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和一脸疑惑, 但随即就瞧见四王爷手上的东西,神色带了些好奇:“就是这个?这个是怎么用的?四王爷能让我瞧瞧吗?”
不等齐太师说话,四王爷就笑呵呵的将手里的火铳递给了齐修和, 齐修和很是好奇的捏着看了看, 他不会用, 倒也没敢随意碰, 在手里转了两圈, 就还给了四王爷:“看着倒是后写眼熟,这东西威力如何?我刚才听见的那一声巨响,就是这个东西弄出来的?”
说着, 就转头看见了那被轰掉了顶的假山,嘴巴张的更大了:“这, 这个, 这个……”手指头哆嗦的都快成一条蛇了:“这东西弄出来的?”
看四王爷点头, 齐修和咽了口唾沫,一脸的惊吓:“那可真是, 这东西可实在是太厉害了,王爷是怎么弄出来的?哎呀呀,太吓人了,妈呀,连假山都能轰成这个样子, 若是换成了人, 那可就是……”
说着, 脸色又有些发白, 胆小的缩了缩肩膀:“王爷若是早些说, 我可不敢碰这东西,万一将这外面的铁筒也炸了, 那我岂不是也要跟着变成肉末了?”
齐太师忍无可忍,在他脑袋上使劲拍了一下:“胡说什么呢!你懂个什么!还不赶紧的回去!晚上我可是要检查你的功课的,若是不过关,晚上别想吃饭了!”
齐修和讪笑:“哎呀,爹,你看家里来了客人了,我今天是不是就能休息半天啊?你看着花园里这么大的动静,指不定娘和妹妹都被吓着了,我去安慰安慰她们啊。”
齐太师简直无语了,盯着齐修和看了半天,齐修和讪笑,就是不退缩,为了休息,他也是拼了。齐太师最终还是点头应了:“那你去吧,别乱跑,一会儿我回去若是没瞧见你,你就等着板子伺候吧。”
“哎,爹,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娘亲和妹妹的,保证不出家门。”齐修和忙说道,一转身就跑了,完全没给四王爷说话的机会,四王爷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看齐太师:“太师对齐公子和齐姑娘,可真是一片慈心。”
齐太师无奈摇头:“儿女都是债,等四王爷以后当了爹,也就知道了。王爷,您这东西,叫什么来着?”
“火铳。”四王爷笑着说道,微微侧身,伸手示意了一下:“太师,咱们还是回书房说话?”那态度,自然大方,就好像这齐府,他是主子一样。
齐太师呵呵了两声,也伸手示意:“请!”
两个人一边往书房走,一边继续说话:“这火铳,可能大量生产?边疆的士兵们,是否能人手一个?这东西危险大不大?会不会有爆炸的可能?制造的时候用铁多少?用炸药多少?”
四王爷无奈:“太师,你就是转移话题也没用,我今儿,就是为了齐姑娘来的,不怕告诉太师,我宗泽,可是非齐宛琇不娶的。”
齐太师回头,死盯着四王爷,四王爷脸上带笑,也寸步不让,两个人就站在书房外,用眼神拼杀。一个是恨不能将对方用眼神给扎成窟窿,一个是温和包容,就当对方是闹脾气的小孩子。
太温和包容了,可把齐太师气的够呛。
“王爷,我也说了,我齐家的姑娘,我宁愿养活她一辈子,也不会让她嫁到皇家的。”齐太师斩钉截铁,四王爷摇摇头:“话不能说的这么满,太师,我刚才让你瞧了这火铳,并不是想威胁你,我之前也说了,太后并非是蠢人。”
齐太师眨了眨眼:“王爷的意思是……”
“我能想到的事情,太后也不会是想不到的。就是现在没想到,以后也定然会想到,那天宫里发生的事情,太后若是想打听,那必定是一字不落就能知道个详详细细的,太后知道了,就等于是皇上知道了。太师,你之前劝说皇上,说不愿意齐家女儿进宫,可皇上,有明确的答应不让齐家女儿进宫吗?”
