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有180公分的身高,在霍延西的面前却明显感受到极强的压迫感,“霍延西,我已经知道你跟千溪之间的协议了,我劝你最好放了她,否则我会告你。”
霍延西的脸上依旧带着薄凉的冷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跟刚才挑逗苏千溪的模样判若两人,“以什么名义呢?第三者?路人甲?”霍延西淡淡幽幽的开口,带了惯有的薄凉语气。
丁逸轩的脸上迅速涌起挫败感,他不是霍延西,没有那么深的城府。
蓦地,霍延西忽然掀开嘴角,带了一抹邪肆的笑意,“丁先生如果聪明的话,应该知道国有句古话‘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这不是君子所为。”
“那么你就是君子了?”丁逸轩站在霍延西的对面,霍延西在商业上的老辣残忍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
“我从没有说过我是君子,向来以魔鬼自居。”唇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冷的渗人。
丁逸轩的气势明显被压去半截。
人来人往的走廊里,鲜有人经过这条走廊。
魔鬼和人类的对决,胜负早已分清……
苏千溪扯了扯霍延西的衣角,声音里带了几分柔软,“延西,我们走吧,再晚接不到辰辰了。”
找了个理由,想要拉走霍延西。
霍延西的唇角笑意越来越大,转身,长臂一揽,将苏千溪抱进怀里。
苏千溪的鼻子有些酸,有这样一个怀抱真好。
阳光定格在两个人的身影上,让丁逸轩的拳头攥的越来越紧,“千溪,我一定会让你属于我的,任何手段!”
吼声,震耳欲聋。
路过的人看了一眼丁逸轩便离开了,连一声加油打气的都没有。
苏千溪的背脊僵硬,温热的大掌覆上她的耳朵,“乖,别听。”
安全感,在这一刻,肆意流淌。
两个人从医院里走出来,两排黑衣人恭敬的颔首,“霍少,少夫人。”
为首的江左站在车旁,为她打开车门。
霍延西的手里捏了一沓什么东西,厚厚的一沓。
“上车。”霍延西转头看向苏千溪,眸底森寒。
苏千溪乖乖的上车,惴惴不安。
江左替两个人关上车门,才回到驾驶室,“霍少,去哪儿。”
“我来开车,你有别的事情要办。”江左能够感觉到霍延西眸子里的寒气森森。
看着他刀刻般的侧脸,突然很安心,这个男人总是可以给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安全感。心念一动,想到妈妈还活着的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他,毕竟他现在是她的丈夫。
霍延西将厚厚的一沓纸放到苏千溪的面前,“看一下,有没有漏掉什么。”
疑惑的接过来,厚厚的一摞只纸上,密密麻麻的登记着那二十六位专家们的私人联系电话、家庭地址以及他们的喜好等,甚至还包括了家庭成员的概况。后面的几张纸上更是连手术方案都做好了,每一个医生的分工已经明确。
曾经那些她认为不可能请到的医生,现在都被请到
了,而且时间还都写着:任由调配。
心,陡然一暖。
他,什么都知道了,还帮自己打理好了一切。而自己,竟然还在防备他。
苏千溪,世界上最蠢的人就是你!
“没有漏掉的。”五个字,说出口却是那么艰难。
如鲠在喉。
车子平稳的启动,感觉不到任何的情绪,像极了霍延西的脸,慵懒如猎豹。
苏千溪坐在副驾驶座上,视线飘到窗外,手心里却沁满一层薄薄的冷汗。
他在等她解释吗?所以一声不吭?那要不要她先开口呢,只是要怎么说?
