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被打扰了两次,陆北风的睡眠质量就是再好,现在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干脆直接起床。
简单的洗漱一下,走出房门,发现周重明还没睡醒,也没有去打扰他,到楼下吃完早餐之后就离开别墅。
这里事情有周重明照看着,不用陆北风操心,计划也已经交代下去,很正常的清仓手法,如果期间有意外发生,那就按兵不动,等他消息。
他们成本低,没杠杆,没压力,已经立于不败之地,真的可以随便玩。
乘车去往公司途中,陆北风接到一个意外来电,思索片刻,吩咐司机掉头来到外滩附近的一家清吧。
临近中午,外滩没什么人,清吧更是清冷。
只有一个小姑娘在舞台角落默默擦拭乐器,魂不守舍,直到陆北风过来,她脸上才露出笑容,不过笑的很勉强:“陆先生,您来了,诗诗姐在楼上等你。”
陆北风嘴角上扬,微微点头。他有点印象,这女孩好像叫莎莎吧,几个月前还对他爱答不理的。
好像是因为他当面牛头人了。
清吧的二楼露天吧台。
李诗诗披头散发,身上穿着睡衣,脚上踩着一双紫色的高跟鞋,摇晃着手上的红酒杯。
一举一动的仪态依旧非常优雅,可脸上却没有了,当初的运筹帷幄的自信与高人一等姿态。
但也有股凌乱的美感。
陆北风走到围栏,背靠着黄铺江,清凉的江风吹拂着脖颈,低头目光打量着她,嘴角上挂着笑容,轻笑说:“李小姐,大中午的搁这跟我玩苦肉计?”
如果李诗诗不打电话给他,陆北风真的差点把她给忘了。
前段时间,有听周重明说过一嘴。
自从上次康家一败涂地之后,李诗诗作为这个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连带着她身后的李家也遭到别人的打压和清算。
康祁耀被调离的中枢,提前开始退休的养老生活,他说过此事了结,也是真的不想主动惹事,现在一心只想保护康家小辈们成长。
李家也确实不是他动的手。
是他以前帮助过的那些人动的手,当初事发时他们不敢帮忙,事后也不敢去招惹陆北风。
但总要为此做点事情吧。
要不然很容易被人骂成白眼狼。
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李家就是一个很好软柿子。
至于会不会因此惹到陆北风,毕竟起因是争风吃醋,然后是抢亲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他们并不担心,因为事后有很多人都对整件事进行了复盘。
陆北风只是碰巧成为一个事情的诱因,身后还站着那个人。
牵扯到这种层面的博弈,恐怕只有康奇麟那个煞笔才把儿女情长当回事。
最终加速康家的没落,不然整件事不会这么快就结束的。
李家被迁怒,李诗诗的两个哥哥,为了保全李家被迫献身某个大势力,俯身甘为马前卒。
李诗诗名下的三家公司两家酒店全部收走了,毕竟已经是别人家的产业,价值也有几十亿。
她现在就剩下这家清吧。
其实整件事情如果省略去过程,只看结果。
她计划也确实成功了,自己脱离李家的掌控,也逃过康家的逼婚。
嗯,还是挺圆满的。
李诗诗沉吟片刻,看着陆北风一字一顿,认真说:“我想出国。”
陆北风忍不住笑了:“去呗,没人拦着你。”
李诗诗神情复杂,知道陆北风在装糊涂,她在那次事件中完全已经沦为胜方的战利品,身上打着陆北风标签,因此也才能留有清吧作为栖身之所,也不会被别人收为笼中雀。
如果没有陆北风的同意,她连魔都都走不出去,又何谈出国。
李诗诗看着他,神情很卑微,语气中带着哀求:“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无论什么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唉~到现在为什么你还会这么想呢?其实很早之前我就警告过你,你没有实力,也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陆北风叹息一声,摇着头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走上前伸手挑着她的下巴,眼神冰冷说:“你给我惹了那么大的麻烦,事后拍拍屁股就想走?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很崇尚一句话,每个成年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做事就要接受惩罚,承担后果。”
“以后那都别去了,就在这里待着吧,安心的当你的清吧老板娘,我有时间,心情好的时候会来看你的。”
没有实力,却敢招惹强大的敌人,天真的妄想用计谋解决一切,难道李诗诗就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陆北风很反感这种人,但也不介意养起来当金丝雀,对于她这种人,养起来就是最好的惩罚。
说完他就走了,今天睡眠不足,心情也不是很好,没有心思跟她啪啪。
李诗诗神情落寞,看着陆北风离去的背影,抬起手想要挽留,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楼下哪位小姑娘一直在等着消息,看到陆北风走了急忙走上询问:“诗诗姐,他不同意吗?”
李诗诗缓缓摇头,一声叹气,数不尽的哀愁。
小姑娘内心无比挣扎,最终做出了艰难的决定:“那我去找他聊。”
只要能跟诗诗姐远走高飞,一辈子长相厮守,她什么都愿意去尝试,也什么都愿意去付出。
李诗诗嘴角露出牵强又欣慰的笑容,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说:“莎莎乖,听姐姐的话。别白费力气了,我了解他,他如果不同意就绝对不会同意。就算以死相迫,他都不会眨一眼。”
“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咱们俩还是能够在一起。”
莎莎被李诗诗摸着脸,乖巧的像只小猫咪,舒服的发出轻吟,轻声细语:“嗯嗯。”
心里却在盘算着。
陆北风回到公司,完全没有把李诗诗的事情放在心上。
如今的结果,都是她咎由自取。
坐在办公室浏览签署一些文件,坐着老板椅特别困,果断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天黑,他该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