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消失的“静静”

放学,送她回家。

“瑶瑶,你姐姐在临校上课吗?”

“嗯。你问这干吗?”

“好奇嘛。你告诉我关于她的事吧。”

“为什么?”

“关心你,所以也想知道你姐姐的故事。”

“她——”瑶瑶不做声了,到路旁凉亭里的座位坐下,我坐她旁边。

瑶瑶很伤心,而我却像要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一般小心翼翼。

“其实,那是两年前的事了。两年前的一个夏天,姐姐认识了一个男生。那男生长得很帅,是众多女生追捧的对象。那时的姐姐不敢靠近他。但他却看上了姐姐。于是两人在一起了。本以为会很开心,可终于有一天,他,那个男生,他——”

说到这儿,她的眼泪快下来了,我想安慰却不知道说什么。突然,她恍然大悟般地站起来,转身跑开了。是的,她对我不放心。她警惕地保护着自己的秘密,不愿告诉任何人。她信不过我。我想,不是因为她信不过我,而是因为她害怕,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别人知道。

我什么也没想地追了出去。然后我停住了脚步。她被六个流里流气的社会小青年拦了下来,没什么好事。我本想先看看情况的。

但,看到那六个人对瑶瑶动手动脚的,我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凭借着几年跆拳道的底子,和散打的招式,目前还应付得来,将那六个人打倒在地。那六个人没有像我想像中的拔腿就跑,而是每人抽出一把刀,继续与我厮杀。

可瑶瑶吓坏了,她害怕了,躲在墙角哭出了声。我回头看了一样,然后被击中,便马上回头反击。我知道,好汉难敌四手,好狗架不住群狼。这样下去,我不免要吃亏。这到没什么,我打架习惯了,这种事经常发生。但瑶瑶怎么办?我得保护她,必须保护她。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找机会溜之大吉吧。于是,在一个适当的时候,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拽着瑶瑶在大街上狂奔。几个转弯之后,便甩掉了他们。

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停了下来。她还处于惊恐之中,虽已止住了眼泪,可心情丝毫未见好转,那种感觉令人心疼。

“你,没事吧?”我轻声地问。

“没事,可是——”她突然用手捂住了嘴,似乎是怕她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叫出来一样。

“可是什么?”

“可是你有事!”她指着我的胳膊。是的,我看到了,它在流血。很深很长的刀痕,连我自己竟都未发现。而事后,才开始觉得疼。不过,无所谓,小kiss啦!我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可她却执意要我去她家上药。也好,我想,正好想去她家看看。

到了她家,出乎意料,一个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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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姐呢?”我禁不住好奇地问。我太想看看她们姐妹俩在一起的情景了。

可是,瑶瑶没理我,只是忙着找药。但她听到了,我知道。在我说这话时,她瞥了我一眼,只一眼,但却充满了悲伤。于是我不再问下去了。难道她们俩闹别扭了?我没问,怕她伤心,真的怕。看到她哭我会手足无措,看到她受委屈我会不顾一切,也许这就是喜欢的伟大力量吧。

然后,她给我上药,那么小心翼翼,这显然是她第一次包扎,她不敢下手,我鼓励她,拼命告诉她我不疼。但没想到,看着我鲜血淋淋的手臂,她竟大哭起来。她哭得很厉害,似乎受伤的人是她一样,我在一旁傻傻的看着,不知该怎么办。

“对,对,对不起。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你才受伤的。对不起,对不起。。。。。。”她边哭边道歉,样子可怜巴巴的,让我心疼不已。

然后,我本能的将她揽在怀里。

“没事,我没事,真的一点儿事儿也没有。”

她刚开始没反抗,很安静的。但后来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于是想挣开我,“你的伤。”

“没事,没事,我没事。”我努力地让她继续待在我的怀里。终于,她不挣了,倚在我的怀里,哭得很安静,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我安慰她。

“瑶瑶,不哭。乖,我没事,只是轻伤啦,一点都不痛,真的。你不要哭哦,哭了就不漂亮啦。。。。。。”我依旧在语无伦次地安慰着。但此刻,心里想的却不是如何安慰她。这是我第一次抱她,感觉,说不出,真希望时间永远静止在这一刻。

过了一会儿,仅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她渐渐地恢复常态,离开我的怀抱,继续着未完成的包扎。我相信,此时的她已经可以对我敞开心扉了。

又安静了一会儿,她收拾完后,坐在我旁边。

“我们可以继续打架之前的话题吗?”我小心翼翼地轻声问。

“嗯,在这之前,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可以啊,我不会隐瞒你的。”

然后,她的手挎着我的胳膊,头轻轻地靠在我的肩头。

“你为什么刚开始要和我做朋友?”

