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她只是用这种较为极端的方式掩饰着什么!
司爵眉峰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盯着她的眼神儿带着几分探寻,对于她对着他怨懑另一个人的激烈言辞并未作答。
南玥微微喘息着,似乎还未对司天烬突然的安排消化掉,粗着气道,“老娘今儿把话撂这儿了,我绝对不会跟你们进宫!”
司爵撇嘴,淡声问,“理由?”
“没有理由!就是不想再被你爹那疯子支配来支配去!”南玥瞪了他一眼,好像他就是她口中的那个疯子。
司爵听得她的话,却轻轻笑了起来,站起身往门口走了出去,“我期待你成功逃离我爹的魔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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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宫门口。
宋世廉看着不远处走来的二男一女。
唇瓣微勾,快步走了上前,“请问阁下是兽霄谷谷主司天烬司谷主?”
深瞳淡淡扫过他,司天烬抿唇点头。
宋世廉也不在意他冷淡的态度,看向站在他身旁的白衣清俊少年,“这位是?”
司天烬看了眼司爵,没出声。
司爵也不指望从他口中吐出些什么,好看的唇瓣轻轻勾了勾,嗓音庸闲,“他儿子。”
宋世廉点头,而后看了眼在他二人身后站着的一直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踢着地面的女人,便以为她是司天烬的夫人,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司夫人吧。”
“……”南玥唇一努,没抬头,也不吱声。
见某人没答话,司天烬难得开了尊口,“只是烧火丫头!”
烧火丫头?!
南玥无语。
却也没反驳。
反正烧饭和烧火也就一字之差。
更何况,比起做他的司夫人,她宁愿当个小小的烧火丫头,至少烧火丫头不用每晚面对他休息!!
“……”宋世廉微抽嘴角。
感情他进一次宫,还带烧火丫头?!
心里虽奇怪,也没再多言什么,朝宫门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司天烬往后眯了眼南玥,而后才迈开步子往里走去。
司爵随之跟了上去。
而南玥看着前面两个男人相继进了宫,一双腿像是灌了铅死活挪不开一步。
宋世廉看向她,语气温和,“姑娘请。”
南玥忙偏了头,快步往里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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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宫。
拓跋瑞看着被宋世廉领进殿的男人,怎么看怎么眼熟,不就是昨日才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吗?!
相比之于他的打量,司天烬显得自然许多,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而后便直直看向在书桌前坐着的浅眯着眸子轻看着他的男人,薄唇微蠕,却是一句话也未说出口。
拓跋聿眉梢染上一层薄趣。
眼前的男人真可谓高大威猛,有比一般男人要高大雄壮的体格,也有一般男人没有的大气和浑厚,同时,他虽健硕,但是论长相也属上乘。
更为重要的是,这个男人面对他这一国之主时如此坦然,甚至于连基本的跪礼都省了,还真是……有点意思!
凤眸轻移向在他身侧张着的少年,他眼底泄露出来的庸漫以及白净的脸上呈出的点点傲慢,倒让他有几分熟悉感,可是他二人却从未见过。
撩唇浅浅一笑,眸光折向司天烬,“司谷主远道而来,看来是有些累了……”瞥向甄镶,“先带司谷主到他住的殿室让司谷主好生休息一番。”
甄镶抬头看了眼司天烬,这才道,“是。”
而后便走向司天烬身侧,“司谷主请。”
司天烬未动,眉峰却是轻轻皱了皱,像是对他的行为很是不满一般。
拓跋聿眯眸,嘴角始终挂着浅笑,看上去谦和体恤。
司天烬微微抿了唇,还是在甄镶的带领下,走出了殿。
就在他刚踏出殿门口的时候,一道纤然走过来的紫色身影从他身边飘然走了过去。
一阵好闻的药香扑面而来,司天烬踏出的步子一顿,黑瞳循着那道身影而去。
身子芹长,一头银发如妖物在他后背盛开,而适才从他身边经过时那浅浅的一瞥,他的脸冷漠却足够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好似一池平坦的冰湖之水,冰凉而不起一丝波澜,他眼角似乎带了他一眼,可那一眼却像是看进了他的心灵……
有什么激流在他心间澎湃着,便连一向深邃莫离的黑瞳也不禁荡起一丝波纹来,盯着那抹背影的目光仿若黏贴般胶住了。
司爵在他身侧,自然是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双眸往下看向地面,将眸内一闪而过的暗芒遮掩住,再次抬头的时候,已是平常的漫不经心,笑道,“老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看漂亮的姑娘,呵……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他这一声不大不小,恰好的够殿内的人听见。
众人齐刷刷的视线扫了过来,唯有那抹紫色身影稳如泰山,始终不曾往后看一眼。
司天烬眉间深勾,缓缓收回目光,平常的觑了眼司爵,而后便自然的跨步走了出去。
司爵唇间的笑意更深,踏出殿门口,看了眼殿门左右侧,并未看见他钦点的“二娘”,唇瓣微微撅了下,往司天烬走了过去。
“老爹,我二娘……”
“没有二娘!”司天烬打断他的话,黑瞳带了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头一次对他对南玥的称呼露出不满来。
司爵愣了一下,而后便轻轻笑开了,“老爹,小玥不知跑哪儿去了?要不要找找?!”
