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凶手

青怜院

“王妃,这是在林姨娘院中的花丛中找到的。”

容倾伸手拿起,一根发簪,上面还沾染着血迹。

这是划伤林婉儿面部的凶器?创伤面宽度倒是略合,可锐利程度却是远远不够。就这被打磨的圆润的簪头,怎么也……想法忽顿,眼神微闪。

这是什么?看着,手触及发簪顶端。随着,用力。眼帘微动,竟拧的动!

拧开,那一层精巧的外壳褪下,内里玄机显露!发簪变利器。

犹如一把利剑,当剑鞘褪去,露出里面尖锐与冰冷。

这一种尖锐程度,皮肉轻易既可被刺透。

容倾看着眼前护卫,开口,“你刚才说,在林姨娘院中的花丛中找到的?”

“是!”

容倾听了,仔细看着手中发簪,当视线触及到发簪下那一小字后,眉头皱起,林?

看着,容倾抬眸看向齐瑄,“府中姨娘的所有物件,你可也全部记录在册?”

齐瑄点头,“各位姨娘入府时,所带的物件,包括手帕和贴身之物,都留有记录。入府之后,一年四季所添置的衣物,首饰也均无遗漏。简单地说,凡是流入湛王府的东西,都被记载着。”

湛王府的戒备森严,并非说说。

容倾把手里发簪递给齐瑄,“这发簪上的‘林’字,代表什么?”

“代表这发簪不是别人的,或就是林姨娘的。”

“你让人去查证一下,看有关林婉儿物品的记录上,是否有这一样式的发簪。然后,再派人去林家证实一下。”

“是!”齐瑄领命,执行。

容倾看着护卫手上,那染了血色的衣服,开口,“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回王妃,在青怜院中的大树下。”

“是谁的衣服可确定了?”

“因为衣服上的标记被裁掉了。所以,现还不能确定是属于哪个丫头的。不过,齐管家已派人去清查,很快就会有结果。”

湛王府下人的衣服,都是统一的,有一定数额,亦有属于她们各自的标记。要查到是谁的,并不难,所差不过是时间。

“还有这个……”护卫展开手中油纸。

油纸上一点儿粉末映入容倾眼帘,“这个是药?”迷药?或毒药?

“回王妃,这是甘青(虚构药名不考究),口服具有发汗,驱寒,重眠等功效。重量吸入,亦有同样功效。”

吸入亦有重眠功效!

也就是说,林婉儿屋内的熏香,极有可能是被人下了甘青!

“这药燃起可有味道?”

“无色无味!”

无色无味,想察觉异样都难。

“在何处找到的?”

“李姨娘处!”

容倾闻言,神色不定,“李怜儿?”

“是!”护卫禀报道,“李姨娘前些日子身体不适,所开药中有这一味药。”

对于药类,府中把控的尤其严。林婉儿的死,既摄入的有迷昏类的药物。那么,府中这些日子谁接触过这类药,很快就能查到。

“根据属下探查记录,已确定当日大夫共给李姨娘开了五副药。厨房那边报,李姨娘只熬了三副便未再见继续熬药。属下查看了剩余的药,其余的药刚好是两幅药的分量。只有甘青却剩这一点,不足一次的药量。如此,可说甘青有一副多药量不见了。”

容倾听了,眉头微敛。根据昨日林婉儿丫头青桃的供词,还有府中护卫查探的结果:已确定在林婉儿出事的当日,白天李怜儿和其丫头曾去小坐过。如此……

血衣是在她院中的大树下找到的。

具有重眠作用的甘青她手里也有,并且分量已然对不上。

还有,当日她确实去过林婉儿的院中。要下药,时间也对的上。

以上种种,合并一起,李怜儿明显重嫌疑。

痕迹现,动机是什么呢?

都说同行是冤家。那么,共事一夫就更是了吧!

吐出一口浊气,容倾静待。案子进展有,但却不完全,很多地方还连不上,疑点仍在。

京城之外,别庄

晚饭之后,满身疲惫,皇上躺下只想好好歇会儿。将要如梦时……

“皇上!”

听到声音,皇上眉头瞬时皱起,缓缓睁开眼眸,看着脸上难掩忐忑,神色和是紧绷的李公公。皇上纵然心里不愉,可也知道李连不是那没规矩的人,若非有要事,不会惊扰他歇息。

心知,既压下心里不快,开口,“什么事?”