“嗯。我等你问这个问题已经等很久了。”

“呃?”

“刚开始注意你,是觉得你很特别,还有你的画。后来是对你的神秘感很好奇。再然后是——”我停住,我怕说出来会破坏我们现有的这种关系。

“再后来是什么?”

“再后来是,再后来是,我喜欢你!”算了,拼了!摊牌吧,反正早晚都要说的。

“这么草率就决定喜欢我?”

她这一问,我很是吃惊,草率吗?我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嗯。。。。。。这个。。。。。。我觉得喜欢是一种感觉,不在乎草不草率。”

“那你是喜欢我的人呢,画呢,还是我的神秘感呢?”

我被她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头直大,没想过。现在,我甚至有些怀疑“喜欢”这个词。是啊,这些问题,这些看似无聊却很重要的问题一直被我忽略着,我该说什么呢?又想了许久,我终于坚定了我的信念。

“我喜欢你,喜欢你的所有,不然我也不会在你被欺负的时候连命也不要的冲上去保护你。这种喜欢我放在心里许久,所以她并不草率。”

“我相信你。邵南城。我信,南城。”

“嗯。”我终于会心的笑了。是的,努力没有白费,她全知道,她全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这就足够了。我的目的达到了。我想,就算她刚才拒绝我,我应该也没什么遗憾的了吧。

“继续和你说我姐姐的事情吧。姐姐说,那个男生背叛了她。那天,姐姐亲眼看到他和一个女生亲热,便哭着跑回家。事后,姐姐还打电话质问他,但他却一口否认。可姐姐明明看到了,她看得一清二楚!几天后,姐姐又遇到了和他亲热的那个女生,而那个男生正好去给那个女生买水。姐姐问那个女生是否喜欢那个男生的时候,女生说男生是她男朋友。姐姐的心一颤,便伤心欲绝。那个男生说要对姐姐好一辈子的,他说过的,他真的说过的。可是,可是他却,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这样。。。。。。”

说到这儿,瑶瑶有点儿失控。我伸出胳膊搂着她,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姐姐说,她瞧不起那个男生,一是因为他背叛姐姐,二是因为他不敢担当。此后,姐姐便说,男人都是不可靠的。”

“瑶瑶,我,会可靠的。”

“呃?”

“我知道受你姐姐的影响,你多多少少会有些怀疑。没关系,我理解,我不怪你。但时间可以证明一切。我会让你知道,我是可靠的。”

“嗯。”

接下来的日子里,很快乐。和她一起上下学。只是她还是隔一天一来,但我却不追问。我知道,我会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不来的时候,放学就去找阿轮。知道有一天,我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又一次,瑶瑶来的时候,放学。我谎称有事,没送她。提前到了阿轮的学校,竟发现没看见岳美静。奇怪,静静呢?又过了几天,依旧如此。瑶瑶来的时候,静静消失。静静出现的时候,瑶瑶又没来。太奇怪了。

直到有一天,阿纬从外地回来,我们三兄弟聚在一起准备大玩个周末。

这时,我又想到了瑶瑶和静静。于是我鼓足勇气地提出了我的疑问。

“哎,阿轮,你们学校的岳美静是不是隔一天一来?”

“岳美静?大哥,别开玩笑啦。我们学校没有岳美静啦!”

什么?怎么可能?这,这也太荒谬了,我明明——

“那,那个女生是谁?”

“她啊!岳美瑶啊。”我越听越糊涂了,什么跟什么嘛?

“难道她没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吗?”

“有啊。岳美静嘛。”

“什么啊?怎么回事啊?”

“岳美瑶是我们学校的,那女生太奇怪了。不和任何人说话。我们索性的也没人和她说过话。”

“那,那岳美静呢?”我简直惊奇到了极点!

这时,在一旁沉默已久的阿纬终于开口了。

“是半年前跳楼自杀的那个岳美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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