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没有理会他,他算看透了这洋鬼子,刚才让他帮忙摧毁火力点时可是说得斩钉截铁,现在倒好,还得有志愿者,白墨懒得和他交涉,撕下手中一块烟肉递给小女孩,对小女孩说:“别呛着,慢慢吃,你叫什么?你是中国人吗?我是指你的护照?”
“陆婷。爸爸说我们是苗人。爷爷死了,奶奶也死了,护照?我,我没拿过……”实在不能对一个受尽惊吓的十岁左右小女孩要求太多,她没有尖叫,没有精神崩溃已经是出人意料的坚强了。白墨苦笑的摇了摇头,难道他收养这个小女孩?这是个大问题。
这时那名英军少校走到他跟前蹲了下来,他对白墨说:“朋友,我找到两名志愿者了。不要这怪我,我是一个军人,我必须把任务放在第一位,但现在这个事,我或者可以帮你忙,我的士兵有一个会说中国话的,我明白你的难处,我可以帮你这个忙,给她一个证明,证明她父母是英国公民,死于暴乱之中,护照和其他东西被烧毁,她应该可以得到一个英国国籍。如果你觉得需要的话,我可以收养她……”
白墨无奈地点了点头,他扶着小女孩的肩膀说:“陆婷,你跟着这位叔叔在这里玩,叔叔去找个朋友,然后就回来接你,我们一起回中国,如果叔叔没有回来,你就和这位叔叔一起去家玩,然后我以后会去找你。”小女孩懂事的点了点头。
少校把一张记录着他家地址的纸条递给白墨:“我希望你能回来……”白墨把纸条收好,狠狠地对他说:“你得好好对待她,不然的话,我会和干掉那几个机枪手一样干掉你。”没有等他回答,白墨一把将他推开,向教堂的神职人员走过去。
“神父。”白墨拉住一位神职人员问道:“我要找一位朋友,他是一位中国人,你觉得可能在哪里找到他?”神父的眼光似乎有点闪烁,又似乎白墨的话他听不明白,毕竟白墨发音并不标准。
SAS小队里那个会说中国话的黄种人走了上来,他帮白墨问那位神父:“如果我要找中国人,在哪里的几率大些?”这次神父听懂,他说一个名词,大约是某个教区,白墨展开军用地图,在那名英军士兵的帮助下,做了一个标记。
戴维不知从哪弄到了雪茄,坐在一墙角过着雪茄瘾,那架在教堂窗户的机枪手,偶尔会打出一个点射,因为总是有武装匪徒试图攻占这里,但教堂的位置实在很好,并且周围很大的一圈开阔地也让武装匪徒无可奈何。
但英军也不可能冲得出去,否则下场就会和刚才一样。
戴维和那英军少校说了几句,少校就让一个带着十字标志的医务兵来找白墨,当揭起白墨的后背的绷带,那名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医防兵惊叫起来,戴维和少校也吓呆了,白墨并没有和戴维说受伤的事,戴维是从白墨的行动中发现背部可能有受伤,但这时他和医务兵一样愣住了,几条几十厘米长的刀伤,被用拙劣的手法缝合起来,与其说是缝合让它暂时没有流血,不如说是凝结血痂也有不少止血的功效,更加实际。
医务兵过了一会才哆嗦着道:“先生,我建议你拆掉这些线,不然它将对你以后的痊愈很有影响,上帝啊!这明显要分三层缝合的,怎么能这么弄啊!不过先生,拆掉很痛的,我现在没有太多的麻醉药……”
“给我打破伤风针,再给我一卷绷带。”打完针以后,白墨把绷带咬在嘴里,有点含糊地说:“不要用麻药,我还有事要办。打了麻药没法去办事了。”
“就这么拆?”医务兵倒吸了一口冷气。
白墨把绷带吐出来,冷冷地问:“难道你们英国军队的医务兵,连拆线都不会?要在前面我早就自己拆了!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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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墨重新时缝合好伤口时,医务兵已抖着手脸色发青,似乎他比白墨还更难受。戴维抽完了他的雪茄,他走过来帮满额是汗的白墨穿上一件迷彩服,搀着白墨的肩膀把后者扶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低声对他说:“小子,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可以坚守在这里,一定会有后续部队来的,为什么又要冲出去?”
白墨想想也对,这是有点怪,不过他很快摇头道:“我不管那么多,我要去找我的朋友,其他的事我不管,我们一进这城市,你不就说了,我们没能力做超人么?”戴维给他呛得说不出来话来,似乎刚才把那小女孩救出来的人不是他一样。
戴维把口香糖递给了一块白墨,嚼着香口胶说:“我告诉你吧,英国佬在利用我们。他们要去架卫星信号发生器。你等着瞧,一会跟我们出去的两个人,一定提着卫星信号发生器。”仿佛为了证明戴维的话一样,那两名所谓的志愿者真的提着一个卫星信号发生器。
白墨愤怒地一把扯住那个英军少校的迷彩服,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到墙边,吼叫道:“你给我听,我不要你的人,别把老子当傻瓜!你给我照顾这小女孩,履行你的诺言!不然的话……”他全然不管七八把突击步枪顶在他身后,把手中的刀子用刀背在那少校颈上比划了一下说:“我不会割开你的喉咙的,我会拉出你的肠子把你勒死!”