见皇上虽不高兴,却没发怒,发难。李公公提着的心却没松下,紧声道,“皇上,三皇子出事儿了!”

闻言,皇上脸色一沉,起身,沉声道,“他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李公公垂首,心跳不稳回禀道,“三皇子在花楼跟一商家公子抢女人,不小心失手把人打死了!”

李公公话落,皇上脸色登时黑了下来,“这个混账!”皇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李公公埋首!

三皇子的存在没别的,就是为了抹黑皇家!很多时候,想到三皇子,李公公就这一种感觉。

“继续说!之后呢?”皇上沉着脸道。

“三皇子外出的时候,身边带人有限。所以……”李公公结巴了一下才道,“那商家公子的下人,见人死了,就对三皇子

见人死了,就对三皇子动了手!然后,现在三皇子人在那一商户手里。”

简单的说,就是云榛那货被人群殴了,且还落到人家窝里了。这下吃亏是一定的了。

皇家人,皇子,就算在京城,也未必人人都识的你。更何况是出了京城。有眼不识泰山的,大有人在。

冒犯你,痛揍你,还真是不稀奇!何况原因还是花楼抢花娘惹出来的祸事儿。想到这个,皇上都手痒了!

出宫的时候,他怎么就想到要带云榛出来了呢?皇上磨牙,他当时一定是老糊涂了。

憋火……

“既然落到人家手里了,那就随人家处置,活该他受着!”满腹火气,瞌睡一点儿没了。

不得不说,三皇子做出的事儿,总是那么提神。

李公公低头,低声道,“老奴听完三皇子跟前小厮的禀报后,担心出事儿,就……就派两个暗卫过去了。”说完,跪地,“皇上恕罪!”

皇上听言,冷哼!

李公公叩首!然,提着的心,却缓缓放了下来。

皇上说不管,说让三皇子受着。这话是气话,也是真话。可是,却只限此时。过后,若是三皇子真有个什么好歹。那,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一个都别想得好。

而在其后,皇上的火气会更大。原因简单:皇家丢不起那个人。

堂堂皇子竟然在一个卑贱的商家手里吃了亏。那不是皇子无能,而是他们下人没用!

所以,身为下人不但要谨守令行禁止的训导,更要懂得偶尔的违背主子令。

“起来!”

看!这种时候违令,绝不会受罚!

“谢皇上!”李公公惶然着起身,一派敬畏。

皇上压下心里火气,沉声开口,“云珟呢?”

“王爷在屋里看书!”

“云榛不是同他一起出去的吗?”

“是!不过,王爷早就回来了。”

皇上听言,瞬息之间,就一个感觉;那就是,云榛又被云珟给作了!

想着,脸色越发难看,“你去湛王那里,把三皇子的事儿告诉他,让他去把人给朕带回来。”

“是……”

李公公领命,转身往外走去。走出屋子,无声吐出一口浊气,每次面对湛王,李公公都有一种随时会早死之感。嘴里已开始犯苦了!

很多时候哪怕湛王不作人,李公公也难放松下来。原因,湛王作人的历史在哪里摆着呢?余威悠长,想到就心跳不稳。看到湛王就头皮发麻,已成为一种本能!唉……

长叹一口气,李公公认命的往湛王屋子走去。

湛王府

“王妃,婢妾不知!”李怜儿白着一张脸,跪在容倾面前,急声道,“婢妾的药都是我身边的丫头春桃管着的,每次也都是她去煎的。剩下的药什么分量,婢妾从未问过,更未看过。所以,婢妾真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呀!”冤屈呀!满满的。

容倾听了,神色淡淡,“只是例行询问,未说是你做的,李姨娘莫紧张!”

这话,李怜儿可是一点儿都不信,面上却是一点不显露。

“是!”应着,却开始抹泪,凄凄哀哀,慌乱,柔弱,无助,惹人怜爱,可惜湛王不在。

“刚听你丫头说,你病未好,就把药给停了,不知这是何故?”

五天的药,吃三天,病不好偏停药。

李怜儿眼神闪了闪,“婢妾那是因为……”李怜儿看着容倾欲言又止。

“请姨娘如实言,否则对你只会有坏处没好处!”齐瑄在一旁淡淡道。

李怜儿微微一颤,垂首,不敢再犹豫,坦诚道,“婢妾是因为担心药吃多了,脸色会越发的不好看。担心……担心王爷不喜。所以,在身体没那么重,没那么难受的时候,就把药给停了!”

