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突然晕倒,可把狱卒吓了一跳,三皇子专门吩咐照顾的人,这还没过几天呢就出了这档子事。
狱卒一把接住故里,示意同伴赶紧将刺杀的二人拖下去,将情况如实报给大理寺,交给大人定夺。
大理寺不敢擅自做决定,毕竟是宫里的人,便一封折子报给了陛下,狱卒自掏腰包给故里请了郎中,托人送信给三皇子殿下。
郎中查看了一番,还是第一次去到牢里看病人,身上倒是没什么大伤,只是脱力晕厥,休息几日便好。
狱卒吊起来的小心脏终于落下,安排人盯着些故里,免得又出什么茬子,他这颗脑袋可禁不起这么闹腾。
人都走了之后,牢里恢复了平静,故里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
江淮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醒了?”
故里一点也不诧异,在和苏畅途打斗时,他亲眼看见从旁边的牢里弹出几颗石子正中苏畅途,才让他有了机会制服住苏畅途,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那边只有江淮一个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故里没动,只是醒了而已身上还没什么力气,“为什么救我?”
江淮笑了一声,“故里公子这么聪明,还用我专门解答吗?”
“你是三皇子的人?”
锁链开了,江淮大摇大摆的从对面出来,招来狱卒给他开门,答案可想而知,故里闭了闭眼,苦笑一声,三皇子确实给了他好大的惊喜。
江淮叫来饭菜,扶起故里说道:“让你好好吃饭你不听,还嫌我啰嗦……”
眼瞧着江淮举起勺子就要喂,故里起满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推开嘴边的勺子,接过碗来三下五除二扒拉进嘴里。
江淮撇了撇嘴,“你慢点吃……”
一碗白粥下肚,胃里舒服多了,其实细想一遍确实有不少漏洞,怕是这牢房位置也是三皇子安排好了的。
故里问道:“你怎么不事先告我?”
江淮一听这个就来气,还好意思问他为啥不告,您压根没给他这个机会呀!每天话都说不过三句。
看着江淮哀怨的眼神,故里有些隔应,嫌弃的往后躲了躲,“你既然能自己出来为何还用石子?”
江淮无辜的看着他,“我不会武功啊,出来你还得保护我呢。”
故里瞧了一眼地上的石子,挑眉再看江淮,江淮哦了一声,解释道:
“小时候贪玩喜欢玩弹珠,一弹一个准,厉害吧!”
……
看着满脸得意的江淮,故里暗自扶额,三皇子就找了这么个玩意儿来保护他?
故里叹了一口气,努力挤出笑脸,“我谢谢你!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我想清净清净!”
“哎哎哎,等等啊,我才刚过来!”
故里不想再听他废话,下床将他推了出去,关门扣锁一气呵成,江淮被无情的挡在了门外。
让故里没想到的是,江淮又回到了旁边的牢房里,按理来说不是应该完成任务了么?故里开口问道:“你咋还在这?”
江淮声音闷闷的:“你还在呢,我能去哪?陪你坐了好几天的牢了,还不陪我聊聊天,闷都闷死了。”
故里转过身,忍不住笑了一声,合着三皇子派江淮来不是保护他的,是来让江淮给自己解闷的?!
这事也就只有三皇子能干出来,故里懒得理他,他宁可不要这份好意,只希望那个话唠能从哪来的赶紧滚回哪去,免得哪天东窗事发他还得护着江淮。
三皇子接到了牢里的消息,这几天国师正和父皇胶灼着,这说不定是个能让父皇松开的理由,便赶紧回到书房书信一封将事情添油加醋的送到了国师眼前。
闵怀当即就带着那封无名的书信找到了宫里,皇上一头雾水。
按理来说应是皇上第一个知晓的,但折子送来了好几天,皇上瞧着宣政殿的折子越堆越高,索性压根不往宣政殿去了,这时闵怀拿着书信来找才知晓这事。
皇上理亏,暗自庆兴那小子在牢里没事,要不然还真没法跟国师交代。
闵怀不依不饶,要皇上向邢婕妤讨要一个说法,皇上顾及着邢婕妤的家室,人是万万动不得的,“这事也不一定是婕妤指使的,先且问问那太监怎么说罢。”
国师甩袖离去,当晚,苏畅途就死在了牢里,一副畏罪自杀的模样,故里知道后冷笑一声,一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的人怎么可能畏罪自杀?分明是杀人灭口。
皇上知道之后也不惊讶,只默认了是苏畅途自己与故里的恩怨,为了让国师心里平衡点,皇上终于还是松了口,让诏狱放人。
国师见已达成目的,也不再纠缠什么,为了避免故里再遭人陷害,闵怀当即向皇上请命,要带故里出去游历一番。
皇上想了想,让故里先避一避风波也是好的,国师也不是第一次出去云游了,便摆摆手随他去了,还嘱托他能尽早带回炼成仙丹的好配方。
闵怀谢了恩,准备出宫接故里,路上却远远的瞧见了长安。
自从皇上解了凤阳公主的禁足令之后,闵怀特意安排长安身边的人,切勿将故里因她入狱的事告知与她,免得她担心。
如今不巧遇到了,闵怀赶紧掉头,想躲开长安。
“站住。”
长安稚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闵怀叹了口气,只能停在原地,等着长安过来,期盼着长安千万不要问起故里来。
怕啥来啥,长安仰起头,问道:“故里呢?”
闵怀调整好表情,蹲下摸了摸长安的头发,笑着回道:“故里在府里呢。”
“你躲着我干嘛?”
闵怀不自然了一刹,没想到小公主长大了竟如此难骗,尴尬道:“臣没有躲……”
长安怒了:“我再问你一遍,故里呢?”
闵怀看她的样子,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头去看青竹,这确实不能怪青竹,本来瞒得好好的,却没拦住三皇子那张快嘴。
青竹赶紧避开国师的目光,把头埋的死死地,闵怀叹了口气,只能如实坦白,“皇上已经宽恕了故里了,臣正要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