶风回不自知,自然也不知道男人哪怕在看着她微张着小嘴打着细小呼噜的睡容,都让他满目温柔的看着。
抬手轻轻摸摸她的脸,在她的额上印下浅浅一吻。
而后伸手将她下巴抬了抬,她微张的小嘴就合上了。
呼噜声也戛然而止,千陨笑得更加柔软,给她拉好了被子,轻轻搂着。
今日所见到的那些血腥,仿佛都不会让他觉得难受了。
就算战场上习惯了杀戮,也并不代表他对那些尸山血海毫无知觉的。
他是个大活人,并没有坠入邪道的活人,自然不可能对那毫无知觉。
只是,此刻时光静好。
抱着她,就是抱着自己的全世界。
守着她看着她睡了一会儿之后,千陨才轻轻下床,给她拉好了被子,放下了床帐,又在香炉里头点上了助眠的熏香之后,这才走出了房间去。
一走出房间,就看到端鱼站在门口。
一身黑色的轻甲戎装,头发高高束着,一张年轻俊逸的脸,甚至看上去还有些青涩,但却是身姿英挺而颀长,肌肉匀称而优美。
端鱼是千陨的近身护卫,隶属他麾下的血色收割军近卫队,却是和影卫和亲卫不同,影卫和亲卫当然会负责千陨的安全和守护。
但是近卫却是只有在军营和战场的时候,会近身保护千陨,尤其是在战场上,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无法圆满解决的情况,他们会负责为千陨断后,从而保全千陨的安全,哪怕是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说白了,就是他上战场时的死士,原本真要说起来,是血色收割军将领的死士,但是血色收割军早已经在千陨的带领下,变成了独一无二的军队,也相当于,是只属于他只听命于他的部队。
所以,近卫队也就成了只听命于千陨,只为他粉身碎骨的死士。
端鱼很年轻,十六岁的年纪,是近卫队中年纪最小的,但是很有天赋,这一点是连千陨都承认的。
并且善良纯粹,勇敢忠诚,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近身护卫,都是得随身护着的。
所以这一次跟着千陨一起来沙城的,很多都是血色收割军的近卫队。
只是,因为是随身护着,他先前就站在房门外的走廊处,虽然,他已经退了又退,但是房里头的动静,还是多少传了出来。
听得他坐立不安,是退也退不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给弄聋掉好了。
他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年轻小伙子罢了,血气方刚的。
一时之间就面红耳赤的,他哪里知道那些事儿是什么事儿,只是听着里头传来的动静。
究竟是痛苦呐?还是快活呐?
他还从没听过殿下口中发出过那样的低吟声,受什么伤都好,殿下口中都不会有任何痛苦的音节发出来的。
只是,先前听到房里传来殿下的低吟生,似痛苦又似快活,还真是……
所以此刻,端鱼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好意思,面红耳赤的,看到殿下出来,他赶紧垂着头,抬手挠了挠脑袋,“殿下。”
封弥千陨只看了一眼端鱼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定然是听到了什么。
莫名的,封弥千陨也有几分尴尬,好在面具已经扣上了,掩饰了尴尬的表情。
停顿片刻,千陨才道,“听到什么了?这副表情。”
端鱼连连摆手,“没有,没听到,属下什么都没有听到。”
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千陨睨了他一眼,“最好是这样,管好自己的嘴啊,小鱼。”
端鱼笑了起来,年轻清俊的面容上笑容浅浅,脸颊上旋出两个酒窝来,眉眼弯了起来,倒是好看得很。
“殿下请放心,属下一定会管好自己的嘴的。”
端鱼说完就恭敬行了一礼。
千陨点点头,跟着他朝着外头走,“那些人什么情况?我也只听亲兵在连音符里头说了个大概。
”
“殿下,先前属下已经去问过了,那些人都是镇远郡沙城富贾钱万来的手下,钱万来在镇远郡开了不少赌场,财大势大,也算是一方恶霸,就连郡守都不得不给他几分薄面,并且因为郡守重民生,在守备军方面并没有放太多心思,所以根本就压不住他们这一方恶霸。”
端鱼将所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报了上来,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收敛了,很是认真严肃。
年纪虽不大,但是在说正事的时候,是很认真的。
千陨眉头皱了皱,“钱万来?什么背景?我记得……好像和军团里的某些人脱不了干系啊。”
“似乎的确是这样的,只是具体是和谁,倒是没个说法,但是也多少有听说,这一方恶霸在这里无恶不作的时候,似乎是有兵乔装打扮成他们的人,给予支援的。”
端鱼眉头也皱了起来,答了一句。
千陨点点头,“还好这些没全杀了,去问一问,看看里头有没有北承军团的人,军团里头一直不干净,我也是知道的,以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下他们来踩我的尾巴,看来是不能就这么继续睁只眼闭只眼了啊。”
端鱼只见殿下说完这句,之后,面具的目孔中目光一凛,“查吧。或者等着那钱万来主动出现,我就不信,我抓了这么多人,他还能够沉得住气。就算他能忍,吩咐下去带着人去端场子,钱万来旗下的场子,一个一个端过去,看看他能忍多久。”
“属下遵命!”端鱼眼神认真而严肃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