理由,是想保持一个好气色,不让脸色影响自己姿色,错过了湛王的怜爱!

湛王那次去她院中,刚坐下就离开的原因。李怜儿认为,最大原因肯定是因她气色太难看。所以,才让王爷没了兴致。

容倾听了,心口闷了闷,随着压下心中各种繁杂的情绪,继续问,“昨日去林姨娘院中,是为何事?”

“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是闲着无事去小坐了一下。”

“在哪里待了多久?”

“大概一炷香多的时间。”

“谁同你一起去的?”

“春桃!”

春桃,同时管药的那个丫头也是她。

“她一直在你跟前吗?”

“是!”

“在林姨娘院中,可曾做过什么?”

李怜儿思索了一下道,“就是林姨娘的丫头青桃儿在忙着伺候的时候,她搭了把手!”

搭了把手么?

“前日晚上,谁在你跟前值夜?”

“春桃和春香!”

“晚上你可让她们上前伺候过?”

“我应该叫了她们一次。”

“什么时辰?”

“大概是子时的时候,我有些口渴了,就叫了春桃一次。”

“当时她们可都在。”

“是!”

“早起什么时候起身的?”

“卯时!”

卯时,早上五时到七时。

“也是春桃和春草伺候你起身的吗?”

“是!”

夜间子时,早起卯时。跟林婉

时。跟林婉儿遇害的时间——丑时,完全无重合点儿。

“早起,两个丫头可有什么异样?”

“婢妾……”李怜儿顿了顿,不由抬眸,当初及容倾视线,不由心口一窒。

那过于平和,却又太过沉亮的眼眸。那瞬间,让她不敢直视,眼帘颤颤,随着缓缓低头,“不敢欺瞒王妃,婢妾当时没太注意。”

容倾听言,拿着笔的手不由微微一顿,神色微动,再问,“没太注意吗?”

李怜儿抿了抿嘴,面色紧绷,“婢妾真的没太注意!”

容倾听了,深深看了她一眼,随着温和道,“我知道了!李姨娘先回去休息吧!”

李姨娘听了,猛然抬头,“婢妾可以回去休息?”

“自然!”

“谢王妃,谢王妃!”李怜儿叩谢,脸上一片感激。

容倾看了她一眼,移开视线,看向齐瑄,“齐管家,你暂找个下人服侍李姨娘。”

“属下已安排好了!”

容倾点头,李怜儿下去。随着春桃被带到。

面色灰白,难掩惊惧,瑟瑟发抖跪在容倾面前,“奴婢叩见王妃。”

容倾继续保持半蹲的姿势,拿过护卫手里的血衣,放在她面前,“这件衣服,你可认得?”

视线触之,那一抹血色,春桃脸色更添一层雪白,“奴……奴婢认得。”湛王府的女婢的衣服都是这样的。

“刚刚护卫清查了府内下人的衣物,已确定就你的少了一件。”

春桃听言,差点没晕过去。

“现在这件染了血色的,就是你的!”

“怎……怎么会……”

“为何杀林姨娘?”

容倾话出,春桃瞬时惊呼,啼哭开来,“奴婢没有,奴婢没有杀人,求王妃明察,呜呜呜……求王妃明察,奴婢真的没有!”

看着面色死白,惊惧大哭的春桃,容倾面色淡淡,“衣服是你的,李姨娘的药也是你管着的。林姨娘遇害的当天,跟着李姨娘去过林姨娘院中的也是你。对于以上种种,你有什么话要说?”

“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春桃慌乱无措,急切道,“奴婢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奴婢衣服明明是在柜子里放着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子?还有姨娘的药,是奴婢管着的,可是在姨娘停药后,奴婢就再也没碰过。还有那日去林姨娘院儿,奴婢就是帮着倒了杯茶,其他,真的什么都没做过。王妃你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没有杀人……呜呜……”

容倾听了,忽而转移话题,不再逼问,反而问起了别的,“你跟谁一个屋子?”

“跟……跟春草!”

“前日值夜你也是跟她一起的?”

“是!”

“晚上可曾离开过?”

