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我使劲揉了揉双眼,还是一片散不去的黑暗。
我小声地喊着:“有人吗?”四下里无人回应,竟然连个回声都没有?我又试着抬高了音调喊尾小山、猪肉松等人的名字,这些声音似乎也被黑暗带走了,仍然没有任何声响。
我试探着缓缓地活动了一下四肢和躯干,浑身立刻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所幸应该没有骨折。但与此同时感觉身下、手下的地面是坚硬而平整的,不似刚才洞穴中的坑洼不平,并且在地面上满是半粘稠、半凝固的未知液体,地面和液体都是一样的冰冷,一样的没有生气。我又试探着抬手向上摸去,没有丝毫遮拦,什么也没有。
我于是慢慢的坐了起来,嗅了嗅指尖的液体,没有味道。四下看处还是什么也看不见,是失明了?还是陷入了绝对的黑暗?心中感到一阵无助的悲苦。
我知道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能慌乱,于是我努力的静下了心神,仔细的听了听周围的声音,同时开始思考前前后后的事情。此时头还是痛得很,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要是有灯光就好了”我自忖道,猛然想起手腕上的运动手表,于是摸索着按下了手表上的夜视键,随着表盘绿芒的亮起,竟然在我的对面也突然亮起了点点光斑,我吓了一跳,于是瞪大了眼睛仔细的一看,不由得立时头皮乍起。对面竟然是无数只泛着绿光的巨大眼睛,也正在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
我吓得好悬尿了裤子,手足无措地想支撑着站起来,结果忙乱中,四肢无法统一协调加上地面粘滑,根本站不起来,刚立起身来马上复又滑倒。
就在此时,在我背后的黑暗中一个巨大的爪子出现了,它慢慢的靠近了我,然后突然从后面把我一把抓起,巨大的握力使我立时无法呼吸,肋骨几乎要反刺入心肺。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和非人的疼痛,使我本已高度紧张的神经直抵崩溃的边缘,我立时疯狂的惊叫着拼命的想要挣脱。
当我睁着无助而又呆滞双目,怪叫着弹起身时,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大脸。耳轮中就听“嘭”的一声响,那人大叫一声翻身倒地。
“啊!…”我立刻伸出手来揉着额头,心想我可怜的脑袋这是要撞到哪时才是个休啊。然而我突然感觉
那里好想不太对劲了,我的手不是被怪爪抓着吗?哎,怪兽呢?于是我一边喊着“啊”,一边看着周围的情况。刚开始还“啊”的字正腔圆,后来就狠自觉地把声音越放越小,直到有些不好意思地哼哼起来。因为我已经看清被我撞翻的人是谁了。“尾小山!”我嚷道。这边厢猪肉松早就看准了一把从后顶住将要摔倒的小山。原来之前的都是一场噩梦。
“我靠!‘汤老丫’你想干啥?先是吐了于明明一身,接又死磕小山,你这明显是看广大女性不顺眼啊!”猪肉松一脸义愤填膺地吼道。
此时,尾小山一只手捂着脑袋一边直抽凉气,直直地来回踱着步。我心道不好,这尾小山哪里吃过这样的亏,一会反过乏来还不得吃了我!可是没想到她自己狠狠的转了几圈之后,在自己的疼劲还没过的时候,就走过来摸了摸我的脑袋很温柔的问:“你没事吧?疼不疼?”
能承这几句话简直就是受宠若惊,立刻给我感动得好悬没哭了:“我没事,我是前额顶的你,你疼不疼?”
想着这样终究还是对不起尾小山,于是我急忙的想跃下石台去要给她再正规地重新道个歉,可手刚一撑地,不由得各处一阵剧痛,跃下的动作瞬间变成了就势滑下,最终落地的动作竟然变成了跪姿跪在她面前了!
尾小山哪见过这些,立时慌得一声轻呼,急忙驱步躲开,脸早已羞得飞红。我一看不妙,也忍着痛忙不迭地撑着站了起来。看得周围的人无不在捂着嘴偷笑。猪肉松在一旁不失时机的打趣道:“这‘对拜’大礼行也行过了,可是这山洞里黑灯瞎火的哪来的高堂,哪来的洞房啊!”一言未尽,又是羞又是急的尾小山立马转身跑开了。
我狠狠地瞪了猪肉松一眼,然后一屁股坐回到石台上,开始回想其刚才做过的恶梦。细细盘算那无数的巨眼,似乎好像又不像是眼睛,应该是我之前总是梦到的鳞片状的东西对手表夜光光源的反射。“总是这几个梦?先是梦见自己杀死自己,最近又越来越频繁的梦到这个,而且越来越真实,越来越具体,真是见了鬼了。不过这样一次一次地递进做下去,估计再有几次就可以看到此梦的大结局了,只是不要太吓人就好。”
一撇间,发现猪肉松的扮相竟然和我一样,也身上东一片西一片的缠
着一些绷带。我立时明白了,于是骂道:“我靠,死猪肉是你撞的我啊!你他娘的,是死党就真的往死里整啊!”
猪肉松瞪着大眼睛,张了半天嘴,表情也跟着变了几遍,然后又马上正色道:“我还想问你呢,你是不是也是被隧道里黑不溜秋的东西给绊倒了,那是个什么?你看清了?”
“看清个屁,只是感觉正正方方的像个大箱子,你觉得是什么?看样子小山和小强躲过去了,要不你也问问他们?哎,小强呢?”
猪肉松见打岔有了效果,于是马上来了神气道:“这里的岔洞太多了,我们贸然进来,连个计划都没有,也不是个事。刚才林队长要大家都说说想法,看看下一步怎么办?谁知这个小强哪根神经又犯了混,竟然自告奋勇的说想先过去各个岔洞里面探探路。于是林队长给了他几个人。这不,他刚领着人去了,不过去的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此时情况如何。”
猪肉松回头看了看岔洞,又接着道:“至于那个正方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不过在掩体内抽烟时,我闲着无聊翻过入洞人员的登记名单,谁进来了我知道一个大概的顺序。在你昏迷的时候,我还问过一些人,就是在我们之前进洞的几位,都说没看到有那么一个东西。小山同志倒是说看到了,但人家身体灵巧跳过去了,只是没也没看清。”
猪肉松一边说一边拢过我的肩膀,压低声音道:“我猜那个黑匣子很可能是个信号发射器。那么大的东西没理由看不到,难道就咱俩倒霉?事情只要存在,就一定有其存在的道理。
一,要么真的没注意到;
二,要么那盒子是从地里长出来了;
三,要么就是在我们之前的人落下或故意放下的,只是不承认罢了。
我这职业病,虽然多疑了些,但小心使得万年船,我看这第三种情况最有可能,不承认就想蒙混过关,多余了!在我这不好使。以后你自己也留心一下。刚才和小强没来得及说,但我跟小山说了。总共4个人,我私下问过都是在我们之前稳稳当当走进来的,而且都不承认看到过这个大盒子。他们分别土木张,生化老李,玩炸弹的浦黑子还有独立营的徐政委,这些人除了徐政委属于此地驻军的军官外,其他都是在咱们科考队编制内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