“太师,圣旨若是下来,你是接还是不接?”四王爷又问道,齐太师脸色更难看,他现在所谋划的,不过刚是个基础,若圣旨下来,他还真不能无视。
“那我也不会将女儿嫁给你。”齐太师冷哼了一声,还有三天时间,他就不相信了,难不成还不能给女儿先挑个未婚夫?反正皇上只说是要尽孝,那不管是谁家的女儿都可以了,但订了亲的,皇上估计还是要顾忌一些的。
“太师,若是我说,不嫁给我,齐姑娘以后就嫁不出去了呢?”四王爷又说道,眼角眉梢虽然带着笑,但那神情,可是严肃的很:“太师,我也是皇家人,我知道这火铳和齐姑娘齐公子的联系,就算是我和太后不对付,我想将太后给拉下马,太后想将我置之死地,但我也照样是为了宗家的江山着想的。”
所以,齐宛琇是定然不可能嫁给别人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进宫,要么嫁给四王爷。
齐太师冷笑:“我说过,我能养活我女儿一辈子!”
“可齐太师能活到齐姑娘寿终正寝吗?”四王爷笑着问道:“就算太师能,可一个女孩子家,不出嫁,不生孩子,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太师就忍心?况且,我朝有律法,女子若是三十不嫁,朝廷可是能直接进行婚配的,到时候,太师能以一己之力,和朝廷律法作对?”
齐太师脸色更加阴冷,四王爷笑道:“太师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我也是为太师着想。太师,您不妨仔细听我说说,若是我能娶到宛琇姑娘,我日后必定不纳二色,王妃是王府唯一的女主子,我护她一辈子周全。”
“你以为我会信?上个月,四王爷可还在和林家议亲呢。”齐太师笑道,四王爷摇摇头:“太师误会了,我从未和林家议亲,林家倒是暗示过我,我却没答应。”
“只是也没反对吧?”齐太师不屑的哼了一声,以林家的谨慎,若是四王爷直接拒绝了,他们定是不会做出那样子来的,可到头来,还是被四王爷给耍了。
“太师……”四王爷脸色更是无奈了,该怎么解释?说自己当初没有完全拒绝是因为林家也算是不错的选择?那更是别想娶到齐宛琇了。
对齐宛琇这姑娘,四王爷真说不上什么喜欢。齐宛琇长的是不错,可天底下比齐宛琇漂亮的多了去了,就是那个陈家的姑娘,都比齐宛琇好看。齐宛琇也足够聪明,可聪明的女人也不少,林家的姑娘难道就是个蠢笨的?齐宛琇作用是不小,可也就是会想了点儿,若是没有齐修和,齐宛琇有什么用?
但是,四王爷比较来比较去,还是觉得就齐宛琇比较适合。
至于齐太师的权势,若说四王爷没想过,那真是骗人的。可若说四王爷的墓地就是这个,那也绝对是不可能的。齐太师现在所有的权利,不过是占据了文官的一半,这权势的事情,总归还是要看谁的兵力更强大的。
“我发誓,我对林家的姑娘,真没什么意思,之前之所以没拒绝,是因为还有一件事情和林丞相商量。”四王爷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投诚一回,至少得消消齐太师的火气。
“太师还记得怀庆府的厢军吧?”四王爷问道,齐太师点头,他自是记得的,自打有了那个心思,对朝廷的军队,他就多有研究,时不时的就要在脑袋里过一遍,看哪一方的军马能为他所用。
“我想拿回那边的军权。”四王爷不避讳的说道,齐太师眉头动了动,怀庆府那边的厢军的都指挥使姓林,虽然不是林家嫡支,却也能拐弯抹角的连上。
“那四王爷现在就不需要那边的军权了?”齐太师冷声问道,四王爷笑了笑:“太师等我说完啊,之前我是打算这么办的,但是后来,我就想通了,就算是要拿回军权,也没必要用我的一辈子去赌,而且,若是娶了林姑娘,可也不能保证,会是我拿了那边的军权,还是林丞相又得了别的军权。”
四王爷手里,可不光是一个神兵营,还有京城护卫营。一个是地方上的,一个是京城的,两边联合,可不一定是谁的权势到了谁的手里了。
“王爷不用多说,我齐某人手里可没什么兵权……”齐太师再次开口,四王爷无奈的摇头:“太师,我还没说完,我如说我心悦齐姑娘,太师定然是不信的。那我换个说法吧,能让太师放心的说法。”
齐太师不语,他算是看出来了,今儿不让四王爷说个痛快,他是绝不会轻易离开的。反正,不管他说什么,自己只要当做是没听见就行了。
“太师也明白现在的局势,太后虽然被软禁在后宫,可有皇上在一天,太后就能活的好好的,我和太后,算是势不两立,现下是皇上还小,若等皇上长大,我可就不一定有什么好下场了,数数历史上的那些个辅政大臣,出身皇家的,哪个能得了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