“除了如厕之外,奴婢哪里都没去过。”

“如厕暂离都在哪个时间段儿……”

随着容倾的询问,春桃颤抖着一一作答!

问题结束,春桃被护卫带下。

“齐管家!”

“属下在!”

“下一个春草你来问。”

“是!”

之后,容倾走近内室,隔着屏风,静静看着。

春草反应跟春桃相差无几。但是,却回答问题却比春桃镇定了些许。

提问结束,春草被带离。容倾从内室走出,看着手里看似凌乱却自有章法的记录,少时,抬眸看向齐瑄,“齐管家,你怎么看?”

“就现在明面上看,李姨娘和春桃最是可疑。”

“细说!”

“手里有药,下药她们有的是机会。药入熏香,林姨娘一个转身,于她们都是机会。”

“还有时间上,丑时直到天亮,屋内均只有李姨娘一人,两个丫头均未入内室。如此,她就算潜窗而出去也无人发觉。”

“潜窗而出!会有些动静吧!”

齐瑄听了,淡淡一笑道,“王妃可能不知,李姨娘也算是有身手的人。”

闻言,容倾不由讶异,“你是说李姨娘会功夫?”那纤弱病弱的样子,还真是一点看不出。

“说不上是功夫。准确的说;李姨娘舞技极好,当初她会被主子纳入府,就是因为她这一技能。基本的翻转跳跃,无声无息的完成对她都不是难事。她若想潜出,那两个丫头还真发现不了。再进林姨娘的屋子,门外的青桃也很难察觉。”齐瑄说的很是坦诚。

原来是舞技惊艳了湛大王爷。

药下了,身手也有了,剩下的一个……

“那衣服呢?”

“李姨娘既能潜入林姨娘的屋子,自然也能潜入春桃,春草的屋子,拿走一件衣服。”

话是如此,不过……容倾暂搁下心中疑点。继续道,“春桃呢?”

“药有,下药的机会有,衣服也是她的想拿到太容易。还有时间段,在丑时这个点儿——春桃曾去如厕,时间不短。这一点春桃自己说出了,春草也证实了。”

府里面的人都知道林婉儿前晚死了。可是具体什么时间,除却刑部几人,郭太医和容倾,齐瑄之外,却无人知晓。

所以,丑时——林姨娘死亡的敏感点儿!因事前不知,继而被询问之人,无法去刻意的避过。

“那不算短的时间,又加上青桃刚好不在,她要残害林姨娘也并非不能做到。”

“那春草呢?春

春草呢?春桃的衣服,放药的地方,她想做些什么也很容易。”

“王妃说的是。但是,下药的机会她没有。还有,在丑时那个时间点儿。香姨娘因为不舒服,特让丫头秋菊过来向李姨娘讨过药。只是,春草因为担心惹出什么事儿,所以没给她。但是,无形中却证明,在丑时那个点儿,春草哪里都没去。秋菊已证实过。”

如此说,凶手不是李怜儿就是春桃的。

而毒药从何来,怎么来,无需再细查,从她们口中自会得知了。可是……

容倾凝眉,却是若有所思。

齐瑄看着,开口,问,“王妃可是觉得哪里不对?”

容倾抬眸,看着齐瑄,平稳道,“若凶手是李姨娘的话,那么,有一个地方让人想不明。”

“什么地方?”

“若我是李姨娘,我预谋好要去杀害林婉儿。那么,在去之前,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就算不给春桃和春草喂点迷药,也会责令她们晚上不许进入内室。不然,碰巧在秋菊来借药的那个点儿,万一春草未加思索进来了。那么,她夜里潜藏外出的事儿,当即就露馅了。”

“王妃说的是!”

“还有,在询问过程中。我曾问过,在翌日早上,可曾发现两个丫头有何异样。齐管家还记得李姨娘是怎么回答的吗?”

“她说不曾!”

“是呀!竟是不曾。”

“这有什么不对吗?”

“说不上不对。就是多少有些不符犯罪心理。若是我杀了人,在回来之后,定会仔细观察她们的反应,看她们可有察觉什么。”

齐瑄听言,扬眉!这还能以己度人么?

