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半剩一半——看似有些浪费却是减肥的好习惯。爱惜粮食的人多半会胖，剩下怕倒掉的东西通常就是多余的热量。颜如玉努力克制着糟践粮食的罪恶感，隐忍地放下了手中的叉子。
“不对胃口就再要一份。”杜国良向身后的服务生摆了摆手，接过对方递来的餐单。
“不敢吃太多，我很容易长胖。”淡淡一笑，闲话起了家常。
“以后甭穿这样的衣裳，你在健身中心里往死了扎眼。看过《古墓丽影》没？跟里面那女主角——安吉丽娜朱莉一样属于健美型。”杜国良眼下对她身上的这件大袍深恶痛绝，明明是秀色可餐，非穿得像个怀了孕的大肚婆娘。
虽然是赞美，颜如玉依旧觉得有些郁闷，她一向跟中国的美女挨不上，林晚生说她像珍妮佛洛佩慈，这会儿又冒出个什么什么朱莉。聂琛的总结最经典：长腿细腰大屁股天生废汉子的骚婆姨。穿着大袍的时候心里会比较舒坦，不担心被好色之徒用眼睛扒衣裳。其实她蛮有气质的，为什么就没人懂得欣赏？林晚生当初赞美她的动机还有待考证，不禁怀疑男人对“气质”这种高深的玩意儿压根就不敢兴趣。
哪个文痞编出来的名词？啥叫气质？想不出来，把末梢神经都憋大了。
林晚生说是女人就有气质，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气质：看都市女郎就看她够不够摩登，看山野村姑就看她够不够质朴。不是非得有多么深厚内涵，重要的是对胃口。
聂琛的理解就俩字：装B。
杜国良低沉而暧昧的语调打断了小女人望着出出进进的美女而不停乱转的脑袋：“吃饱了吗？吃饱了咱换个地方聊天，到我办公室里坐会儿？”
“办公室？呵，这间餐厅是你开的？”意会了对方的意思。
“这个时间客人越来越多，咱们下去坐。”
婉言谢绝，“不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回去晚了家里人会担心。”
“就坐半个小时，十点，我准时送你回去。”对方看了看腕表，执意相邀。
“那，好吧。”因为之前的救命之恩而失去了戒心，轻易着了对方的道。历史再次证明：大灰狼并不可怕，你很容易就能敬而远之，可怕的是披着羊皮的那种，欺骗性的外表之下隐藏着极强的杀伤力。。。。。。
进了靠近楼梯的一个小门，办公桌，沙发，跟普通的办公室没啥两样。最大的区别是房间里还有一扇门连着个诡异的小套间。杜国良闲扯了两句，随手掏出钥匙打开了套间的小门，“几天没在，我得先给‘五爷’上柱香。”五爷是五台山供奉的“五龙王”，最终在文殊菩萨的度化下皈依了佛门。“进来吧，坐外面干啥？”
颜如玉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被传说中的“五爷”吸引，她当初去了五台山但并不是奔着五爷庙，只是听说，还真是没见过。一时放松了警惕跟着对方进了那扇小门，望着神龛上乌金似的佛像小声问到，“五爷跟财神有什么区别？”
“财神主正财，五爷主横财。”一脸虔诚地拜了三拜，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的香插在龛前的香炉里，伸手放下了蒙在龛位上的红布。颜如玉忽然想起林晚生曾说，当着佛像行房是大不敬。霎时提高了警惕，转头就往外走，谁知身后的男人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嬉皮笑脸地圈住了她的身体，“闹一下，行不？我想了你可长时间了。”
“别动，你放开我！”妄图掰开男人铁钳般的大掌。
“咋了？处女？”
“不是。”奋力挣扎，一脸仓皇的神色。
“那怕啥？”
“不是怕，是不想。。。。。。放开！”奋力挣脱了他的铁臂，急速奔向门口，跟执意挽留的男人扭打在一起。
“麻烦死了！要钱是吧？说吧，多少？”对方揭开了人皮，初时的嬉皮笑脸霎时被一张不耐烦的狰狞面孔代替。
“我不缺钱。。。。。。哎呀！”一个踉跄被对方推到在沙发上。
“缺爱？那就打个伙计，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一边说，一边忙着解他的衬衣。
“我有伙计，不稀罕跟你！”奋力推拒，拼命护住自己的身体。
“赶我帅？赶我有钱？”在对方看来色相和金钱就是男女交/媾的全部意义。
“是！”胳膊一挡，奋力将他推向一边。
“谁？说，这世道乱的，万一认识多不好意思？万一不小心上了朋友的马子，到时候没法交代。”忽然停了手，却始终不肯放她出怀。
“林晚生。”没别的办法，只能自爆其短了。她跟人家提聂琛，人家根本就不认识。
“暼呢吧？”不太相信，以为象她这样的平民小女子够不着那么大的阶级。再说了，她要真是林晚生的女人谁敢找她的麻烦？八成是搬出个大名吓唬他。
“真的，手机借我，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杜国良有些犹豫：不给她电话，怕被她晃点，给她电话，万一是真的呢。。。。。。
“放我走，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打心眼里并不想在此时给林晚生打电话，下午店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她又满身是伤，怕那姓林的真为她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息事宁人，女人该委屈的时候就得委屈自己。时刻记得用真善的莲花化解金刚杵的暴虐，万万不能挑唆助长，煽风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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