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王殿下明显心术不正, 意欲攻克镇南将军家的小少爷,以此扩大自己的势力,在兵力上夺得筹码, 于是借着逛皇宫的借口, 一路将人带到了自己的皇子殿, 留下两个亲信看守殿外, 其余人全被赶了出去。
白濯冷笑道:“离王殿下这是打算杀人灭口呢。”
乔央离同样眸光冷静, 他抬手接近白濯的脸,慢慢给他解下冰凉的金属面罩,在看到白濯的脸时, 乔央离再也压不住心上的激动,一把将他搂在怀里, 紧紧缩着臂弯, 几乎要把他挤进自己的血肉中。
怀中的人淡定不能, 也圈着他的腰,抬头吻住了他的唇瓣。
数月不见, 让二人倍感相思,白濯全然忘记了以前的万种不能够,只知道要跟面前的人好好叙旧,畅谈一番。
离王殿下没想到白濯这么主动,他张开嘴让白濯啃咬着自己, 空荡了几个月的心在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后, 迅速填满, 满足惬意。
半晌, 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唇瓣, 乔央离又啄了好几口,这才心满意足, 低声问道:“你怎么成了蒋平的儿子了?”
白濯道:“一直都是,现在我也是有爹的人了,你怕了没?”
“怕了怕了,”乔央离低头在他的脖子咬了一口,“以后可等着蒋小少爷罩着本王了。”
白濯侧身要躲开他,却被他抱着更紧了。
事情到这个地步,停肯定是停不了的,不过伪善的离王殿下在把人推倒的那一刻还是象征性问了一句:“你可用回去?”
白濯伸着脖子喘道:“自然要回……”
离王殿下封住他的嘴,“蒋公子跟本王一见如故,打算促膝长谈,今夜便留在这里了。”
白濯被他激得说不出话,他看着皇子殿装饰华丽的床顶,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神他妈期待,白濯你堕落了!
翌日,堕落的白濯在离王殿下的怀中醒来,他睁开眼就对上乔央离的视线,对方一脸餍足,见他醒来,便在他嘴角亲了两口。
大概是他的怀抱太过温暖,白濯发现连月来的郁气荡然无存,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白儿,可有哪里不适?”离王殿下突然问道。
白濯愣了下,小脸刷地涨红,握拳往他腹部锤了一下,非常生硬地换了个话题:“你可知蒋平是什么样的人?”
提到蒋平,乔央离这才想起来昨夜没说完的话:“他是你什么人,真是你亲爹?”
“嗯,”白濯还有些困,眯上了眼:“那些陈年旧事不说也罢,只是相处半个月,感觉他人还是不错的。”
“那他怎么还弃了你?”白濯是白妈妈的养子,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但关于个中细节,乔央离也是通过多方打听才知道的。
白濯道:“可能是觉得我太丑了?”
“……你小时候这么丑?”乔央离惊道。
白濯抬眸瞪了他一眼:“随便说说而已,老子这么帅气,小时候肯定也是人见人爱的。”
“好好好,帅气帅气,我们的白儿最帅气了。”乔央离笑着把他搂住,对于现在这个时光,甚是满意。
白濯抬眸瞪了他一眼:“随便说说而已,老子这么帅气,小时候肯定也是人见人爱的。”
“好好好,帅气帅气,我们的白儿最帅气了。”乔央离笑着把他搂住,对于现在这个时光,甚是满意。
白濯张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拿开,说正事,刚刚的问题快回答我。”
乔央离道:“我也不了解,他都十几年没回京了,晚些我问问父皇……”
“算了,”白濯打断他的话:“我……自己去了解吧。”
旁人所说终究是带着个人情绪,千人千口,打听得再多,也不如亲自去接触,去了解。
乔央离点点头:“嗯,也是。镇南将军口风不差,父皇这几年一直召他入京,打算赏赐,只是他一直不愿意回来。”
白濯啧了一声,道:“就朝中那些人,要是我我也不愿意来,明明是功臣,却要被他们排挤在外,也就你们这些人干得出来了。”
“我们哪些人啊。”乔央离翻身将他压住,往他光滑的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你现在不也成为‘这些人’的人了。”
白濯吃疼,毫不犹豫将他踹下床,起身找衣裳穿,折腾了一晚,他眼下有点泛青,不过好在精神不错,穿带好后又是人前装模作样的蒋家小少爷。
乔央离蹙眉:“你怎么戴着面罩,如今你的身份,又有几人敢说你?”