容倾凝眉,沉思,“除非是非常之人。否者,在犯了罪之后,心理多少都会有些不平稳。心虚使然,欲藏罪的心态之下。都有些草木皆兵的敏感阶段。当然,也有截然相反的情况。那就是,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那么,面对询问反应很是镇静,平静的。”

齐瑄听着,那奇怪的感觉再次袭来。

面对死人,容倾反应太平静。面对那可怖的死状,容倾反应太如常。

还有一系列的询问……

对青桃,是循序渐进。

对李姨娘,是柔与厉并重。

对春桃,开口既是当头一喝,震的你当即乱了方寸。

问题透彻每个关键点儿,每个敏感点儿。一些重复,从中套出某个说谎点儿。一个对不上,就必是有谁在说谎。哪一种细致,那一种细微,几分老辣。

齐瑄每每看到,一个感觉:自如,熟悉,那瞬息的气场跟刘正很是相近!

感觉出,怪异感生,一个闺阁小姐,怎么会懂得刑部那一套呢?

怪异感隐下,齐瑄看着仍在思索着什么的容倾开口,“若非是李姨娘,那么极有可能就是春桃了。”

容倾听言,一句疑问随着出口,“若是春桃。那她动机是什么?”

李怜儿杀林婉儿,或是在争宠的路上有过什么过节。可春桃呢?

“林婉儿可是曾为难过她?”

“这个,属下还需查探。”

容倾凝眉,“我总感觉凶手并非是李怜儿和春桃,而是另有其人。”

“为何?”

“既要害人,怎么还会留着把柄等人来查。”

“王妃指的是……?”

“就是药!簪子不好处理,衣服一时难以销毁。可药却绝对可以。若我是李怜儿,我必会把五天的药都喝完,然后把甘青全部放入林婉儿的香炉之中,一点点药末也不会留下。若我是春桃,就算李怜儿不喝了。那么,我即刻会不舒服一个,然后请求李怜儿把药赐给我,把药喝了。舍下甘青用来谋害林姨娘,一点儿痕迹都不留下。”

“王妃言之有理……只是,这么一来的话,可就又回到原点了。”

“怎么会是回到原点儿呢?”

“那王妃接下来预备如何?”

容倾眸色沉沉,“既然明面上再难有所发现。那么,只有看看内里了!”

齐瑄听了,一时有些不明。不过,他的疑惑并未持续太久……

“守着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我说,你记,点滴都要记上,不要有任何遗漏。”

“是!”

令下,容倾手中刀子落在林婉儿身体上,由胸口处,缓缓划开,向下……

齐瑄看着,眼底神色变幻不定。

“气管黑紫,非正常!”

“心肺完好,无损伤,正常!”

完好,正常!

当这个几个字入耳,齐瑄眉头瞬时皱起。

容倾眸色深远,继续……

“脾胃完好,无损伤,正常!”

“肝肾完好,无损伤,正常!”

“子宫破裂,创口掺差不齐,有挤血……”

“私处撕裂,创面……”

刀子下,数据出,内里情况一清二楚,结论下!

解剖结束,缝合完毕,容倾看着齐瑄,眉头紧皱,“林婉儿并非死于毒药。”

齐瑄点头,“是!若是药致死。那么,她内脏必然受损害。可现在,受损之处只达咽喉。由此可见,她应该是在死后,再被人喂了药。人已死,所有意识消失,吞咽已然不可能。所以,药只能到咽喉,再无法向下。”

“嗯!我本以为,林婉

以为,林婉儿是在昏迷中被人喂了毒,她沉迷之中无意识咽下而后致死。当人死,无论对她做任何事,再大的伤痛也不会再有一丝反应。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这是有人用毒在迷惑我们。”

“嗯!”

“那致她死亡的真正原因到底在哪里呢?”

“脸上的伤,下体的伤,也足以令人致死。但是,有一点儿却不成立。就是只凭那点儿迷药,凶徒敢在林婉儿脸上刺划,她必然会醒来。如此,不会没有一丝动静。”

“是!所以,她脸上的伤和下体的伤,必然是在人死后弄出来的。”

“所以,她应该还有一个致命点儿。”容倾说着,视线落在林婉儿的头部。那唯一未解刨的地方。

深吸一口气,刀子重新拿起,“记录!”

“是!”

刀起,刀落,头颅打开……

动作轻缓,目不转睛,仔细,认真,一点一点,徐徐查看!

“额骨完好,无损伤!”

“顶骨完好,无损伤!”

“枕骨完好……”

“颞骨完好……”

“枕叶完好,无损!”

“脑干完好,无损!”