“放下枪。这是命令。”少校歪了歪脑袋对他的士兵说,然后他笑着对白墨道:“我要告诉你,论杀过的人,你一定没有我多,所以你吓唬不了我;而我一直在履行给你的诺言。你要明白这些士兵不是我的私人军队,所以我不可能用让他们退出任务去帮你;我可以做的,就是让他们去完成一个任务,顺便掩护你——对英军突击队有价值的人。”
他的话,让白墨愣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反驳他,这时只听那少校说:“你再不放开我的衣服,你就得付洗衣的钱,而于这个小女孩,我的朋友,只要我能活着回英国,我一定会履行这个诺言,你可以放心。”
白墨松开手,一拳砸在墙上,然后转过身,不理墙上留着的血拳印,蹲下去对小女孩说:“你要听话,叔叔如果没回来,你就跟着那个叔叔走,好不好?”小女孩摇了摇头,她拉着白墨的衣角,白墨只好对她说:“叔叔答应你,一定活着回来,带你回国。好吗?”小女孩笑了起来,她点了点头松开小手,白墨抚弄着她的头发,不一会,她就睡熟过去了。
把绷带缠在手上,白墨叼着香烟对戴维道:“我不和他们的人一起行动,那些笨蛋,这么多人让人围着打……”戴维苦笑着没的搭话,英军的狼狈不堪是因为武装份子集结了大部分力量来围剿,而武装匪徒歼灭那支美军小分队之后,人手明显不多了,这也是白墨能完成拔掉火力点的根本原因,而不是白墨比整支英军小分队更厉害。
并且英军的行动,是有目的的,这就让匪徒们可以设下伏击;而白墨的行动?戴维心想:白墨是说他有目的,可很多时候,连他这个搭档也不知白墨到底来这里干什么?他完全没有一个士兵的素质!
但也正因为这样,武装匪徒很难捕获白墨的轨迹。这一点戴维倒是不反对的,所以他也就没有反驳白墨,只是问道:“你想怎么样?”白墨把烟头扔在地上,指着外面的楼房说:“我们冲出去。”
戴孝维听了很有给自己一巴掌的感觉,怎么会去问这个家伙要行动计划?白墨的行动计划就是没有计划。戴维只好说出自己的想法:“嘿嘿!听着,他们带着卫星信号发生器出去时,我们从另一个角度冲出去,然后过了那幢楼房,再兜个小圈子过去,OK?”
白墨点点头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名英军少校过来把对讲机递给白墨,没等他离开白墨就把对讲机的电池拆下,要不戴维对他说留着有用,白墨扔了它的心都有了。
这时那两名去安放卫星信号发生器的英军出动了,武装匪徒开始向他们射击,教堂里的机枪组和狙击手开始压制匪徒们的火力,白墨跟着戴维身后,从教堂侧门冲了出去,很明显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当白墨到达神父说的地点,他才发现神父原来说的是中文,不标准的中文“唐人街”。中国式的牌坊,中国式的招牌。不用地图,白墨也知道这里没有错了。但这时一间被砸烂的商行里发出了惨叫的声音,白墨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戴维在他身后摇了摇头,这个家伙还说不要当超人?
白墨却没有空去理那么多!他听到国语的惨号声,混身的热血就沸腾起来,也许他不够稳定,或者他不分主次,但如果见到同胞遇难连伸手搭一把都不干,他就不是白墨!就是因为个性相异才会有不同的人,有的人只顾自己死活,有的人只关心身边的朋友,但有的人却天生的路见不平,就会拔刀相助!白墨就是这种人。
他冲进那商行里狂吼一声,扣动了扳机,巨大的冲击力把在少女两腿之间进行兽行的家伙打飞,白墨抽出刀子,一刀就把一个要逼那少女给他口交的家伙,那根东西切了下来。没有理会那在被阉了的混蛋的惨叫,白墨一枪一个把蹲在地上抱着头的三个家伙轰倒在地。然后脱下外衣帮那少女披上。
戴维走进来,检查了地上倒下的几个暴徒,突然说:“白,这次你有进步,还知道留了个活的……”白墨发狂一样冲了过去,把那刚才第一个被打中,一时没死还在喘气的暴徒扯起来推到墙边,一刀就把他阉了,不理鲜血喷溅,白墨疯狂地挥刀冲他脸上狂斫!嘴里狂骂着:“操你妈!你们地震我们给你捐钱!你们海啸我们给你捐钱!你们就这么遭踏华人!……”骂到最后,白墨无语推开那个脸已血肉迷糊,眼睛被剜出,舌头被割断的家伙,任他倒在地上抽搐,白墨的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淌落。
这时一个老头蹲在那女孩边上,老泪纵横安慰着那个女孩,白墨大喝一声:“你现在出来哭个屁啊!她是你女儿?你有手有脚,你刚才为什么不会反抗?”谁知那老人跑到里面房间摸出一把左轮指着白墨惊恐地说:“你不要逼我,不然我会开……”
白墨狠狠扇了他一耳光,把他打得枪都跌在地上,白墨怒道:“你敢开枪!你他妈的要敢开枪就不会这鸟样了!你难道就不恨这些暴徒吗?”老人坐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说:“他们抢光了我所有的积蓄!我老朱大半辈子的积蓄,被他们抢光砸光,我的女儿……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