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后,同事们到医院看我的时候跟我讲,当时由于冲击力太大,附带造成了洞内的二次坍塌,事后才发现那里竟然还有天然隧道,于是我整个人又被直接插了进去。由于地质复杂,最后折腾了一天一夜,大型挖掘机都出动了才把我救了出来,被救出时我的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事后,警方将“泥腿儿”全付手铐脚镣的带走了。参与此次围捕的军警们共计31人,经统计4人轻伤,需要住院治疗的有25人,其中3人重伤,但所幸没有人员死亡。
“我们吃亏在要抓活的,因此没有往死里弄他,但所幸他也没有下死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猪肉松曾经有一次很后怕地和我谈及此事。
还有一次猪肉松到医院来看我时曾经对我说:“那个家伙不简单,事事透着邪气,怪不得上面非要抓住他,我看似乎很有些人知道他的底细。”我茫然地听着。说实话,第一眼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我好像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泥腿儿”被抓捕之后,首先是被送到省城审讯。审讯前几天他一直都是一言不发。后几天,看着他面前来来往往忙的不亦乐乎的各色人等便开始不住的冷笑。接着北京的押解令下了,“泥腿儿”便随着青铜鼎等文物一起解往北京,据说当时的安保措施十分严格,“泥腿儿”是被用反恐突击车直接拉走的。
在北京的审讯中,“泥腿儿”更是创新性地要求必须有律师在场。因为发音太怪,弄了好一阵审讯人才搞懂。总之,闹来闹去的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再后来,我回到北京,当我出现在审讯室和他面对面对质时,他也不太在意我,完全没有大坡村时的反应。而专案组对我的问询也没有什么所得,因为我本来也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思绪又从六个月前又回到了烟雾缭绕的会议室。为了再仔细地确定一下,我又看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的那个人。这时,一双闪烁着异样光芒的眸子也正从黑暗如电般射向我。“我靠!”我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真的是他,‘泥腿儿’!”情急之下我竟然骂出声来。
猪肉松一把拽住我,低声说:“拷在铁架上哪,没事。”我这才稍稍稳住。
“我来时,旁边的‘黑大个儿’就押着他坐在这了,当时这家伙还冲我呲牙笑呢。”猪肉松小声补充道。
这时,屋子里的其他几个人也都向我这里投来了惊异的目光,我顿时有些尴尬。
“嗯?不对呀。”猪肉松突然转向我,惊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的?”
我瞪着眼道:“靠!大坡村啊,你、我当时都在,他一个人单挑一群人,还差一点全军覆没了,你说我怎么知道他的?”
猪肉松大张着嘴半天合不拢,说道:“你当时不是在祭祀坑里面吗?”说着,猪肉松立刻坐直了身子看着我。
“你才在坑里呢。”看他一直盯着我,直把我看的直发毛,于是我只得把之前的回忆简单的说了一遍。可说着说着,就发现猪肉松一直在那里摇头。
“这就怪了!你说的过程没错,过程没错。”猪肉松一边搓着手一边喃喃的说道:“你确定是你亲眼看见的?不是有人详细给你讲过。”
我立刻坚决的摇了摇头:“没人讲过!”
猪肉松一字一句地说道:“起先我请你帮我忙,后来我又请你观摩我抓人,但你说你晕血,还说你是来考古的,没时间看马戏,于是就和一组的人下到坑道去继续考古。按照你的说法,你当时站的位置应该在祭祀坑的对面,大概有一百多米处的人群里,这个不合理呀。还有就是事后现场非常混乱,可能是太多人在祭祀坑的边缘来回奔跑,导致了洞体的二次坍塌,赶巧的是,其他的人都没事,结果却把你给生生埋了进去,一、两天后才把你找到,如果再晚一些估计你就要死在里面了。”猪肉松不错眼珠地盯着我看,再又凝视片刻之后,他道:“你脑子真摔坏了?”
我此刻听得已经是浑身一阵阵的寒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俩一阵沉默。
就在这时,楼梯“砰、砰”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像很多人正在上楼。紧接着,楼板也沉重地响起。门被推开,有三个人一次走进了屋子。我们看向他们,看向那三个军人,三个走到我们对面向我们敬着标准军礼的军人。
我心里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礼毕,为首的“两杠四”——大校在看完人员名录后,开口了:“各位都是来自各行各业的翘楚,虽然目前你们还不知道此次行动的具体任务,但估计你们也都至少知道一件事……”
大校冷酷的目光扫视着我们每一个人,缓缓地说道:“在你们之前参与此次行动的两批探险人员,目前仍然下落不明。”
“这意味着什么,你们应该很清楚,所以——”他大声说,接着又停顿下来。
然
后,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在明确任务之前,你们还有机会退出……”他看着我们,似乎想用敏锐的目光窥视出我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当看向猪肉松时,猪肉松故意伸了个懒腰,笑道:“老子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没打算活着回去,省省吧,甭吓唬人了。”
大校勉强笑了笑,又看向其他人,没有人说话。在大校的示意下,一些不相干的人员便自觉自动地退了出去。
窗帘被拉上,
暗夜被挡在了窗外;
屋门被锁上,
世界被隔绝在门外。
只有幻灯片在光影中闪烁着,
闪烁着每一个人难以平复的心。
三位军人中挂文职衔的军官,走上讲台向我们说道:”任务说明现在开始,如有提问,请先示意,谢谢各位。”
“这次行动的核心使命是——求证:
一、求证一段预言的真实性;
二、求证这段预言如果成为现实可能会导致的结果;
三、将所能带回来东西都带回来,以便国家在分析之后做出相应的应对策略。”
他一板一眼地说。
此时,幻灯片显示出了一个巨大的青铜鼎。
“预言的来源:这是在刚刚河南安阳大坡村出土的被命名为‘上甲微’的青铜鼎。你们其中的一些人应该见证过它的出土。上面的文字大部分已被破译。经考证,其拥有者是游聚于夏朝时期的商部族首领上甲微。”
文职军官顿了顿,接着说道:“在古籍《古竹书玄纪》中曾有记载,商部落领袖上甲微因为痛苦于父亲王亥被杀,叔伯王恒失踪的惨祸,于是在王亥的身体上做了很多类似于仙丹之类的药物处理,比如丹药注入和鬼神符咒等很多事情,就是希望通过这一系列的措施能够使自己的父亲起死回生,但终究以失败告终。上甲微又觉得如果可以预测未来的祸福,这一切惨祸就都不会发生,于是招募天下智者一起推演未来,并将最终的推测结果铸于一个鼎上。可是,由于其预言超出了当时的时代范畴,甚至令人难以置信、无法理解,导致即使商人中也多有不信者,加之鼎中有关于夏朝被商所灭的描述,商部落为了防止夏朝统治阶级发现,故将青铜鼎连同王亥的遗体秘密隐藏了起来,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后世子孙终于忘记这件事,青铜巨鼎也最终下落不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