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学校这边,你感觉做完了?我跟你说,永远都做不完,咱们现在才搞了多少地方?多少学校?资助的多少人?你还嫌事情少了?”
“不是那意思。就是感觉需要帮助的人太多了。”
“跟你说,永远都帮不完,咱们就是尽心在某一块儿做点实事儿就行了,做好,落到实处做到位,做一个成一个,这就非常好了。”
“太难了。”仙媛摇了摇头:“做点好事太难。地方上总感觉你是人傻钱多,想方设法想琢磨刮点肉,老百姓不记好,感觉像应该应份的一样。
老师也不好找,交通各方面一堆事儿,感觉就没有一点儿助力,有些时候我都在想咱们花着钱图什么呀?到处不落好。
可是看着那些孩子吧,心里又软了,感觉自己做了很伟大的事情,又想尽力多做点。我早晚得弄成精神病。”
“嗯,那也不错,得了精神病人看着会相当精神。”
“……,你滚。”
孙红叶哈哈哈的笑起来,几个孩子也不知道听明白什么了,都跟着笑。
“所以呀,这种事儿就不能掺杂任何东西,成份越简单越好,也别想太多,就是能做一点做一点,把做了的做好做成,有始有终。
这就行了。
知道什么是力所能及吗?力所能及不是说钱够不够用,而是你的精力,你的思维,你的精神能支撑多少多大,这就是极限。
咱们不需要名也不需要利,所以也没必要把自己搞那么累,像还债一样。你的职责首先是园区,公司,然后才是基金。
基金需要做的就是账目清晰,知道钱花哪去了花了多少,而不是整天琢磨这钱应该怎么花花到哪里去。你这属于是典型的本末倒置。”
“说着简单,不做计划呀?”
“还真不用。咱们现在手里已经有了的,可能需要考虑一下怎么把它做好做细,方方面面的事情肯定需要花点时间心思。
但是,没做的,还不存在的东西你耗这心思干什么?
下面的人会有定期的调研分析报告还有其他相关的报告吧?在前面的事情做好做到位了以后,从这些报告分析里随便抽一份不就行了?
或者让下面人集体投票投出来一个。
你要知道,在哪里做哪里先做其实并没有任何分别,我们总是在帮助一些人,也总是有一些人还没有帮助到。明白吧?”
“看着着急。”
“……你还是赶紧结婚生孩子吧,省着没事找事儿。”
“可不嘛,等青训营和托老所建完投入使用,基金这边的事儿一下子得多不少,你这边还真没必要在前面这些事情上花太多心思。”
孙红叶听明白了张彦明的意思,也理解了他说的道理:“这种事儿确实永远做不完做不够,我们也只是能帮助其中一小部分而已,其实怎么做都没有区别。”
“首先是保证已经做了的要做好做到位,其他的都可以不用花太多心思。”
“不是,这和她刚才说的那事儿有关系吗?”
“也算有吧?她好像把自己的本职搞忘了,有点分不清主次关系。
像这种,你说的把需要帮助的人介绍给爱心人士,让他们直接对接这事儿,可以搞,但不能大张其鼓的搞,要看规模,要看内容。
要看你的出发点还有组织形式。
很多时候,好心是可以办坏事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坏。
这事儿……你最好是让那些和咱们联系的爱心人士自己提出来,你可以先介绍他们之间相互认识,但不要参与,明白吧?
然后呢,他们自己就会串联,就会自发的组织起来了。
如果他们有需求想让咱们提供一些,便利或者帮助,那就可以商量,但咱们不能主动的去做什么。
总而言之,就是不参与,不涉及,不组织不策划,让他自然发生,自然完结,不推动不鼓动,不定目标不搞程序,只提供一些根据他们的需求所提供的帮助。”
仙媛盯着张彦明看了半天,思索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没大听明白。”
“就是让这些人自己去搞,他们的想法和事情咱们从头至尾不做任何的参与鼓动,只是按需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比如呢?”
“比如……他们想捐衣服,那就给他们提供一些需要衣物的地方的信息,至于怎么捐,捐多少这些事儿就不管了,也不要问。
同样道理,钱,物这些都是这样,咱们不过手,不参与也不鼓动。就是这些事儿要和咱们基金没有一点儿关系。
我怎么感觉你在自找麻烦呢?”
“他们就是想助学呀,又耽心被骗。以前不是发生过很多骗捐的事情嘛。他们找咱们的意思也简单,就是咱们在建学校助学嘛,他们也是想帮助一些孩子。
方式其实也没统一,有的想捐钱,有的是想资助,有的是想给点衣服物品这些。反正就是想做点好事,有的是因为家里的孩子,有的就是单纯的想做好事。”
“咱们的学校不能接受他们这种的任何一种方式。那事实上就会被外面当做咱们在接受这些资助或者捐款捐物,咱们用得着吗?”
孙红叶摆了摆手:“可得了,可别往里整这些麻烦事了,现在这都被人盯着呢,今天要咱们报告,明天要咱们服从的。不搞。”
“其实我在想,等咱们青训营托老所开业了,是不是专门用一两个人来负责基金这一块儿,仙媛到时候怕是要顾不过来。”
张彦明和孙红叶商量。
“不。不许。”仙媛马上反对:“就我管着。我和我姐俩管。”
“你能忙得过来吗?”
“现在这么多公司好几个园区我不一样都管着?”
“算了,就我们俩得了,顶多把团队单拎出来扩充一下,增建几个部门的事儿。这事啊,还得安保那边配合才行,仙媛正合适。”
孙红叶又突然的把话题扯到了安保公司这边,仙媛就梗住了,红着脸不知道说啥。
“你红什么脸?以后孤儿老人的,咱们调查得过来吗?这事儿安保方便,咱们就只管养着,让他们去查。”
“也不一定就非得是孤寡,”张彦明说:“有很多不是孤寡的比孤寡的还可怜,要看实际情况来定,我们是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不用设置条件。”
“二大,我糖吃完了,要喝水。”张小欢扯了扯张彦明的衣服。
两个小丫头抱着张彦明不撒手,故意气张小欢,孙红叶把张小怿递给仙媛儿,笑着起来给孩子们倒水,张彦明拿湿巾给他们擦手。
因为平时很少给他们吃,拿到一个就特别宝贝,不舍得吃完,舔啊舔的,结果就是弄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