司天烬眉一皱,往后看了一眼,见原先一直跟在他二人身后的女人果然不见了。
冷毅的脸庞绷了绷,而后继续往前走,“午时之前,她自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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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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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兰殿。
薄柳之正准备领着蔷欢去一趟朝晖殿看看喜儿,不想还未出门便看见不远小径儿上探头探脑走来的女人。
和蔷欢相互看了一眼。
薄柳之狐疑的走了出去,那女人似乎往她这儿看了一眼,将衣领往脸上拉了拉,脚步更快的朝她走了过来。
蔷欢见她行为奇怪而可疑,忙挡在薄柳之身前,而后往后朝在门前站着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那些宫女便围了上来,分站在薄柳之两侧。
薄柳之也是皱了下眉头,停在原地,等着她走进。
待她越走越近,薄柳之睁大的双眼,只因为那在衣领下露出的双眼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直到她踏进石坝,又往前后左右看了一遍,而后便将衣领拉了下去,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
水眸一抹惊喜涌上,薄柳之不受控制的大叫了声,“南……”
“参见皇后娘娘。”南玥着急打断她,示意性的看了眼她左右两侧的宫人。
薄柳之了然,随后便让那些宫女退了下去,上前拉住她胳膊,“南玥,你怎么又回来了?!”
嗓音里抑制不住的喜悦。
蔷欢看见她,嘴角也挂了丝笑,却是主动后退了几步,给她二人留下空间。
南玥看见她脸上的喜色,心间一股暖流划过,嘴角刚勾起一道弧度,想起什么,又一下子收了回去,“一言难尽,总之我就是被人坑害了……算了,提着就闹心。”
心急火燎的反手捉住她的胳膊,盯着她的眼睛道,“阿之,你不是会做人皮吗?”
“……”薄柳之愣了一秒,还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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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玥笑,“太好了,你赶紧给我做一张吧,要多丑有多丑的那种。”
“……”薄柳之无语,疑惑,“你要人皮做什么?”
南玥咬唇,眼中淡出一丝复杂,“我可能要在宫里留一段时间……”
薄柳之一喜,“留一段时间?多久?”
南玥摇头,“具体不清楚。”
秀眉皱成了毛毛虫。
那个该死的臭男人,她昨晚本想一走了之,不想他竟然趁她不备给她下了毒,只要离开他超过一个时辰,她就会五脏六腑绞痛,若是两个时辰过去未有解药,她就只有一死。
所以昨天她千方百计出城之后,毒性便发作。
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可耻的男人做的手脚,最后她只有灰溜溜的回去。
可气的是,她去问他要解药,他却死活不开门,硬是让她痛得快死了,才开门口给了她解药.
那种疼痛,这辈子她受过一次也就够了,可不想再受第二次,所以只好跟着他进了宫。
之后便趁他和司爵进了毓秀宫,才偷偷过来。
若是需要在宫里待一段时间,难保不会在宫里遇到熟人或……那个男人。
而要她做的一张人皮,必须是让人看了一眼,便不想看第二眼的脸,她要确保在出宫之前,不出任何意外。
眉头皱了皱,看着她道,“阿之,时间紧迫,你能在午时之前做好一张人皮吗?”
