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天河等人就在阳元山休息,等待紫玉龙驱除自己体内的寒气。
夜色已深,所有人都去休息了,唯独天河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困惑着他,但是他却又抓不住这东西,烦燥不已的天河,慢慢的走出了山洞,来到了阳元山的山顶。
今晚的月亮很圆,看到这样的月亮,天河突然想起了薇儿,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自己突然失踪,也不知道道衍师父会不会担心,还有一气宗的那些师兄弟们都在做什么?.......他想起了很多,但是越想心里就越是烦躁。
就在此时,一个勾人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你的心里很乱是吗?”
天河静静的回过头,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湿婆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看着天河,湿婆突然也叹了一口气道:“哎,当年有一个人也很喜欢像你这样看着月亮,他说这样能让他的心静下来。”
天河看着一脸仰慕的湿婆,她说的这个人是谁已经很明显了,于是天河缓缓说道:“这个人是你口中的那位老祖是吗?”
湿婆点点头道:“不错,他是我们的师父,不过我们更喜欢叫他老祖,而你们则都叫他祖神。”
祖神,听道这个熟悉的名字,天河似乎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心烦了,对,就是因为这个祖神,这个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祖神,他就像是一根幽魂,死死地缠绕在天河的身上。
遇见范幽冥,然后通过范幽冥见到易百魄。然后坠入魔界,闯幽魂洞,闯阴火山,再到如今的阳元山,自己每一次遇见事情,似乎都和这个祖神有关,自己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祖神给死死地操控着,让自己每一步都与他有关。
但是从头到尾自己甚至连这个祖神是谁,长什么样.....这些都不清楚,这就是他心烦的原因。
如果说以前祖神不过是传说中的人物,但是今天他看见了祖神亲传的两名弟子,而且这两个弟子的修为简直让他惊为天人,什么天仙境修士,在他们面前连狗都算不上,他们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如此修为之人竟然还不足以让祖神托付后事,反而留下了一个狗屁预言,而这个预言直接指向了自己,这把天河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不过是一个从山沟里面走出来的孤儿,父母的仇恨已经让他难以承受,现在又多了一个预言,更是让他难以担当,这种压力在遇见了欲色天和湿婆之后彻底地爆发了。
天河叹了口气对湿婆说道:“你既然是老祖的亲传弟子,我想问问你,祖神的预言是真的吗?”
湿婆似乎早就料想到天河会这样问,丝毫没有惊讶,缓缓说道:“当然,这是老祖临死前留下的预言,老祖是远古看得最远的修士,他的预言从来没有错过,这次也不会错。”
天河一听似乎焦躁的说道:“可是为什么会选中我?”
湿婆一愣,然后说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天河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嘶声力竭的喊道:“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会选中我这样一个小修士,论修为一万个我也不是你们的对手,论能力你们更是比我强得多,如果连你们都无法完成的事情,我又怎么能做到。”
湿婆看着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的天河,突然哈哈大笑,到最后整个人都笑弯了腰,似乎遇见了一件极好笑的事情。
天河有些恼怒的看着湿婆,他不明白自己说的有什么好笑的,于是他有些生气的说道:“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湿婆慢慢揉了揉笑的有些疼得小肚子,然后说道:“你说的太好笑了,谁说你就是老祖预言的人物,老祖不过是说五行道童而已,你不要告诉我这天底下只有你一个五行道童。”
天河不由得一愣,迟疑的说道:“如果我不是的话,为什么魂宗的人会说我是五行道童?”
湿婆冷然道:“祖神的预言岂是那么容易就破解的,魂宗的人找了数千年,五行道童找了不知道多少,你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怎么可能就能确定是你那?”
天河一时间有些语塞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湿婆说的没有错,祖神的预言没有指名道姓的说五行道童就是天河,所有的一切都是魂宗的人推测罢了。
想到这里天河似乎也觉的自己有些好笑了,竟然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烦恼了这么久。
于是天河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湿婆,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湿婆看着傻乎乎的天河,追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天河连忙摇头了道:“没了,没了,是我杞人忧天了,是我杞人忧天了。”
看到天河不在烦躁,湿婆突然神色一正道:“你没有问题了,我还有事情要告诉你。”
天河一愣道:“啊,事情,什么事情?”
