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列车快速地驶向下一个目的地,站在人群中的自己,耳边传来各种声音,列车行进时发生的“嗡嗡嗡”刺耳的声音,有人在急迫地通着电话的吼声,小孩的吵闹声,独自玩着手机微信爆出的笑声等等。在某个时刻,或许自己在干着其中的一件事情,沉浸在小小的一方世界中。你观察着别人,再给出某种描述,殊不知,别人同样可能在观察着你。因为彼此是还没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心的距离仍很遥远。原来,我们都长着一颗好奇心,忍不住会通过心灵的窗口一一眼睛,试图了解任何一个视野所及的陌生人。
大学舍友初次见面,通过互相自我介绍,在各人的脑海里留下第一印象,虽然第一次不一定能记住所有人的名字,比如我是没记全的一个。一起渡过几年之后,就会变得相当熟悉,例如当说起某个同学的表现,所有人马上就会想起她,“哦,对,就是她”的感慨,即使事隔多年,许久未见。
记得第一次到公司,HR给我开了一张录用信,我拿着信到新部门报道,先是见部门负责人,再由头儿领着认识其他同事,每见一个同事就简单地介绍自己,热情地握一下手,表示欢迎我的到来,希望日后合作愉快。在我看来,自己用不着那么紧张,只是你一个人紧张而已,因为你自己想太多了,事实上别人没表达出对你的任何看法。初次见面,一般不能瞎说话的,最多几句客套话。
如今的我,无论哪位新来的同事,初次见面时,我会当面重复她的名字,面带微笑,主动起身握手,同时让她记住我的名字。事实证明,效果很好,她初进公司会有个好印象,会变得更加开心。相反,若是给人一幅冷冰冰的感觉,谁能高兴得起来。我拒绝麻木,冷漠!都是来上班的,不是每周有5天看你臭脸色的!在这件事上,我仍然较真着,我行我素,从不向扮“冷”的人学习。
毕业那一年,对自己来讲,正是家庭经历着特别困难的时候,父亲因病永远离开了。我永远记得那个寒冷的冬日早晨,似乎父子之间有些感应,即使远隔千里。那时正在省外实习,晚上睡觉时莫名地心神不宁,但没想到是这样子的,一切发生得令人难以接受,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那段时间手机一直放在床头,就在那一天凌晨,手机响起,是哥哥打来的,告诉了我这个伤心的消息。担心吵到房间里的其他同学睡觉,衣服都没穿多,从上铺下来,直奔洗手间,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啦啦地掉下来了,一边哭一边打电话订机票,所在的襄樊那时还没有机场,只能从武汉飞回,航班也有限。脑子只有一个念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第二天跟带队老师请了假,最后选择乘坐特快火车从襄樊回广州,再转汽车回家。出去实习前的暑假,哪里也没去,就在家里陪父亲,照料父亲。时间仿佛定格在昨天,本打算实习结束再回家照顾父亲,可是我永远再也没有机会了。
工作那一年,心里是没有办法宁静下来,晚上经常做噩梦,从梦中惊醒。工作和家庭的压力,让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思考自己曾经的梦想,虽然不知路在何方,但是很清楚需要这份工作,需要让家里不用为我操心,也给家里减轻压力。必须让自己暴露在现实面前,咬紧牙关渡过这个非常时期,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面,埋头苦干。那个阶段,需要比较大的开销场合和聚会,我都不参加。每天的生活是宿舍一公司一食堂,又回到三点一线,闲暇之时了解下外界动态。大约1年时间后,重新思考未来的定位,其实一直都在,从没停止过思考。
开始计划储蓄一部分钱,虽然不多。同时自学认为需要掌握的技能,给自己创造尽可能的条件。从所学专业出发,开始认为应该从事专业相关的工作。高考填志愿时,对专业的选择有些分不清,靠自己选择的。也不知哪一天的晚上自修,听同学说起他哥学的那个热门专业前景不错,实际上我对它一点认识都没有。觉得反正是个社会热门新兴专业,未来人才缺口大,那是个机会,就它了。天真的把它作为自己的选择。既然都毕业了,在校成绩也不错,在没更好选择的情况下,给自己初步定位为:成为一名设计师。生活有了新的希望,给自己找到了新的动力。既然决定了,立马行动,开始四处打听消息,问问哪个同学从事这个工作,了解能知道有关的信息,因为我需要充足的理由来说服自己离开。
怀念那一家牛杂铺,每次去都得排长队,是自己那段时间最奢侈的消费了,一碗牛杂,我一般选的是最少的十元一小碗,作为每次进步的奖励。享受美食的同时,也是我一个人独处时最惬意的时刻。在那个阶段,我特别珍惜每次出去吃牛杂的机会,给自己打气。平时都在饭堂吃饭的,公司有餐补,自己每月只需出部分钱,经济实惠又卫生。
深刻体会到生活的艰辛,压过了一切。常常会想起一个画面:被疾风吹过的小草,先弯后挺得更加笔直。纵然只是局限的视野,有限的条件下,但仍然不懈地做着能想到的努力,没想过放弃,只是暂时的放下。痛过后是不痛,只有经历过疼痛,才能领略痛苦的滋味,又何尝不是人生的珍贵体验呢?痛过的人才知道痛。何不在痛过的地方重新播种,让它飘出新的芬芳,将无视空间距离,吸引到美丽的蝴蝶。
终于到了下决心的时刻,分析了再分析,经过N次头脑大战,义无反顾选择下一个战场:深圳。把自行车送人,手续办好,按照计划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