“如果有事情不方便告诉我可以告诉江左。”霍延西忽然开口,让原本已经酝酿好的苏千溪忘记了已经想好的借口。
江左?他就是你的人,告诉他不是等于告诉你吗?苏千溪皱眉。
“江左一直对绑架你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他欠你一个人情。试着相信他,只要是他不想说的事情,打死他也抠不出来半句。”霍延西的双手把在方向盘上,带了几分熟练的优雅。
他在给她宽心,可是自己要怎么解释这些事情。
她,曾经……
慌乱。
至极。
“我去医院不是为了见丁逸轩。”这是她唯一能告诉他的真话。
霍延西没有开口,车里再次安静下来。
“我有我的隐私,也有我的底线。”
苏千溪的话音刚落,车子便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下车。”
苏千溪看了眼霍延西,没有说一句话,挺直了脊背下了车。
门外,尽是熟悉的景象。
银色的自动门,成排的梧桐树,红色的操场以及绿色的教学楼……
残阳,嗜血的美。
“为什么带我来这儿?”这里是她美梦开始的地方,也是结束的地方。
“偶尔发发散心,带宠物出来溜溜。”冷寂的脸上带着一抹邪肆的弧度。
“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苏千溪扁了扁嘴巴。
“想进去?”霍延西看着苏千溪眼巴巴的望着校园里。
“这个时间走正门是不行了,只能爬墙了。”苏千溪猫眸四周打量着,忽然奸诈的笑开,“跟我来。”
见霍延西没动,便上前拉着霍延西的手往围墙走去,在围墙处,不断地对着墙壁敲敲打打,“既然来了,就不要摆总裁的架子了,我带你玩一点刺激的。”
转身,看向霍延西刀刻般的脸。
“你还会爬墙?”霍延西双手环胸,饶有趣味的看着苏千溪。
“那是,我可是高手,从小爬到大的。”苏千溪从墙上慢慢抽出一块砖头,接着是第二块,很明显苏千溪是惯犯。
“我就说我的小野猫只是披着兔子的皮而已。”霍延西笑意正浓。
“爬墙对我来说小菜一碟,一会儿你踩着这两个地方爬上去,扶着这棵树,很轻松的。”
苏千溪说道。
回头。
身后已经没人了。
抬头,围墙上坐着一个男人,正翘起唇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人有压力的时候要学会发泄。”
苏千溪咬了咬牙,“怎么发泄。”
“我有压力的时候就喜欢坐在围墙上看残阳如血,然后从这里一跃而下。”霍延西望着夕阳的方向,牵唇而笑。
“想不到你骨子里也是个桀骜不驯的人。”苏千溪从来没有想过霍延西的身体里也住着一个跟她一样的人类。
“每个人都有很多面,都有不愿意面对别人的另一面,一个人的时候才是最真实的自己。从这里跳下去的瞬间,脑袋里会出现最真实的那个自己。”琥珀色的眸冰眸带了一丝桀骜的锋芒。
伸出手,将苏千溪一把拉上了墙,她好轻。
苏千溪坐在墙头上,双手摊开,兴奋的说道:“这里真的很美。”
霍延西挑眉,笑意颇浓的看着苏千溪,“试过在这上面接吻吗?”
“嗯?”苏千溪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薄凉的唇瓣便压了下来,他的吻依旧带了几分霸道,强制性撬开了她的唇瓣,缠绕上她。
苏千溪始终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魔鬼般的男人,残阳在他的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香槟色,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侧对着他的身体,慢慢转了过来,伸手,揽住他的脖颈,身体倾向他。
霍延西的大掌拖住苏千溪的头,让她更靠近自己一些,“上瘾了?”
琥珀色的冰眸在残阳的映衬下带了几分偏离人类的魅惑。
苏千溪的脸红了,勾着他脖子的手又紧了紧,“不是只有你会……”
媚眼如丝,挑衅深深。
“嗬,小野猫要反抗了?”邪妄笑容在脸上扩散开来,伴随着属于他的冷冽气场,再次压向苏千溪的唇瓣。
啃噬、纠缠。
苏千溪觉得自己要死掉了,软绵绵的靠在他的身上。
残阳渐渐退去,天空挂上一轮浅浅的乳白色。
苏千溪被霍延西吻得气喘吁吁。
许久之后,他才放开她,看着她红肿的唇瓣,满意的笑了。
“要不要试试放空自己的那一瞬,濒临最真实的自己。”霍延西询问道。
“嗯。”苏千溪觉得脑袋都不是自己的了,只是跟着霍延西的思想在走,要想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了。
一瞬间的空白。
霍延西轻身一跃便跳了下去。
苏千溪看着霍延西的背影,有些惆怅,腿长果然有好处。
“下来啊。”霍延西看着苏千溪在围墙上发呆,提醒道。
“我在这里看看风景。”苏千溪掩饰了自己的心虚。她,忽然怕看见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她并没有表面上这么坚强。
懦弱,只想留给自己一个人知道。
“你后面有毛毛虫。”霍延西语气里带了一丝少有的情绪,跟他平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大相径庭。
“你少吓唬我,我一点都不怕。”苏千溪得意的笑了笑,小时候这招都被学校的男生玩烂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