“多得是,连镇南将军都敢随意轻视,何况是我,况且这身份我也不大乐意要,被人知道了烦。”白濯整理着衣角,拢着发丝,往外走去。
这里不比离王府,出了门就是大街,皇宫重地,戒备森严,乔央离不敢让他独自走,便扯了将袍子,跟着出去。
白濯夜宿皇子殿的事早已传遍了宫中,那些宫人见到他,以及身后跟着的乔央离,便规规矩矩行礼跪拜,神态恭敬,不敢有半点轻视。
果然,宫中尔虞我诈,皆是看人脸皮的人。
两人晃晃悠悠出了皇宫,将军府的马车一直停在外面,见白濯出来,驱马上前:“少爷,大人让小的来接您。”
“你们先回去吧,我跟离王用完膳就回去。”白濯道。
那人一脸难色:“这……大人吩咐了,见到您后要把您带回去,不能耽误。”
白濯道:“是有什么事吗?”
那人点点头,却又含糊不清,说不出个大概。
白濯无法,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乔央离一眼:“那我先走了。”
“好,晚些我偷着出宫去找你。”乔央离给他拢了斗篷,附身在他耳侧:“回去好好歇息,莫要累着我们家小娘子了。”
白濯抬手扇了他一巴掌,红着脸,舌尖像是被烫到,结结巴巴怒道:“说什么呢!想……想死啊!”
“去吧。”
白濯道:“你还被禁足?”
乔央离叹道:“是啊,没办法,谁让父皇是皇帝呢,什么事都身不由己。”
此刻是在大街上,原不该有所举动,但白濯还是伸手抱住了他,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上:“等我去把你抢回来,以后跟着哥混,哥带你吃香喝辣的。”
“好,等着白哥哥罩了,”离王殿下亲了亲他的耳垂:“吃香喝辣就算了,吃吃你就行。”
白哥哥松开手,冷漠无情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乔央离笑了笑,神色骤冷,瞥向街角的一个胡同,而一直躲在那里观察的人猛地缩了回去,再不见踪影。
白濯紧赶忙赶回到将军府,发现蒋平并不在,只留了一桌丰盛的早膳,和管家的一句话:“少年,大人说您吃完了去书房找他。”
“哦。”吃人嘴短,退一万步说,白濯也算是寄人篱下,有些时候还是不能太任性的,加上昨夜的事情,让他有些心虚,害怕蒋平因此责备他。
不过若能责备他一次,白濯也是挺期待的,从小到大他都在蜜罐中长大,从未被谁指着鼻子骂过呢,挺是新鲜的。
白濯略略喝了碗白粥,便叼着个包子去书房找人了。
将军府是重新修葺过的,四通八达,极易迷路,白濯还得靠着管家带他,这才不至于浪费过多的时间。
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书房。
书房的门紧闭着,白濯便抬手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这才推门而入。
蒋平正在整理文书,见他回来,整个人都明朗起来,他招招手让白濯过去,给了他一本书,道:“白儿,过来,这是爹这些年一直存着的,想着以后见到你了,再教教你。”
“什么?”白濯接过那本书,外头用厚厚的宣纸包着,应该是翻了无数遍,宣纸已经有些破损,也看不清上面的字,他便翻了两页,发现竟然是一本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原本应该是这个父亲教会他识字读书的,但是阴差阳错,父子分离数年,爱不得,恨不得,再次相见,已疏离至此。
其实相见至今,白濯的心始终波澜不惊,直到他握着这本书,感受着一字一句炽热的温度,他才鼻子一酸,几乎落泪。
面前的人是他的爹,两人流淌着相同的血液,尽管不敢寻找白濯,但是蒋平无一日不在想他,以前的十几年里,都假装白濯就在身边,他教儿子提笔识字,享受天伦之乐,儿子在外受苦,他会撸袖子打人,为他出气,或者父子比试,酣畅淋漓。
只可惜太晚了……
蒋平起身走到白濯面前,抬手给他擦泪,还没碰到,便被白濯躲了过去。忽的,心中像是被锤了一下,他的手僵在半空,不知所措,放也不是,往前也不是。
他没有开口,心中叹气,正要放下手,白濯突然动了,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你……教我识字吧?”
从蹒跚学步到牙牙学语,从头到尾再教一遍。
蒋平愣了下,下一刻几乎乐疯了,点点头:“好好好,那……从《三字经》开始?”
“好。”白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