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震惊之余,郑局长不忘阿谀奉承几句,“领导,您怎么今天有空给我打电话啦?您有什么指示,让下面人通知我一声就行啦!”
只是电话另一边的刘智,似乎并没有心情和郑局长客气。
“老郑,你是不是抓了一个叫萧鼎天的人?”
刘智的语气十分严肃,甚至还带着责问的态度,这让郑局长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虽然刘智是郑局长的顶头上司,但一般情况下,刘智还是会给足郑局长的面子,毕竟大家都是同僚,若不是犯下了底线问题,谁也不会撕破脸让彼此为难。
然而现在,刘智显然是来问罪的。
难不成这个萧鼎天是刘智的亲戚?
可是王天海明明告诉过自己,萧鼎天背后根本没有任何势力啊。
何况,郑局长也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油条,在王家父子托自己陷害萧鼎天的时候,他自己也去查了萧鼎天的底细。这个萧鼎天,三年前出现在龙城之后,没有表现出任何有背景的样子,恰恰相反,这三年他在龙城受尽屈辱,过的连一条狗都不如。
按理说,这样的人,郑局长完全可以随意蹂躏他,但现在领导怎么向自己兴师问罪了?
郑局长不知刘智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先老实回答道:“领导,我们确实抓了一个叫萧鼎天的人,不知您有什么指示啊?”
“胡闹!”一声呵斥从电话另一端传来,郑局长甚至听到了拍桌子的声音。
瞬间,郑局长的冷汗就淌了下来。
他已经确信刘智和萧鼎天的关系非同一般了。
可是,萧鼎天被抓进来不到半天的时间,就算刘智和萧鼎天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也不该这么快就得到消息啊?
只是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来不及思考了。
刘智劈头盖脸的臭骂,如同狂风暴雨一般飞进了郑局长的耳朵。
“你为什么抓他?他犯了什么错?你有确切的证据吗?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一连串的质问将郑局长问懵了,他老老实实的回答:“领导,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是我们在他身上找到了武器,他是危险分子……”
“放屁!”刘智毫不留情的骂道:“在萧鼎天身上找到武器?他怎么可能随身携带武器?就算他真的带了,以你们那些废物的实力,怎么可能抓的到他?”
郑局长一边挨骂,脑子里也在飞快的思考刘智这些话背后的含义。
刘智的言辞之中,似乎对这个叫萧鼎天的人颇为崇拜,但是刘智可是江南省政坛的明星,究竟是谁能让他如此钦佩?
“领导,那您的意思是——?”郑局长彻底怕了,他在这个位置多年,深谙明哲保身之道,得罪一个王家他还能承受,但得罪一个连刘智都不敢惹的人,那他这个局长也就做到头了。
“这还用问?给我立刻放人!马上送他离开!如果十分钟后他还在你们局里,那你就不用干了!”
说完这句话,刘智无比粗暴的挂断了电话。
而郑局长站在桌旁,愣了足足一分钟,接着挥起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这叫什么事!本以为能找个软柿子捏,没想到撞到了钢板上!”
虽然郑局长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心里很是窝火,但他更不敢违抗领导的命令,同时他又开始担心——若是萧鼎天不愿意离开,那他该如何是好?
这样想着,他已经走到了审讯室门口,,并且恰好遇到了李若依,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但是李若依哪里知道郑局长和大领导的电话内容,此时她一脸错愕,问道:“局长,难道咱们真的抓错了人?那个萧鼎天真的是被冤枉的?”
郑局长现在的心情已经查到了极点,他懒得和李若依说半句废话,“这些不是你该问的,你现在立刻把他给我送出去,坚决不能让他再在这里待一分钟!这是命令!”
李若依不明不白,但看到郑局长脸色铁青,她也不敢再多问了,只好灰溜溜的转身走进了审讯室。
而郑局长则躲在门外,偷听着里面的动静。
其实这种时候,应该他亲自出马送走萧鼎天才是,只不过郑局长可无法做出如此丢人的事——自己无比嚣张的把人家抓进来,本想栽赃陷害,现在却要陪着笑脸请人家离开?
这还不如一刀杀了自己呢!
更何况,他几分钟前还在王家父子面前大言不惭的保证要弄死萧鼎天,这下该怎么和王家父子交代?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郑局长将耳朵凑到审讯室的门上,听着里面的对话,心里渐渐凉了半截。
李若依走出门不到三分钟,就又一次回来了,这让萧鼎天很是惊讶。
“我说大美女,你这是要三顾茅庐?半小时不到,你已经来看我三次了,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萧鼎天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决定暂且先装一会儿流氓。
“闭嘴!”李若依一看到萧鼎天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现在和郑局长一样为难——自己刚才还放着狠话,说什么“只要我在,你就别想走”,可现在她就得恭恭敬敬的送人家出去?
但一想到郑局长那脸色,李若依就又泄了气。她犹豫了半天,终于咬着牙说道:“你可以走了。”
“嗯?”萧鼎天眯起眼睛,紧紧盯着李若依。他从李若依这副不情愿的样子就能猜到,一定是有人在向他们施加压力,想救自己出去。
可是,知道萧鼎天真实身份的人,除了唐勇外,好像再没有别人了,而唐勇并不知晓自己现在的情况,更不可能来救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萧鼎天决定先观望一番。
“我不走。”萧鼎天伸了个懒腰,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除非你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否则我不可能白白受这种委屈。”
“你说什么?”李若依都要气炸了,她今天在这个男人面前受到了无数次的羞辱,自己的脸面一丝一毫都没有剩下,现在他居然还敢跟自己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