湿婆伸了伸懒腰,一股无言的女性魅力瞬间散发出来,让天河不由的心神一荡,这个女的实在太妖媚了,简直就是迷死人的妖精。
湿婆打了个哈欠道:“这么大老晚的,没有事情谁会跑到山顶来说话啊,我来这里是要告诉你,罗刹必须要留在这里修炼,所以不能陪你回去了,不仅如此你还必须要将九玄锁魂袋留下协助罗刹修炼。”
天河一听不由的一愣,罗刹跟了他这么久,他已经习惯这个小妮子像个影子一样跟着自己了,现在突然离开还真有些不适应,不过他也知道罗刹跟着自己总归不是个办法。
罗刹是罗刹族,她必须要学习罗刹族的神通,而这些是自己根本不可能教给她的,只有同属于罗刹族的湿婆和欲色天才能做到这些,所以留她在这里绝对是为了她好,不过湿婆说的九玄锁魂袋是什么他就一无所知了。
于是天河问道:“罗刹留下也是为了她好,我没有意见,不过你说的九玄锁魂袋是什么东西,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怎么留下啊。”
湿婆白了他一眼道:“什么你没有见过?你腰间挂的不就是吗?”说完湿婆用葱白的手指指了指天河的腰间。
天河一低头,将腰间的魂袋解下,然后疑惑的说道:“你说的就是这个魂袋?”
湿婆点点头道:“这个袋子是老祖当年炼制的,要知道我们罗刹族要想提升修为必须要吸纳魂魄的怨念之力,吸纳的越多,修为和神通就越强,所以有了这个九玄锁魂袋,罗刹的修为才能尽快的提升,因此你一定要将它留下。”
天河还是第一次听说罗刹族修炼竟然要吸收魂魄的怨念来提升修为,不过既然这个魂袋对于罗刹那么重要,天河当然不介意将它留下,只听他低声喝道:“,出来。”
缓缓的从魂袋上飘了出来,对着天河一鞠躬道:“少爷,将我唤出有什么事情吗?”
天河一指湿婆说道:“我现在将魂袋连同你交给湿婆前辈,从今天开始你要听前辈的,协助罗刹修炼,同时保护她的安全,你知道吗?”
一听躬身说道:“属下听令。”
天河挥挥手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对着湿婆和天河一施礼然后缓缓的飞入了魂袋之内。
然后天河将魂袋一抛,扔给湿婆,湿婆伸手接住,啧啧称赞道:“你果然有些本事,没有想到你竟然能给九玄锁魂袋炼制了一个副器灵,这样使用起来就更得心应手了。”
天河将魂袋扔给了湿婆后,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没有了预言的压力,自己又回到了以前的自己,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去好好休息一番,然后继续去追查有关父母凶案的事情,其实来魔界也不错,至少在这里他似乎已经闻到了凶手的气息。
于是天河长吁一口气道:“湿婆前辈,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说完施施然的向山下走去,脚步轻快。
天河走后没有多久,一个人影悄悄的出现在湿婆的背后,然后说道:“师妹,果然好口才,三言两语就让他相信自己不是预言中的五行道童,解除了他的枷锁。”
湿婆没好气的说道:“师兄,你好歹也是我们血海的二师兄,怎么净做偷听的勾当。”
欲色天慢慢显出身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是担心那小子吗,毕竟他可是师父预言的关键人物。”
湿婆叹了口气道:“我实在想不通师父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一个人,他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有担当的人,这么一个人这么可能斗的过那几个老混蛋。”
欲色天似乎也有些迷茫了,不过片刻之后他又坚定地说道:“虽然我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选定他,但是我知道师父说的话从来没有错过,这次也一定不会错,而且你没有发现他和师父很像吗?”
湿婆悠然道:“像吗?也许吧,希望他最后真的能承担起这份责任吧。”
一时间山峰上陷入了沉寂,再无一人说话,一轮圆月当空,夜正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