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月将男人拉到了医院旁边一家看上去很不错的饭店里坐了下来,点了一桌子菜。
这男的平时也没钱吃这么好的饭店,一坐下来,喝了两杯就把值班的事给彻底忘了,话也多了,跟叶凌月就是一顿胡侃。
叶凌月根本没兴趣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不停的墨迹着时间,把时间拖得越长越好。
只要把这个男人给灌醉了,他回去就睡了,更加不可能进去查看什么了。
这样,这一夜,叶以念那个贱人就别想出来。
越想越想开心,她也忍不住端起了酒杯。
红唇刚刚沾上冰凉的玻璃,兜里手机响了。
起初,她还没反应过来,因为这声音不是她熟悉的声音。
抿了一口红酒后她才恍然想起她口袋里揣着叶以念的手机。
带出来果然是对的,这么晚了还有人找她。
拿出来一看,是许墨庭。
看见这几个字,叶凌月心里那嫉妒又像魔鬼一样突然就蹿了起来。
许墨庭帮叶以念那一幕,她还没忘记,训斥她的言语她更没忘记。
这个叶以念,她就是个狐狸精,到哪都勾引男人。
心里咒骂了叶以念一声,捏着手机,她又有些犹豫。
许墨庭的电话,如果不接,他肯定会起疑的。到时候万一找来了,他那么有能力,找到太平间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行,不能让他找来了,必须要稳住他。
想了想,她有了主意。
她捏着手机,没有接起这个电话,等着铃声一直响,响了一会自己挂断后,她迅速的打开了信息,给许墨庭发去了一条短信。
“对不起,刚才没听见,我正在跟我妈谈我爸的后事。晚些回你。”
编辑好后,等了几分钟,她就信息发了过去。
叶以念的声音她可模仿不来。不能露陷就只能先发信息过去。
这个理由怎么说都说的过去。许墨庭找叶以念也不会有多急的事情,应该不会再追了。
至于晚上,手机一关,他打不通,只会以为她睡觉了,也没什么。或者顶多再发一条,说累了,睡了,明早见。
这样就完全没问题了。
叶凌月想着,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越想越得意,也来了兴致,又端起了酒杯,跟身旁的男人拼起酒来。
她在会所已经练就了一身喝酒的本事,酒量不输男人。
两人推杯换盏,越喝越高兴,最后这男人都喝的有些醉意了,叶凌月脑子里却还因为兴奋而清醒着。
酒喝的尽兴,他们在饭店里逗留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才离开。
出来时,男人路都走不稳了,晃晃悠悠的,还拉着叶凌月,不想让她走。
叶凌月当然知道这男人心里那点龌龊心思,但是她请他喝顿酒已经很好了,哪还会继续陪他?
委婉的将他的手拽开,她从包里拿出了几章百元大钞,塞进了他的口袋里。
“张大哥,今天真的谢谢你了。这个钱你一定要拿着,太晚了,我姐刚才跟我说她自己已经走了。我也回去了,你回去早点睡。”
小手在男人胸口上拍了拍,拍的这男人轻飘飘的。
她姐有没有联系过她,这男人此时已经不想了。他这被酒精冲昏了的脑袋里只记得一件事,刚刚她塞了几张百元大钞给他。
手往口袋上一捂,他醉醺醺咧嘴,露出满嘴大黄牙。
“那行,你回去吧,下回有事再找我。”
我呸,还有事?能有什么事上太平间啊。
叶凌月恨不能踹死这男人。
“好的,我知道了,张大哥再见。”
她站住,对着男人摇了摇手再见。这男人醉眼蒙蒙的看着那只又白又细的小手,吞了口口水,很想去抓那只手,但是想想这是大街上,还是算了。
“再见。路上慢点啊。”
还记得关心一声,叶凌月却只是内心里又鄙视了一下。
懒得再跟这男人说什么,叶凌月纤腰一扭,走了。
回到住处,她还是满脸喜滋滋。张如兰本来已睡下了,见她这么晚回来还带着笑,眉毛也皱了起来。
“这么晚了,你去哪了?这不是槟城,你不要出去乱混。”
张如兰的思想还是很传统的,她希望女儿能嫁个金龟婿,却不想看到女儿成为欢场上的交际花。
叶凌月心情正好,回头对她笑了笑。
“妈,你想哪去了,我是去看爸了。”
“你爸?”
张如兰立即瞪了她一眼:“你爸都死了你去看?老实说你去哪了?干什么了这么高兴?”
叶凌月脸上那喜气怎么遮都遮不住的。
而她也没打算瞒着张如兰。
转过来,扶了张如兰的胳膊将她往沙发那带,她边走边道。
“好吧,我跟你说实话吧。不是我去看我爸,是叶以念那个贱人,我把她叫去了。”
“以念?”
张如兰愣了一下,并没有多少震惊的表示。
在她心里,对叶以念并没有什么太牵挂的。
“你叫她去干嘛?我不是说了吗?明天去跟她说,让她把你爸这后事了了。我也没精神大操大办了,先火化吧,回槟城再说。”
“我不就是跟她说这个去了嘛。”
叶凌月撒娇般的说了声,一屁股坐了下来,端起面前的茶杯就喝了一口。
酒喝多了口渴。
张如兰看她和凉水,眉毛立即又抓了起来,一把抓过了她手里的杯子站了起来。
“跟你说多少遍了。大冷天的不要喝凉水。年轻不知道珍惜身体,老了你毛病就多了。我去给你倒。”
“还是妈好。”
叶凌月堆起了一脸的笑。张如兰没搭她的话,倒了水来给她,才嗔了她一眼。
“你这孩子,一直都是长不大,我看你以后怎么办。现在你爸也不在了,以念我看她那样子是不打算管我们的。以后就要靠我们母女俩了。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提到这个,叶凌月就心烦,她根本没有正经工作过,现在叫她养家,她哪养的了?
“妈,你怎么又说这个?好烦啊。家里不是还有点钱吗?不会饿死的。以后再说以后的话吧。房子也还在,又不会露宿街头,你着什么急?”
叶凌月喝着水,不耐烦的道。
张如兰说这个,她也烦,毕竟她已经过不惯那种节衣缩食的生活了。
这以后怎么办?天知道。
越想越烦,越烦就越恨叶以念。
“妈,你也不问问我那个贱人现在在哪。”
喝了水,叶凌月扭头对张如兰说了声。