“额叶……”容倾说着忽而顿住,眼眸微缩。

那一抹异色落入齐瑄眼中,随着抬脚上前,“王妃……”

容倾没说话,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指尖一点血色溢出,眸色沉沉,“额叶有异物……”说完,低头,继续,越发细致。

查,看,寻,少时……一物取出!

落入眼中,齐瑄眼眸微缩!

异物,赫然一根足有七八公分长的铁针。

而被刺入的部位,不偏不倚正是头顶致命穴道百会穴。

容倾看着,抬眸看向齐瑄,“这针线,不知齐管家可有记录在册?”

“没记录!”

“是吗?那可就难办了!”

“不过,但凡去领取的的物件,都在上面落了印记。所以,是谁之物,王妃细看便知。”

容倾听言,佩服了,“齐管家大才。”

“王妃亦是!”

容倾听了,扯了扯嘴角,随着垂眸,寻觅那点点印记。当那微小的字落入眼底,容倾神色微动,竟然是她!

银针放下,容倾淡淡开口,“齐管家,你去问吧!”

“是!”

沉香院

香姨娘坐在窗前,娴静的绣着手中的帕子,认真,仔细。让人看了不忍打搅。

秋菊却是欣赏不了太多,疾步走进屋,快步走到香姨娘跟前,紧声道,“姨娘,齐管家来了!”

秋菊话出,香姨娘刺绣的动作随着停下,睫毛微颤,缓缓抬眸,而后起身……

“婢妾见过齐管家!”

看着在后院中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直到此刻还是一脸温善的香姨娘。齐瑄眸色沉暗!

都说不叫的狗才是最凶的,看来并非没有道理。

抬手,一物送于她眼前,齐瑄淡淡道,“这个,香姨娘可认得?”

看着齐瑄手中物件,香姨娘静默,少顷,忽而笑了,几分苦涩,几分淡然,声音亦然,“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

第283章 是善 是恶第63章 血色第137章 徐徐图之第3章 化悲愤为力量第169章 废了第124章 狠心的女人第268章 坑第310章 踏尸而上 踏血前行第237章 让人牙痒痒第29章 做甚?第111章 云珟,他也是凡人第346章 双喜临门第275章 才更好收拾他云帝番外:不能咬死吗?第227章 吃才第366章 有喜了第342章 为你骄傲第201章 和睦的碍眼第184章 阻挠 干预第54章 嬉笑怒骂云朵篇:余生第115章 高中第275章 才更好收拾他第327章 因由第370章 钟离隐到第321章 喜怒哀第365章 眼光不行第101章 护,又一次惊心第284章 团团迷雾第45章 将为人父 颇为期待第70章 点点悸动 淡淡一吻第12章 找到?第241章 未死?第51章 怒了!第51章 怒了!第122章 休书第163章 酒后失言第36章 刁民第229章 进展第72章 出事第134章 脸皮又厚了第26章 如此艰难第205章 西风 东风第352章 戛然而止第217章 把遗失的都找回来第322章 容逸柏归第26章 如此艰难第161章 你在意他 他稀罕着第135章 似贼鼠第319章 暴风骤雨 意外陡生第54章 嬉笑怒骂第223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第237章 让人牙痒痒第75章 生来为己第262章 活着就好第60章 逼迫,要挟第374章 庙堂第335章 和离书第25章 不觉心安 只有不安第271章 小鸡捉老鹰云朵篇: 故意第381章 记性第367章 阴影了第393章 要他离开第311章 碾压(上)第286章 是她云帝番外: 战归第207章 异样第289章 结果第341章 突然第41章 学以致用第66章 赐婚第97章 理由只有一个第159章 憋着第252章 最绚烂 也最遗憾第45章 将为人父 颇为期待第192章 蠢女人第365章 眼光不行第13章 玩儿的就是心跳云朵篇:千古一帝第320章 她的英雄第256章 凶手是钟离隐第171章 似给予 是驱离第148章 离,怒第61章 出狱第300章 风雨欲来第171章 似给予 是驱离第211章 容九 你在逗本王玩儿吗第17章 一出又一出第137章 徐徐图之第208章 劫数第237章 让人牙痒痒第350章 前奏云帝番外:不能咬死吗?云朵篇: 吃豆腐第89章 赵清雪到访第345章 自有理由番外三 为你第290章 偷窥第29章 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