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降雪坠火鹰(四)

龙马嚷:“主人!火鹰口里喷出的火是‘三味真火’,灭不了!火鹰蛋的火是俗火能熄灭。”

程是空喊:“快停!那是油气的火,水喷上去会浮在水面燃烧。”

好不容易。天空骤黑,空气温度急速下降,鹅蛋大的雪球漫天直砸下来。顷刻,大地一片凝固。火鹰吐不出火来,炸开的火鹰蛋也燃不起来,火鹰也纷纷落地,摔的稀巴烂而成废铁。

火是熄灭了,可是,杨洪烈火箭军和古乐天的铁蛇军、步军还在大叫大嚷,有的甚至晕倒。换作谁也无法忍受一时大火,急转又是寒冰。

哈密看到火鹰多数落地,悲呛欲绝。大叫:“邪门!邪门!妖术,妖术!无法向国王交代。”军士们也跟着嚷:“邪门!妖术!”

摩崖见自方的军队地上的火已熄灭,但是,敌方的军队还有几百个未有参战,这样一旦交战我方必败无疑。干脆豁出去,继续念动咒语,把大雪移向哈密的军队。

哈密骂了一会儿,想,对!敌人刚被火烧,军力一定未恢复,只相距两里地,冲杀过去必定全胜。他喊:“冲过去!”拍马就冲。可是,马跑不到十丈远则遇大风大雪蛋。一个疏忽,跌下马来。

他见势不妙,拍马回头,见铁甲军和长枪军都被大风雪蛋包围,兵卒们被雪蛋砸得啊啊大叫。他边跑边喊:“撤退!撤退!”军士们听了他的喊,也跟着往回跑。

哈密无命地跑了七八里,感到已经没有风雪,勒马停住,他的军队也跟上来。哈密看看军队,也不知跑出来多少,喊问:“谁没有跑出来?”逗得军士们一阵嬉笑。一个小兵说:“将军!没有跑出来还能够应你的话吗?”军士们又嬉笑一阵。又一个小兵说:“将军,你应该问,谁跑出来,报名。”哈密自己也觉得好笑,也笑起来了。

他命令:“就地歇息!等待,等待。等待后面的。”过了约一刻钟,有几十个军士狼狈不堪地回来。他略清点兵数,铁甲兵跑回来两百余个,长枪骑兵回来七十多个。

这时,哈密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哭不行,骂不行。他不知道怎样向国王交代。遇强敌死伤几百个军士,这还好解析,可是,毁了五十架火鹰就难于解析了。五十架火鹰是五十万金币啊!国王本来不想派火鹰出击,都是塔纳那家伙,硬是叫国王派火鹰,还派五十架!塔纳是罪魁祸首!

他又问:“火鹰兵怎么没有看见?”

迟跑回来的一个兵卒说:“将军,他们都死了。”

哈密问:“这么会都死了呢?就一个也没有跑出来?都被雪蛋砸死的吗?”

那个兵卒说:“将军,不是。他们全部用短剑自杀!”

哈密才想起火鹰军的军士们都发过誓言“火鹰在则在,火鹰死则死。”火鹰都摔死了,火鹰兵也不活自杀了。一时间他茫然不知所以,如痴似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讨厌是声音叫:“哈密将军!哈密将军!你怎么啦?”好用手去摇动哈密。

哈密终于回醒过来,一见是这个讨厌的家伙,一拳会出,把他打飞出去。那家伙“啊”的一声,然后倒在地上哭啼。几百个军士则“哈哈”大笑。

这个被厌恶的家伙就是塔纳!塔纳最喜欢别人死,自己却最怕死。哈密叫他先行追赶程是空,他跟着长枪骑兵走了一段路后,就离开躲在后面了。以后他又去路边茶店喝茶,等待消息。火鹰国的兵一队又一队过去,他则从容喝他的茶。他想,我只是督促,并不是厮杀。厮杀是你们火鹰国的军队的事。

塔纳等呀等,等来的不是程是空、摩崖被消灭,却是火鹰国军队的逃走。他看到哈密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心去叫醒他。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哈密的怒、怨、气愤、悲愤全部泄向自己。哈密这一拳不轻,打得塔纳肋骨断了三根。

塔纳倒在地上哀叫,却没有一个军士去管他。他见如此,自认倒霉。忍着伤痛,一步一颠一声“哎哟”地到镇里找大夫医治。

再说,程是空见火鹰已经摔散一地,对龙马说:“你快放一些火融化冰雪。”龙马答应:“好!主人。”

程是空腾空寻找摩崖,找了一会儿,看见摩崖倒在树下。急飞过去,一看,摩崖已经不醒人事。程是空赶忙施救,过了约一刻钟,摩崖才醒来,有气无力地问:“火鹰都消灭了吗?我军如何?”