午时过后,她的毒性可就发了。
薄柳之凝着她,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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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好一张人皮,覆在了南玥的脸上,拿起铜镜递给她,“这是我的极限。”
南玥看了她一眼,接过镜子。
一张堪称五官不全的脸顿时暴露在她的眼前。
南玥手一抖,差点没把镜子摔了。
榻鼻梁不说,还是一个鼻孔大一个鼻孔小,便连眼睛都是一个大一小,更别提脸上那些她看着就恨不得抠掉的大痣。
这还是其次,尤其是靠近右眼眉梢下的那颗大痣上,甚至还有一根粗长的毛掉着。
嘴角直抽,双手发抖,看着薄柳之道,“还真是……极限!”
“……”薄柳之笑,捂了捂肚皮,身子往后仰,显然是被她的反应愉悦了。
南玥瞪了她一眼,虽然是丑了点,不过这张脸,连她自己都看了想吐,就别提其他人了。
还算满意的将铜镜丢给她,看了眼门外,道,“我先走了,有时间再过来找你。”
不等薄柳之说话,便急躁躁的离开了。
她一走,蔷欢便走了进来,一双眼却恨不得购到后脑勺,直直盯着南玥的背影,“娘,娘娘,她,她是……”
薄柳之又是捂住肚子大笑了两声,这一声不得了,直接将一只脚刚踏进石坝的拓跋聿吓了一跳。
眉峰跳了跳,大步走了进来。
当看到捂住肚子笑个不停的小女人时,薄唇无奈牵了牵,上前勾搂住她的腰,嗓音带了*溺,“什么事这么开心?!”
“……”腰肢突然被搂住,以及熟悉的嗓音,薄柳之愣了楞,眨掉眼睛笑出的水光,条件反射看了眼门外……
南玥刚出去……
见她一会儿笑个不停,一会儿又傻傻的。
拓跋聿捏了捏她的鼻子,“小笨蛋!”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大眼轻闪,“拓跋聿,你,你看到什么人没有?”
“……”拓跋聿蹙眉,不解的看着她。
薄柳之见状,舔了舔唇瓣,想来是没看到了。
嘴角牵了牵,也难怪,就南玥现在的样子,若是看到了,也断然是认不出来的。
拓跋聿见她又笑,狐疑的捏住她的下巴抬高,凤眸精锐盯着她的眼。
薄柳之被他盯着,脸蛋微红,眼神儿闪动,“你干嘛这样看我?!”
拓跋聿眯眸,低头,额头抵在她的额上,一双眼却始终盯着她的眼,像是能透过她的灵魂,“奇怪……”
奇怪?!
薄柳之心一抖,干笑的推了推他的胸口想要将他推开,“奇怪?奇怪什么?”
“呵……”拓跋聿突地笑了笑,妖冶的凤尾往上扬了扬,抓住她推他的小手,放在唇间亲了下,“明明每天都看见你,却还是这么想你……”
“……”薄柳之心跳一快,咽了咽口水,抬头看着他,却撞上他凤目灼热的注视。
耳根子也红了,薄柳之索性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宽阔的胸膛,“我也觉得奇怪……”
拓跋聿眉一挑,低头看了眼某人的小脑袋,五指轻扣住她的脖子,长臂收了收,更紧的搂住她。
薄柳之在他胸膛嗅了一口,声线低低柔柔,“为什么每次被你盯着看就会忍不住脸红心跳,坏蛋,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
说到最后,羞赧而娇嗔。
听得拓跋聿背脊一阵发麻,心间的搏动也随之鼓动飞快,紧紧勾住她的脑袋她的腰,像是要将她生生勾进他的血肉里,嗓音微哑,“恩,坏蛋给你下了药,世上任何解药都救不了你,坏蛋要将你一辈子锁在他身边,舍他不行,没他更不行。”
“呵呵……”薄柳之娇娇的笑,张口咬了他胸口一下,“那可不一定……”
不一定?!
拓跋聿凤眸一眯,嘴角勾了一丝邪笑,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一把将她丢到软软的榻上,随之将她压了个严实,十指挑起她白希的下巴,声线诡魅,“之之,你知道你现在说这句话对我来说像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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