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面对的会是一群野性十足而又疯狂忘我的人,76人队的球迷是一群真正懂得篮球精髓,真正关心球队的人,他们是值得尊敬的。布朗教练现在的身份是我们的敌人,很多人认为他是这座城市的一个叛逃者,我同样也感觉受到了伤害。在我看来,如果离开76人队,他就应该选择结束自己的执教生涯、整件事情尤为让我痛心的是,他居然投身在了一支曾经在季后赛里打击过我们的球队。”艾弗森说,“但人们也往往会忽略一点,那就是布朗教练对于费城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回忆,他也是一段光荣印迹的象征,这一点谁也无法抹煞。很显然,他的心并没有彻底远离这座城市,他的房子还在,他的家庭还在,他的孩子们也仍在费城上学,我想我们不能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尽管如此,布朗教练也仍是我们的敌人,我想强调的一点是,我们不能失了作为主人的礼数。”
11月26日晚,人们终于见识了艾弗森口中所言的那份待客之道。开赛前两分钟,在千百万双眼睛的汇聚凝视之下,在转播镜头的一路追踪下,他缓步走向活塞队的球员席,用一个男人式的有力拥抱送给布朗一份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见面礼,艾弗森在善意地显示他的风度,而布朗对此也欣然照单全收,甚至内心还波澜翻滚,思绪涌动。这一刻,两个人似已绝非不是冤家不聚头的两个人,而是别后重逢的一对情深师徒。而在履行完必要的礼节之后,艾弗森却丝毫未曾顾及布朗的颜面,他率领76人队以90比86让活塞队踏上了告别费城的伤感列车。
十天后的12月9日本是艾弗森与布朗本赛季第二度互叙别情的日子,但前者却失约了,因为膝伤,艾弗森谨遵医嘱,这一天躺在家中静养,留下坐阵底特律的布朗只得唱了一出凄苦的独角戏,活塞队以两分之差惜败给了由麦基领衔的76人队。
这并不是这个二人故事的全部章节,艾弗森与布朗注定是纠缠互结的两个人,接下来的情节要怎样扩展外延和倾情演绎,值得我们虔心期待。
03年12月21日,在费城的沃克维亚中心球馆惜败给凯尔特人队之后,艾弗森找到阿耶斯告诉自己的主帅,如果他的身体状况仍然不适宜打球,那么他不想随同接下来要征战五个客场的76人队一起远赴西部,并要求球队将自己放入伤病名单。
艾弗森的理由是,在右膝伤势百分之百痊愈之前,他不想拿自己的健康以及职业生涯冒险更加重要的一点是,如果他坐在场边,看着他的队友在场上与对手血拼大战,他就会无法抑制自己加入其中的强烈欲望。但很显然,从他仍旧血肿着的膝盖来看,这并不是十分现实。
当科尔曼和科沃尔装扮成圣诞老人,带着25个孩子在费城的一家玩具店选购礼物的时候;当76人队上下齐心备战与魔术队一役,虔诚期待圣诞节到来的时候,节日的喜庆氛围却并没有普照在艾弗森的身上,这个时候,他不得不躲在家中与尚肿胀着的右膝做一番艰苦卓绝的抗争。
“我的膝盖已经不是很疼,但还不能自如地屈伸。”艾弗森说,“而如果不是完全彻底地恢复膝部的机能,我是不会回到球场上的,尽管我无时不刻不心急如焚地期待着那一天。你知道现在我最忧虑一件事情的困扰,那就是有一天我一觉醒来,自觉已经好了许多,急切地想上场打球,但这样做的后果是相当可怕的。很遗憾目前我还无法为球队提供帮助,我需要休养以尽量缩短我回来的时间。”
12月4日,76人队与公牛队一役,艾弗森在一拨激烈拼抢过程中不慎滑倒在地板上,那时他就被队医警告,如果痛感不见减轻,恐怕他就需要在板凳上做一个球队的看客。但艾弗森并未完全介怀,在以93比90击败热火队的比赛中,他又带伤上场44分钟,不幸的是,他的膝盖再一次重重撞在地板上,使膝部的伤势进一步加重。接下来他不得不错过与活塞队,也是与布朗于本赛季的第二次交锋,静卧家中期待膝部的肿痛症状得以缓解和消除。
但这位篮球场上的钢铁勇士似乎永远也无法抵御球场的诱惑,三天后,他再次出现在与掘金队一役的上场名单里,井上场打了44分钟,这最终使得这位本赛季平均每场比赛上场43.7分钟,像钟摆-样永远不知疲倦为何物的战士在人前怆然倒下。在艾弗森过去的职业生涯里,尚未因膝部的伤患而错失比赛,尽管他周身已是伤痕累累。
对于这次新伤,艾弗森一反常态显得十分重视,同两年前他被雷阿伦打破嘴唇后,将鲜血吞咽入喉的那一幕壮烈相比,今天的答案变得谨小慎微了许多。“这次的情况和以往不太一样,我的膝盖过去还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所以我必须小心一点才好。”
艾弗森的因伤停赛对于76人队主帅阿耶斯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这位在布朗远走底特律之后被由助理教练扶上正位的少壮派统帅原本已无法指望罗宾逊能够在短时间内强化锋线,后者因为左踝扭伤本赛季已经缺阵15场,状态的恢复还有待于时间和场次的进一步累积。
此外,左手无名指骨折的杰克逊,足神经痛的麦克洛奇,左膝痛的威廉姆斯也让阿耶斯烦恼不已。而在艾弗森停赛之后,这位76人队主帅甚至已经没有办法使球队五对五的训练顺畅地进行下去,因为他手里那副残缺不全的牌面不足以支持他把赌局进行到底。
“我不知道失去阿伦球队会怎么样,但有一点毫无疑问,这种伤害是极为致命的。”阿耶斯说,“这迫使我们不得不期望麦基、斯诺和科尔曼能够实现自身能量的全面爆发,我想我们只能听天由命了。”
上赛季是艾弗森职业生涯中第一次打满整个常规赛,在过去的八年里,他看似弱不禁风的身体在巨人横行的篮球场经受了超乎想像的挑战和考验,但每一次他都忍受伤痛一次又一次地拼杀回球场上。许多人认为艾弗森舍生忘死的球风很可能会大大折损他的职业寿命,但答案从未想到有一天要对此加以改变,他已经习惯了对篮球全情投入和付出,这是他无怨无尤的一块私人领地,在这里,他就是一个虽然可以被打倒,但却永远无法毁灭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