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邵栩卉的意识不知为何变得清晰起来,她打断明安颉的故事,问道“小颉,你讲的是什么呀?”
“《冤魂锁命》啊!”明安颉回答地很干脆,却把邵栩卉吓了一大跳。
“冤魂?”邵栩卉的声音有些发抖,搞什么呀?半夜三更的讲鬼故事?
“哎呀,姐姐不要打乱我的思绪呀!”明安颉继续开讲,“他原本想杀了女朋友之后就自杀的,可是他每次拿起水果刀割手腕时都狠不下心,于是,胆小的他放弃了自杀的念头。从此以后,他天天被噩梦困扰。梦境中,他的女朋友赤身露体,披头散发,红舌垂地,十指如钩……”
“啊!”邵栩卉一阵惊叫。
“姐姐,你是不是很害怕啊?”
“没……没有啊。”邵栩卉嘴上不承认,心里却承认了千千万万次。
明明怕得要命还逞能,好,他倒要看看她能撑多久。明安颉坏心地想着,然后安慰道,“姐姐,这个故事很好笑的,我不骗你哦!”
好笑?鬼故事会好笑吗?以她看,他讲得这句话倒是个暴冷的笑话。瞌睡宝宝为什么不来找她了呢?周公为什么也不来找她了呢?呜呜……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明安颉接下去讲的时候又把描写女鬼的那段重复了一遍,“他的女朋友赤身露体,披头散发,红舌垂地,十指如钩,向他锁命。噩梦把他折磨得形如锁骨,于是,他找来了一个道士作法,以便求得安稳。道士要他做三件事:第一,把他女朋友的尸体好好安葬;第二,把他女朋友生前穿过的所有衣物烧掉;第三,把藏起来的血衣洗干净。所有事情必须在三更之前完成,否则会有杀生之祸……”
外面传来呼呼的风声,明安颉感觉邵栩卉不断地向他靠近。
“他遵照道士的话把前面的两件事做得很仔细,可是那件血衣却怎么也找不到。马上就要到三更了,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滴下来,把地毯都打湿了。幸运的是,在将要三更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那件血衣,可是怎么洗也洗不掉……”
邵栩卉越听越害怕,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明安颉的手臂。
“这时候,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轰——隆隆——外面突然之间也跟着电闪雷鸣,把邵栩卉吓得“哇哇”大叫,“别说了!”
“姐姐,天气预报说今天半夜会有雷阵雨,你不用害怕啦!而且这个故事真的很好笑的!”
呜呜……邵栩卉真是欲哭无泪,此刻的她紧紧地抱着明安颉依旧全身发颤,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处于恐怖的氛围中,一丝好笑的痕迹都没有!
“窗户被狂风拍打得左右摇晃……”
邵栩卉看向窗台,发现自己竟忘了关窗,风吹得窗帘肆无忌惮地乱摆。
“玻璃承受不住狂风而破裂,破裂声令人心惊肉跳。突然!所有的灯全熄灭了,整个屋子一片漆黑……”
因为没有开灯,邵栩卉也处于漆黑中,黑暗中窗帘的摆动形成各种各样怪异的黑影。
“闪电中,只见他的女朋友穿着染满鲜血的睡衣,眼睛里滴着血,面目狰狞地指着他厉声道:你知道为什么洗不掉衣服上的血迹吗?……”
“啊——不要说了——”邵栩卉大叫。
“姐姐,还有最后一点,我保证你听后会捧腹大笑。”
“不要听!我不要听啦!你给我闭嘴!”邵栩卉依旧大叫,她才不信他的鬼话呢,一点都不好笑!
“姐姐……”
“我说我不要听啦!”
唉——明安颉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她不让他讲完的,可不能怪他讲鬼故事吓唬她。如果她听完最后一点就不会害怕了,反而觉得这是个很有趣的笑话。因为最后那个女鬼说了句:你知道为什么洗不掉衣服上的血迹吗?因为你没有用奥妙洗衣粉!
哈哈哈……
游戏结束,明安颉准备起身走人。
“你去哪里啊?”突然失去依靠,邵栩卉紧张地问道。
“姐姐的床我睡不习惯,所以我想回自己的房间睡。”非常“诚实”的话,明安颉已经下床走到了门口,“姐姐晚安,祝你做个好梦。”
将门关上,明安颉不由自主地轻笑出声。
房里只剩下邵栩卉一个人,四周漆黑一片,外面依旧风雨交加,窗帘依旧张牙舞爪,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个女鬼的身影,受惊过度的邵栩卉竟忘了开灯摆脱恐惧。
真要命!越是命令自己不要去想就越是想到那最恐怖的画面,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邵栩卉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上回在易厦做的梦中那张时而狰狞时而慈祥的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不要!走开!别跟着我——啊——”挥舞着双手却无济于事,邵栩卉一阵手忙脚乱想到去开灯,可是怎么开灯都不亮。
“怎么会……会这样?难道……真的是……是……啊——”顾不上穿拖鞋,赤着脚,邵栩卉冲出了房间,在黑暗中一阵乱跑。
而此时此刻的明安颉正在电闸旁,拿着手电筒,看着夜光手表,准备时间一到就打开电闸恢复光明。
“三,二,一,Action!”
刹那间,整幢别墅灯火通明,邵栩卉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吓了一大跳,当场晕了过去,倒在了楼梯口。
“不会这么没用吧?”眼看着邵栩卉晕倒,明安颉不但毫无焦急之意反而对她的承受能力表现出失望之色。不紧不慢地走到楼梯口,用脚轻轻踢了几下邵栩卉失去知觉的身体。
“喂!醒醒!喂!”没有任何反应,明安颉开始有些后悔这个只带给他一半快乐的恶作剧了,因为他现在要把地上的可怜虫抱到床上去。
虽然很不爽,但是一想到明天邵栩卉可能愤然离去的情形,还是忍不住扬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