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堂的气氛变得冷峻起来,雷冬的面子也有些挂不住了。
李沐轩亦冷冷的问道:“雷冬先生,陈先生所说之事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雷冬一时间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他能说什么?深更半夜他的人为什么会出现陈子书宅院附近便已经难以解释了,更别说解释为何他们五个人会与慕容姝动手了。
他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毕竟觊觎慕容姝美色的人不在少数。
这时徐生连忙站出来解围:“李二少爷,这件事或许是有什么误会,我们还是不要再深究了。”
“那刚刚你们指责陈先生的时候为何步步紧逼?如今却让我不要再深究了?”李沐轩冷声道。
“你!!”雷冬见李沐轩不依不饶,顿时也勃然大怒,“是,就是你想的那样,怎么样?你要给那个废物伸张正义吗?你要杀了我吗?来啊!!”
他面目狰狞的看着李沐轩道:“李二少爷,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谁能帮你获得传承,拿到城主之位,是我,没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李沐轩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的难看。
他是一个既有原则的人,善就是善,恶就是恶,惩恶扬善乃是法度,此情此景应当是好好惩戒雷冬等人。
但是雷冬说的却也没错,如今雷冬的队伍对他而言,意义乃是极其重大的。
坚守原则?还是看清形势?李沐轩狠狠的握紧了拳头,心乱如麻。
但是就在这时,陈子书淡淡的道:“啊,这次就算了吧,反正我家姑娘受了伤点,他们死了五个人,也算是扯平了。”
“你说什么?慕容小姐受伤了?”李沐轩顿时脸色再度一遍。
“她昨天心灵有点受伤,晚饭都比平时少吃了半碗米饭。”
众人:“……”
这能叫扯平吗?这他娘的能叫扯平吗?那五个人分明就是上去白给了啊。
雷冬顿时气的脸色青紫,却一点话都说不出来。
唯独李沐轩则是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李沐轩道:“多谢辰现身宽宏大量,等我的事处理完了之后,定然发函向青阳宗要个说法。”
“啊……也行吧。”陈子书点了点头。
他心里想,自己问自己要说法的话……还挺微妙的。
李沐轩又看向雷冬道:“雷先生,此时你有错在先,陈先生却也杀了你们的人,如此便暂时两清了,你看如何?”
雷冬见状倒也不再坚持了,毕竟他得罪不了中天城,更不敢与李家为敌,那是极不明智的。
他只能淡淡的说道:“哼,既然如此的话,此事便这么算了吧,此事却是我们有错在先。”
“那探索遗迹之事还是要有劳雷冬先生了。”
“那是自然。”雷冬淡漠的应了一句。
随即他便带着自己的人出去了,徐生也连忙追了出去。
到了外面,雷冬便面目狰狞的道:“徐生,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我哪能料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色胆包天,居然让人在城主府中动手!”徐生也无可奈何,“那李沐轩是个死心眼,等你帮他办完事之后,定然要旧事重提。”
“那我怎么办?现在跑路吗?”
“跑路?你别忘了你可是收了城主府十万灵石,你若是敢跑的话,恐怕活不过三天。”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雷冬反问。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既能保证你的平安,说不定还能将那个叫慕容姝的娘们弄到手。”
雷冬一听这话,顿时喜出望外:“当真?”
“自然是真的。”
……
而此时,议事堂中,李沐轩依旧在向陈子书道歉:“险些误会了陈先生,着实是抱歉。”
“无妨。”陈子书笑道,“反正那些宵小之辈我都是来多少杀多少的。”
李沐轩的嘴角不由得微微抽搐。
他知道陈子书是筑基期的,但是却也仅限于此了,没见过陈子书出手,便不能判断他是几段修为。
他本以为陈子书的修为应该不会很高,如今看来,此人恐怕比自己想象的要强。
“对了,近日来找你还有一件事。”陈子书道,“昨日李辩来找我了。”
“李辩?我三弟啊,你边看那家伙长着一张娃娃脸,其实倒是个成熟的孩子。”一说到李辩,李沐轩顿时便滔滔不绝起来。
正说着,陈子书打断他道:“李辩已经退出城主之争了。”
“退……退出?”李沐轩的脸色微微一变,“为什么?”
陈子书并未回答,而是问道:“昨日李城主来与你聊了些什么?”
“没有什么特别的,还是我的身体情况,另外便是他说要帮我破译段飞兵先生留下来的秘文。”
说道这里,陈子书已然便是明白了,他沉吟了片刻开口道:“让城主帮你破解秘文终究是不好的,刚好我是破译秘文的高手,不如我帮你破译?”
李沐轩不知陈子书究竟是何意,但他终究还是同意了,毕竟他本也不想因为这是难为李正省,交给陈子书也更为公平一些。
不多时,两人便已经来到了城主府的书院之中,城主府的书院规模颇大,乃是一个巨大的围院。
这里的主要职能便是收藏书籍,编纂城史,和破译一些古物之类的。
待到李沐轩说明来意之后,史官的神色便变得奇怪了起来,他道:“二少爷所要的东西早已经破译出来,今晨的时候被三长老取走了。”
“三长老?”李沐轩微微一怔,转头看向陈子书道,“看起来我们只能去找三长老了。”
“你和这三长老熟悉吗?”陈子书问。
“不算熟悉,只知道他是我父亲的心腹,若是他取走了秘文的话,倒也是情有可原。”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朝着书院外面走去。
但是还没等两人出院门,便有一个声音突然想起:“呦,这不是我二弟吗?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啊?”
陈子书与李沐轩回头一看,来人正是李河,依旧是那一身青色的镜宗弟子装束,背后跟着几名镜宗的弟子,脸上带着一丝令人不悦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