程是空说:“你先休息。”

摩崖小声说:“我这次可能会死的。”

程是空说:“不会死!来,我抱你坐好。我给你输入一些真气。”程是空把摩崖抱坐在地上,然后,双手掌按在摩崖后背慢慢地一股一股地输入真气......

杨洪烈从痛苦中挣扎起来,看着地上摔遍火鹰的残骸,心生欢喜,有看看所有的军士都在痛苦地哀叫,有不少个还被冰雪夹着,动弹不得。大声喊:“来!轻伤的救重伤!”轻伤的军士拼足力气,帮助被雪夹着的军士摆脱出来......

格克汗、吴智慧、耶律洪、古乐天也相继从雪堆里爬出,帮助救护其他的军士。

冰雪堆已经慢慢融化成水,龙马飞到程是空面前,说:“主人,我法元已尽。得回去了。”随即有变成龙马拐杖。原来,龙马也不是无止境的会施法术喷火和喷水,它法元尽时就又变成拐杖,然后继续吸收日月精华,再修炼积蓄元气才能够再施法术。所以,也难怪它不能随便要变成龙马施法了。

敌人没有再来,军士们很多重伤,无法行走,轻伤的军士也疲惫不堪,难于行走,程是空、杨洪烈和军队也就借此机会在原地休整。

却说,火鹰国安境将军哈密兵败,一身懊恼,打了塔纳一大拳后,有所缓解。他想:把兵员集中起来,继续追击程是空;但是又想:我所有的兵员集中起来就那么七八百个,程是空队伍里有使用妖术的,如果再一次大降雪,不就都完蛋了吗?再说,五十架火鹰毁灭绝不是简单的损失,还是先禀报国王再做趋处。

哎!见了国王,说不定就没命了。既然走背运也无法。如果能将功补赎罪最是上策。做梦!他一路走一路想,毫无办法。不知不觉到了王城门口,他叫军士们暂时在城外安歇,等待命令;自己骑马垂头丧气地进王城。

到了王殿门口,他拖着疲沓的身子进王殿。进入不到五步就跪下,说:“王万年!败军之将哈密请罪!”距得太远,国王没有听清楚,没有说话。

哈密继续跪爬前行,直到殿前,再说:“败军之将哈密请罪!”

国王蒙哥腊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打败仗,说:“起来说话!我看不见你的脸!”

哈密说:“不敢!”

蒙哥腊说:“叫你说话总敢吧!”

哈密说:“谢我王!我军去追程是空等,起初,火鹰军发挥应有作用,把他们诈得焦头烂额,烧死烧伤一大遍。眼看着胜利在握,可是,突然天降大雪大雹,顷刻间,火鹰不能喷火,火鹰蛋不能起火,火鹰被冰雹砸落,铁甲军、长枪军也都被冰雹砸死砸伤。

详细了解之后,原来程是空手下有一能士,会请天上神仙降雪。这是妖术,休我所能敌。故此,战败。”

国王蒙哥腊问:“火鹰都死了吗?”

哈密答:“都死了。连操控火鹰的军士都自杀。”国王她只问火鹰,可见火鹰在他的心目中有多重要。

国王蒙哥腊喊:“来呀!把哈密斩了!”

这时殿里一员赶忙说:“王!且慢。敌人既然使妖术,就不是将军战之罪。请我王圣裁!”这说话的是宰相蒙哥良。宰相既然出面说情,其他文物官员也都下跪说:“请王圣裁!”

国王蒙哥腊说:“以宰相之见,如何处置?”

宰相蒙哥良说:“免去将军之职,在殿前听调,再罚一年俸禄。”

文武官员皆说:“请国王宽恕哈密!”

蒙哥腊国王说:“既然众卿家都请宽恕,那就按宰相的意思办。”蒙哥腊又说:“你们说那程是空怎办?就这样让他逃去?他可是毁了我五十架火鹰啊!”

宰相蒙哥良说:“程是空队里既然有会使妖术的,我们派兵前去追赶也就未必取胜,再说,他们已过王城三天,再追去也未必追得上。不如让他们过境,让下一个国家去截杀他们,烫手的山芋甩出去也是良策。连火鹰都打不赢,其他军队能有好果吃吗?”

国王蒙哥腊最痛惜火鹰,他担心要是谁再提议派火鹰出击,那就糟糕透了。他大声说:“好吧!都听宰相的良策。”

火鹰国不再派兵追赶,确实便易了程是空等。他们就地休息一天,不见火鹰国军队,因为确实难于行进,冒险再歇息一天。第三天才慢慢地艰苦地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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